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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能力消失

一年后,李家庄。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清幽的月光散落在大地上,为大地披上一层银色纱衣。

“咚,咚,咚......”

连续不断的打击声,从山林里传出,这是李海在山林里自虐,拳,脚,头,胸,全身每一处不停的对树干抽打的声音。

“啊!”

“咚。”

李海闭上眼卯足力气,一头向着树干上撞去,接着一下子被弹开,趔趄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

这时已经完成自虐的李海跟一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一年前的李海,每次自虐完都是血肉模糊,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满脸痛苦的等着恢复;可如今的李海自虐完,虽然依旧是一脸痛苦的表情,但身体却不再血肉模糊,整个人看上去只是肿了一圈。

“这一年的自虐果然有用,现在这么打,都已经不能再打破皮了,身体每次能够排出的污垢也越来越少。”躺在地上的李海正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啊,啊,啊......”

躺在地上的李海,突然痛苦的翻滚起来。

“怎么回事,这才刚打完,还没两个时辰,怎么就来了。”毫无准备的李海,身体一下变得僵直,完全不能动弹了。

涌来的痛苦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如果说以前的痛苦是被一个壮汉不停的胖揍,那么现在的痛苦就是被十个壮汉不停的胖揍。

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动的李海,此刻连叫也叫不出来,如此强烈的痛苦让李海现在只想被痛晕过去,但是却做不到,强烈的痛苦无时无刻的不在刺激着李海的神经,让李海的身体感官更加灵敏,承受的痛苦也越大。

虽然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痛苦,但是李海身体的浮肿,却如之前一样在慢慢消退,身体排出一股股黑色污垢。

可此时李海不可能知道的是,这一次他的双眼中布满了的黑色,眼白的部分完全被黑色所占据。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海身体的浮肿在慢慢消退,眼中的黑色也在褪去,承受的痛苦也在逐渐减弱。

当痛苦尽数消退,李海还没反应过来,全身一阵抽搐,又晕了过去。

“这是?”晕过去的李海,只觉得进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又是这个!”在李海的感知中,时间都停止了流逝,似乎等待了无尽的岁月之后,一道伟岸的黑色身影又浮现在了李海的眼前。

曾经每晚都出现在李海梦中的身影,自从李海从老树上摔下后就没出现过的身影,如今又出现了!

虽然都是黑暗,可李海就是能清晰的看到这道黑色的身影,黑色的外衣上,朵朵红云似乎随着某种轨迹在流动,脚踩黑色长靴,黑靴上什么纹路都没有,可似乎又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李海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这张面孔,可总是觉得看不见他的五官,却又好似看见了无尽众生相。

许久没出现的身影,又一次出现了,李海有很多想问的,想做的,可身体不受控制,只能站在这道身影面前,直钩钩的盯着他看。

这道黑色身影同样也直钩钩的盯着李海看,什么都不做,两人就这样一直面对面的站着,对视着。

在李海的感觉中又好似过去了千万年之久,突然这道身影对着李海伸出一根手指一点。

黑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李海一时间搞不清发生了什么,就见眼前的黑暗,似湖面中掉入了一颗小石子,被打破了平静,泛起一阵阵涟漪,李海眼前所见的一切,一片片荡漾远去,直至消失。

昏迷不醒的李海,身体中传来‘啵’的一声,好似水球爆开,有什么东西融入到李海的身体之中。

李海的背后慢慢浮现出一截花杆,再长出花蕊,慢慢的生出一瓣,两瓣......直到第七瓣花瓣,又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又极其艰难的浮现出淡到极致的第八瓣花瓣。

等八瓣花瓣全部长出,整朵花又一下子消失不见。

“嗯。”花瓣消失后不久,昏迷中的李海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跳了几下,才艰难的苏醒过来。

搞不清到底发生什么的李海,撑着地缓缓的坐了起来,回忆着刚才的事情,是梦境却又好似真实。

李海回想起梦境中的身影对着他指了一下,连忙起身检查自己的身体。

全身满是恢复后流出污垢,并没有任何伤口,可是李海总感觉身体中缺少了什么东西,身体恢复能力也消失了的预感。

感觉是感觉,可又没任何发现的李海,也不再想,拿起准备好的帕子,将身体清理干净,借着月色打量起身体,比以前又白了一点。

李海不放心的又将周身拍了一遍,确定没有少什么部件,才终于放下心中的不安,还感觉身体比以前更加结实,身体的强度这次比以前每一次都增长得更多。

天边已经渐渐露出鱼肚白,李海看着天色差不多要亮了,吃了早已准备在一旁的食物,就往村口的井走去。

“啪,啪。”

两桶凉水冲下去让李海清醒了不少,但身体中少了什么东西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怀着疑惑的心情,李海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等着爹娘出去在准备仔细的研究下。

“小海,起床了,早饭在桌上。”李兰推开了李海的房门。

本来李海回家的时候,天就快亮了,所以李海也并没有等多久,李兰就来叫醒李海了。

“娘,我马上起来。”听见了李海的回答,李兰转身跟李勇走出家门种地去了。

“砰。”

屋内的李海,听见大门的关门声,就知道两人出去了,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下了床。

李海走进爹娘的房间,借着李兰的梳妆镜,照了下,确定身体上真的没有什么不对,才又走到庭院的餐桌前,吃起早饭。

吃着早饭的李海,突然想起什么站了起来,去厨房拿起菜刀,往手臂上狠狠的划去。

经过一年的自虐,现在李海的身体强度大增,不用力划已经不会再出现伤口。

李海又坐到了餐桌前,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着手上的伤口。

李海足足盯着看了两个时辰,血是不在留了,伤口也渐渐的凝固,可是两个时辰到了,伤口却没有愈合,痛苦也没有。

已经习惯了有恢复能力的李海不敢相信,站了起来,又跑去厨房,拿刀往大腿上狠狠的划去。

“不可能!不应该!为什么?为什么会不好?”又等了两个时辰,不愿意接受的李海,不得不面对大腿上伤势也没好的这个事实。

李海用事实证明了昨晚的预感没错,可这样的结果,不是李海所想要的。

最开始的李海还因为恢复的能力而担惊受怕,害怕别人发现,害怕别人认为他是怪物,可当李海习惯之后,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能力,并享受恢复后变强的喜悦,现在说没了就又没了,让李海开始迷茫了。

失魂落魄的李海,就一直坐在餐桌前一动也不动的坐了一天发着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海,爹娘回来了。”

黄昏的时候,干完一天农活的李兰跟李勇回来了,才将出着神的李海惊醒。

李海的爹娘不知道李海身体的特殊,李海也并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赶紧露出一副勉强的笑脸,迎接过去。

“爹,娘你们回来了。”李海看见两人甜甜的叫了一声,顺手接过李勇手中的锄头往墙角放去。

“恩,咳,咳咳,咳咳,小海今天在家做什么了呀。”李海如此乖巧懂事,让累了一天的李勇忍不住笑了起来。

“爹,我今天去树林里玩去了。爹,您怎么还在咳嗽啊,这可一年多了,您怎么还没好啊?”李海听到李勇的咳嗽声,关切的问道。

“你爹我这就是个小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勇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就去厨房帮李兰做饭去了。

晚饭李兰用早就腌制好的羊肉很快就煮好了一锅汤,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甜甜蜜蜜的聊着天。

“小海,过几天你就满七岁了,就要去跟着你刚叔学习打猎的本领了。”三人吃完饭,李铁放下手中的碗筷,换上一副严肃的语气对李海说道。

山村里的人十三岁就成年了,就该讨老婆生孩子养家了,所以李家村的所有孩童在七岁时,就会开始学习生存技巧,以免日后被饿死。

“太好了爹,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呢。”李海满脸期待的表情。

“可是,爹,为什么我们村子每月一次的打猎,你都不去呢?”说到打猎,李海就想到了,从他出生到现在,村中的青壮男人每次出去打猎时,就没见李勇去过,让李海不免有些疑惑。

“唉。”听完李海的话,李勇的脸色难免有些黯淡,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小海,都怪你爹年轻时没学好本领,有次打猎就受了重伤,身体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就不能再参加打猎了。”李兰看出了李勇的抑郁,替李勇解释着,顺便借着李勇的事劝诫起了李海,“所以小海你可要认真的跟你刚叔学习打猎的技巧,千万不要像你爹一样,知道了吗?”

李海愧疚的看了一眼李勇,又朝着李兰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娘,我一定会很认真很认真的跟刚叔学习的。”

“好,好。”李勇心情有些烦闷的拍了两下桌子,又看了一眼李海,收拾好碗筷,洗碗去了。

“唉。”李兰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帮着李勇洗碗去了。

李兰跟李勇一走,让独自一人待在餐桌上的李海心中充满了愧疚。

愧疚的李海也不知道如何让李勇开心,只能回到房间中,等着夜晚的到来。

天一黑,等到从无例外的李勇呼噜声响起,李海又悄悄的去到了树林中。

“嗬,嗬,嗬......”

一到树林中,李海脱下衣服就迫不及待的选了一棵大树开始暴打。

今天李海白天割的两处地方,没能恢复,身体中也没有污垢排出,更没有感受到要恢复的痛苦,李海就知道他已经失去恢复的能力了,但是不甘心的李海今晚还是忍不住又跑到树林里又试了起来。

可李海打了半天,身体上除了痛,身体上一点伤势都没有,连浮肿都没有。

李海这时才知道经过昨晚身体强度的大大加强之后,身体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以往的自虐方式,对他不会再有任何的作用,身体有一种达到了一个瓶颈期感觉,需要其他的刺激才能够突破。

虽然没有再一次验证恢复能力是否真的消失了,可心中清楚的李海,对于今晚的实验也并没有抱有太多的期望。

身体强度的大幅度加强,让李海怅然若失的心情也稍微有了一丝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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