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嫔妃走至锦绣宫门前,高高的宫门前,连个守门的丫鬟太监都没有,有人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门是虚掩的,可能有守夜的丫头出去过,大家本想让人通报,可是门前连个婆子都没有,锦绣宫静的诡异,天将亮未亮时分,似乎眼前还有雾气,是要下雨了吧!
“娘娘,这锦绣宫正是受宠的时候,怎么比我那宫里还冷清!”后面落后几步的一个贵人与一个交情甚好的嫔妃说着话。
看着她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嫔妃也经不住有些身子发冷,脚步不停的随着人流往前走,“这不是有皇后娘娘吗?你怕什么?出了事也落不到我们头上...”
嫔妃话才出口,急急止住,出事?自己怎么这么口不择言,这乐嫔向来是个有心计的,她能出什么事,真是自己这是想的什么事儿啊!
站在乐正灵殿门前,皇后吩咐左手边红玉上前挑开帘子,一边与淑妃和翟贵妃搭着话。
“如今这宫里的人倒是越发懒散了,乐嫔这里怎么能没有个守门的人呢?这乐嫔也是个和善的,让丫鬟下人们如此放肆。”
“是啊,这院子里连个人气都没有,怎么回事啊?”
越往里走,皇后脚步越急,走至乐正灵的卧房旁,还是没有一个丫鬟出来迎接,这让在场的人。不得不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这锦绣宫,怕是出事了!
“娘娘,还要往里面走吗?”秦妃迟疑的开口。
“进去,红玉,开门!”皇后已不复方才的淡定,眼神凌厉几分,红玉上前开门。
屋内自然站不下那么多人,只是皇后带着几个品级高的嫔妃走了进去,重重叠叠的帷帐让众人看不清内里景象,屋内只有一只即将燃尽的红烛,气氛压抑的很。
站在外间的嫔妃贵人们纷纷向里张望,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乐嫔竟还在睡着吗?她们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
“掀开帐子!”皇后一声令下,红玉连忙上前,手脚利落的将帷帐内的事情展露在几人面前。
看到入目的一幕,红玉还未反应过来,好奇不已的燕儿“啊”的一声,身子颤抖,面色苍白的向后倒去,手里捧着原本要送给乐嫔的赏赐,也纷纷掉落在地。
皇后原本是看在乐嫔怀有身孕的份上,多给了她一点赏赐,看着掉落一地的珍珠玛瑙就知道,价值不菲。
此刻床上躺着一身血污的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男人似乎还在熟睡中,均匀的呼吸绵长而有节律,旁边的女子却不是那么好了,可那已经没气了吧?在场的人猜测。
乐正灵发白的脸上,依旧可以看出眉宇间不正常的妩媚,下身鲜血早已凝固,血腥味混杂着男人的味道、女人的味道,十分刺鼻,让人不得不强忍吐意。
“娘娘!”在场人只能用帕子捂嘴、惊叫失色,来表达她们此刻的震惊。
“混账东西!”皇后厉声呵斥, 发颤不止的身子被身旁淑妃几人死死上前拽住。
“娘娘,还..还...还活着吗?”平时飞扬跋扈的秦妃此时上下牙齿相碰,抖得筛糠一般。
“去将太医找来吧!”淑妃吩咐身边的小丫鬟。
“将皇上也找来!”皇后脸色苍白,身子摇晃,仿佛在强撑着。
两个丫鬟巴不得早早离开呢,听到主子的吩咐,立刻蹬蹬的跑开了。
“这么了这是?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站在靠后一些的嫔妃,眼神一路随着那跑出去的两个丫鬟,疑惑不已。
正在她们想方设法,想要将头探入室内一看究竟的时候,翟贵妃走了出来,还不待前边的人反应过来,她顺手将帘子放下。
“各位妹妹们,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快回宫去吧!皇后娘娘现在没空理咱们,快随本宫回去吧!”
翟贵妃神色还如往常一样,只是有些发软,还有些抖动的双腿,显示着她此时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的心理。
虽然众人没有出口问,翟贵妃也没有亲口说,可皇宫是个四面透风的地方,总会有各自的消息渠道。
皇上迈入锦绣宫的时候,皇后已经命人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处理妥当,乐嫔躺着的地方,也由方才血污不堪的床上,转移至窄小的软塌。
皇后丝毫不做隐瞒,将方才看到的一切都说与皇上,再说这也做不得假的,身后有四大妃嫔作证,还有太医院的人,也是他们诊断孩子已经没有的情况下,她才交代人收拾现场的。
“皇上,这事..依皇上看...”太医院院判秦大人支支吾吾的出声。
旁边听到消息早已吓得三魂丢了气魄的德公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时候啊?哪里轮得上你说话,皇上皇后都在这里,真是多嘴!
“皇上,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教子无方,才让他如今闯了这么大的祸,是臣妾的错!”
皇后哀哀凄凄的跪在地上,满脸泪珠,表情疚愧又痛苦,声声都在埋怨着自己的不对。
“秦太医,皇子,真的没有了吗?”皇上没有接皇后的话,似乎呆立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即墨皇的声音沉沉的响起。
“啊...”众人来不及反应,听着皇上问出口的话,还不能回神,这是在问皇子的事情吗?皇上当真这么在乎这个皇子吗?
“皇上,请节哀!乐嫔娘娘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又中了药性如此强烈的和合散,出血太多,所以胎儿是无法保住的。”秦太医低垂着头直言不讳。
“父皇,父皇饶命啊!儿臣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锦绣宫的,更何况那日锦绣宫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儿臣...儿臣定是被人陷害的!
母后,您说句话啊!母后!儿臣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定是有人..有人陷害儿臣,对,是即墨罹,他在朝堂上跟儿臣过不去,背后还使了手段陷害儿臣,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