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心里冷哼了一下,原来这**人叫媚儿,怪不得一脸风骚样,让人倒胃口!她让人将那半柱香呈给柯媚儿看,问道:“柯氏,你可认得此物?”
柯媚儿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回道:“媚儿只认得这是半柱香。”
“你可知这半柱香从何而来?”上官若盯着她问道。
柯媚儿用手指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头发,说道:“媚儿如何知道?”
“那本官问你,王彬出事当天,你可曾邀请过他为你作画?”上官若问道。心想,现在不认不要紧,等下她就不信她不会露出狐狸尾巴。呸,她这丑八怪怎么能称作狐狸,至多能称作老妖婆!
柯媚儿心里嘀咕道:这大人怎么一连仇恨地看着她,难道说“他”已经查明了真相?不过此时不能自乱了阵脚,先见步走步再说。
上官若见她老半天不回答,喝道:“本官问你话呢!”
柯媚儿向她抛了个媚眼,回道:“那么久的事情,媚儿记不清了。”
上官若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暗骂她不要脸。她知道这柯媚儿是在说谎,可是一时之间又拿她没办法。正在犯愁之记,又听赵祉说道:“上官大人,何不传另外一个证人出来对证?”
上官若闻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命郭捕头将第二证人带上来。郭捕头应了声“是”,接着给旁边的衙差简单吩咐了几句,那名官差便离开了。
大约过了十来秒,那名官差将证人带了上来,是个十五岁上下的少女。
柯媚儿一见到来人,便骂道:“小贱人,你还敢回来!”
那少女似乎很害怕她,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
上官若抓起惊堂木一拍,对柯媚儿叱道:“柯氏,这里是公堂,容不得你放肆!”
“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小贱人偷了我的手镯,幸好被我发现。我念在她跟随我多年,才没为难她,只是将她逐出府邸。没想到她还有脸回来!”
“放肆!本官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如果你再藐视公堂,休怪本官无情!”上官若呵斥道。
柯媚儿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不敢多言。少女被她一瞪,吓得连手都在抖。
上官若见此情形,知道这少女害怕柯媚儿。不过既然她愿意出来作证,定然已经做好了决定。狐狸的能力,她还是信得过的。
“堂下所跪何人,快报上名来。”上官若放柔声音道。对于胆小的小白兔,她是很有爱心的。
“奴婢香儿,曾是胡二夫人身边的一名丫鬟。”少女低头回道。
“香儿姑娘,本官问你,本案案发当天,你家夫人有没有见过受害人王彬?”上官若问道。
“有。”香儿回道。
上官若接着问道:“你家夫人为何要见王彬?”
香儿回道:“夫人请王相公为她作画。”
这时,柯媚儿插话道:“媚儿记起来了,那天媚儿的确花了十两银子请王相公作画来着。”
“啪!”上官若习惯性地敲一下惊堂木,对柯媚儿说道:“本官没问你话,你再多言,本官即令人掌你嘴!”
柯媚儿何等眼尖,看得出来上官若并非随便说说,于是立马闭了声。
上官若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香儿道:“香儿,你家夫人除了要王彬作画,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大人,您这是在故意误导我的丫鬟。”柯媚儿插话道。
“人来,柯媚儿藐视公堂,给我掌嘴十下!”上官若冷冷地说道。这老妖婆真是给脸不要脸,非要找打,那就别怪她了。
“啊?才十下啊?”杨欣冷不防来了一句。
“十下确实少了点。”一直不吭声的赵祯也发话了。
上官若心里暗汗,她不过是想教训一下柯媚儿,可是皇上金口玉言,今天恐怕是要见血了。正要发话,却被杨欣抢先一步道:“大哥,像她这种叼妇,必须好好教训一番才会知道律法的严明。我看就一百下吧!”
上官若暴汗,亏杨欣想得出来,一百下不是直接把人给打死了吗?杨大美女当郡主久了,人也变得刁蛮了许多,说话根本不考虑后果。
“上官大人是主审,就由她来决定吧。”赵祯说道。
上官若撇了撇嘴,这足球踢来踢去,最后还是踢到她这里来了。一百下太多,十下太少, 多少才合适呢?
正在犹豫之际,便听柯媚儿朝胡莱哭丧道:“老爷,你要救救媚儿呀!这一百下打下去,恐怕……恐怕媚儿以后就不能服侍您了!呜呜……”
胡莱却冷哼了一声,侧身不去看她。这骚货平时就不大规矩,刚才居然还敢在他眼皮底下窥视其他男人,真当他不存在了?
围观的人对于这个胡二夫人平时的所作所为早已诸多不满。平时她仗着县太爷撑腰,飞扬跋扈。现在有京城来的大官教训她,众人欢呼都来不及,又哪会有人出来求情。
上官若忽然感觉到有许多期待的目光射向她,害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定了定神,惊堂木一拍,下令道:“柯媚儿藐视公堂,掌嘴二十!”话刚落,便收到杨欣鄙视的目光。上官若用袖子往那一挡,当作没看见。
衙差们收到命令,两人上前各按住柯媚儿的一只手,另一个人则挥掌往她的脸上打。柯媚儿脸上吃痛,狠狠地瞪了那名打他的衙差一眼,吓得那名衙差手都发抖了。这也不能怪他, 眼前这位可是他们县太爷的爱妾,是睚 必报的蛇蝎女人。而堂上那位官虽大,可惜却是个过路的。等上官大人一走,这女人就会想办法折磨他。思及此,手上的力道稍微放缓了。即便如此,柯媚儿还是被打得两脸红肿,嘴角含血。
二十掌过后,柯媚儿倒是老实了不少。上官若挥了挥手,让三名衙差退下,然后对香儿道:“香儿,请回答本官刚才的问题。”
香儿见柯媚儿被打,对主审官的信心也大了许多,说道:“大人,其实柯媚儿她请王相公作画,不单单是为了作画,而是……而是为了引诱王相公。”
堂下一片哇然,平时只道这胡二夫人喜卖弄风骚,不想居然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
“肃静!”上官若又敲了一下惊堂木,这玩意是越敲越顺手了。
上官若待堂下安静了些,继而问道:“她打算如何引诱王彬?”
香儿脸色一红,不知如何回答地好,心想:这官老爷怎么问话那么直接?
上官若也觉得自己似乎问得有点暧昧,干咳了两声,补充道:“本官是说,她有没有采取什么特殊手段,比如说用迷香之类的。”
香儿反应了过来,回道:“有。”
“说详细点。”上官若说道。
香儿于是将那天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这柯媚儿看王彬长得俊,对他垂涎已久。可惜无论是自己的美色,还是金钱,都不能打动王彬。后来她想了一个下作的办法,那就是用媚香。
案发那天,柯媚儿打点好了一切,接着指使香儿去请王彬给她作画。王彬虽然知道柯媚儿对他心怀不轨,但是觉得普隐寺是佛门净地,料她也不会做出越举的事。更何况家里用度紧缺,为她作画赚点生活费也不为过,于是便答应了。
王彬到了普隐寺五号香房,在柯媚儿的指示下开始作画。开始的时候,柯媚儿还算规矩,可是画还没作到一半,她便越来越不规矩了。或摆弄暧昧的姿势,或眼神、言语诱惑,王彬忍无可忍,呵斥了她一番便要离开。柯媚儿忽然起身抱住他,王彬一惊,正要挣扎脱身,但是她却死死地缠住他。
王彬越是挣扎,身体越是燥热。原来柯媚儿早已在房间内点上媚香,媚香中含有合欢散,能令人迷失心智,意乱情迷。王彬的神志越来越迷乱,眼前的柯媚儿慢慢地变成陈芙的样子。 柯媚儿心中大喜,整个人压了上去,手还不停地扒拉王彬的衣服。王彬念着爱妻的名字,任由柯媚儿在他身上动作。
就在柯媚儿即将到手之际,王彬忽然将她推开。柯媚儿所料不及,被推倒在地,撞在桌脚上昏死了过去。王彬咬破嘴唇,保持了最后一片清明,跌跌撞撞的离开房间。
待柯媚儿醒来,哪还有王彬的影子?没想到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柯媚儿狠得牙痒痒,把气都撒在了香儿的身上。
后来听说王彬出了事,柯媚儿害怕东窗事发,便对唯一之情人香儿起了杀心。她将香儿骗到河边,并将她推落河中,以为这样就能一了百了。不料香儿大难不死,被一个渔夫救了。
香儿很想回来报仇,可是却担心自己抖不过柯媚儿,所以一直等待着机会。直到两天前,有一个自称是王府护卫的人找到了她。
听完香儿的叙述,堂下顿时沸腾起来。上官若狠狠地敲了几下惊堂木,才将局面暂时稳定下来。
“大人,她撒谎!媚儿没作过,请大人相信媚儿!”柯媚儿急忙道。
柯媚儿见上官若不搭理她,她又转向胡莱求道:“老爷,媚儿没有做过,老爷要相信媚儿!”
胡莱气得直发抖,骂道:“好你个贱人,居然背着我去勾引男人,给我滚开!”说着,他嫌恶地将柯媚儿一脚踢开。
上官若又让郭捕头将那半截香递给香儿辨认,问道:“香儿,你可忍得这半柱香?”
香儿点了点头,回道:“奴婢认得,这就是那天柯媚儿让奴婢点的香。”
上官若惊堂木一拍,看向柯媚儿问道:“柯媚儿,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