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遥病的时间太长太久,她在那日醒来之后便虚弱无力,乐正羽专门着范晔在家休息,一切生意上的事宜暂时由即墨溯琅打理。
范晔的世界仿佛明亮了起来,早晨的鸟语伴着花香在越遥枕边响起,熟睡的婴孩躺在父母身边,范晔看着床上的两人,都是自己的爱人,这样的日子何其美满。
即墨溯琅在打理生意的时候,身后总是跟着一条小尾巴,一双灿若星辰的充满了崇拜的眼睛总是在自己身边转悠,即墨溯琅眼中是温柔的笑,他回头矮身抱起即墨溯莨。
“莨儿,就这么喜欢哥哥吗?”
即墨溯莨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小孩子的面庞总是如玉般澄澈无暇,他伸手回抱住即墨溯琅的脖子,像一只树袋熊挂在自己的哥哥身上。
“喜欢,很多喜欢,喜欢哥哥。”
奶声奶气的小孩童笑得眉眼弯弯,即墨溯琅心中一处被温暖萦绕,越发柔软。
自那之后,罹王府世子和小世子关系甚好,世子外出办事总是携带着小世子,虽然有时路途遥远艰辛,可是小世子却乐此不疲。
夜羽还是那个爱笑的夜羽,仍是可以和即墨溯玥玩闹得像伙伴一般,打打闹闹的过着日子,乐正湛在不知不觉中将夜羽当成了与即墨溯玥一样的稚嫩孩童。
罹王爷府上一切运作如常,在潼关镇渐渐向周边空旷空地开发填土,一座硕大宫殿被日复一日修建成功,依旧是大大的罹王府的烫金大字镶嵌在门匾之上,内里亭台楼阁,回廊幽深,风景相当宜人。
倒不是要与罹王府的众人分开居住,只是从前的院子太过狭小,在当地知府再三恳请下,罹王爷也盛情难却,不得不携家带口得搬入新居。
这乔迁之喜办得甚是热闹,一些当地官员全部得以一探究竟,从前占据了县太爷的府邸,众人住在一处,显得窄小狭隘。
如今的罹王爷一家,算是在潼关镇正式安家落户,罹王爷面冷心热,并没有将一心想跟着自己和王妃一同居住的闲杂人等清理出门,反而是默然接受。
一方面是自己外出公办较多,这王府中若只剩下乐正羽和几个孩子,那他是怎么都不能放心的,况且自己的一双儿女只是牙牙学语的年纪,需要人照看,不能累着自己的王妃。
再者,府中还有一只窥视自己王妃多年的老狐狸,凤邪。罹王爷正考虑着等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就把凤邪赶出府去,可是那时凤邪也该找人成婚了吧?难道打算一辈子赖着自己?
距罹王府乔迁之日没过几天,新成立的刑部、礼部、吏部以及大理寺等重要部门接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由最高统领罹王爷授予的‘重要’任务。
为什么说重要呢?因为那是关系到罹王爷日夜寝食难安的一个问题,关系到罹王爷家庭是否和和美美的问题,关系到罹王爷在属下面前是否冷着一张脸的问题...
说了那么多的理由,其实只是罹王爷有权有势,罹王爷任性刁钻一些又怎么样?想要给罹王爷提意见?那是没有看到潼关镇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站立的盔甲侍卫?还是不知道罹王爷在短短几年培养出了几十万精兵强将?
那可是实打实的兵,一个普通小兵顶朝廷十个兵力,那是罹王爷用兵如神的名声和日日夜夜亲自操练出来的结果。
屋内,刑部侍郎周敏周大人正在准备自己择日上任,左右现在的潼关镇也是无风无波平静的很,想来也没有什么大案件用得上刑部,就算有,那还有大理寺那个老头儿呢!
“你家大人可在里面?”一个一身官服的中年人下了马问向门口站着的小吏。
小吏俯身行礼,起身引路,穿过一个回廊,便直通刑部侍郎周敏所在。
“周大人啊?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来给你传达一下王爷的指令。”
大理寺少卿笑吟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正捧着一本书在研读的周侍郎赶紧起身迎接,看着大理寺少卿一脸喜色一身官袍走进来,周敏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是什么年代?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自己才想着没有刑部什么事情,现在倒好,大理寺直接找上门来了。
“哎呦,这不是我的老搭档曹大人吗?曹大人这一身官服好生合适啊!真是没想到从京城到了这潼关镇,你我还能遇上。”
周敏看着面前的曹大人,一面假意打量着对方的官袍,啧啧称叹。
“可不是吗?这种缘分上哪找啊?这都是沾了咱们王爷的福分,王爷让咱们干啥,就得干啥不是?周大人,问候的话咱们以后再续,等找时间上我府上咱们好好聚一聚。”
这被称作曹大人的是京城罹王爷旧部,叫做曹正。原本任命刑部,周敏倒一直是刑部老人,一直接手刑部事宜,曹正的官阶还比周敏低上一截。
“听曹大人话中所言,难不成现在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周敏疑惑问道。
“对啊!周大人,咱们王爷命我联合刑部、礼部、吏部几个部门,替王爷凤公子找寻一位美娇娘。”
曹正一本正经的话听在周敏耳中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找媳妇儿不是要找媒人吗?他这刑部那是验尸查案的地方,充满了血腥暴力,这是为何?
“啊?曹正,是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还是你老了传达不了王爷的话了?这找婆娘不是应该找媒人吗?为何找到我刑部啊?”
周敏以为是曹正在诓他,在这闲暇中拿他开什么玩笑呢!周敏满眼的怒意正要发作,谁知曹正一副早已预见的样子。
“啧啧...谁说不是呢?周大人,我会拿这样的玩笑来与你说笑吗?你想到哪里去了?虽然我去了别的大人那里,都是这样的结果,可是这确实是王爷亲口下的命令。”
曹正一脸委屈,他依稀还记得,王爷拍着他的肩膀道:“曹大人,本王府上还有一待字闺中的兄长,凤公子至今还未成家,你说本王都替他着急...你一定要替本王办好此事。”
王爷平时冷漠的让人不敢靠近,现在王爷好不容易让他帮个忙,那他怎么也得发动所有人,替凤公子找个适合的女子啊!更何况凤公子如今掌握着潼关所有机密文件,日后时间久了,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是吗?那可要好好办这差事啊!那这样,曹大人,你现在回去府中,将潼关镇所有适龄大家闺秀找出来,礼部可以着手准备婚事,吏部可以协助刑部一一筛选,曹大人你就叫人去将这事贴了告示,让大家报名踊跃参与。”
这般那般的说了半天,曹正真是佩服周敏的办事效率,难怪王爷一直那么信任他,真是不得不服啊!就这么一说,曹正赶忙匆匆上马,离了刑部前往吏部礼部。
曹正将事情吩咐一番,各部马上着人办事,只是原来的贴告示变为了每户有女儿的人家来领取一张,届时拿着告示来参赛。
这下本来就难得的机会更加难得,谁还舍得将这唯一的参赛凭证给他人看一眼?大家伙都在暗地里按照告示上的要求努力准备着,想要将这事烂在自己肚子里。
真是家中有女初长成啊!潼关镇有女儿的人家最近都是脸上带笑,院子里经常会听到这一番言论。
“爹,娘,女儿去生火做饭吧!”
“哎呀,孩子她爹,快去做饭,女儿家要养着,怎么能随意下厨...秀儿,快来试试娘昨日给你买的新头饰...”
“娘,女儿今日出去和隔壁家阿姐摘些新鲜的花回来卖。”
“哎呦,娘的宝贝啊!孩子她爹,快去摘花,女儿家就要在家好生养着,快去再睡一会儿。”
......
以至于在街上巡逻的不知所以的侍卫都暗自言语,最近这街上的人怎么少了这么多,平时出来卖花的小姑娘怎么不见了?怎么都是男人出来逛街,还一副形色匆匆的模样?
不仅是他们,就连花店布匹绸缎店的老板都觉得诧异,最近这女子们的布匹卖的太快了吧?自己本来以为的压箱底的布都被抢光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就在大家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暗自行动之时,凤邪也觉察出了不对劲,怎么这几日总有人围着自己看?那笑容那眼神,还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直到有一日,凤公子的鞋子不见了。
“你们有没有见到凤公子的鞋?”
“什么?咱们府上进贼了?还是专偷凤公子的?”
直到这一日,凤公子长穿的外衣不见了,随之失踪的,还有凤公子那条花色的...亵裤。
“罹王爷,本公子倒是要问问你,这府上的盗贼日益猖狂,怎么就没见你管一管呢?”
“凤公子睡觉睡得那么沉,竟连亵裤被扒都没有知觉,本王有什么办法?”
“罹王爷,若不是你治下无方,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凤公子一脸气愤。
“凤公子,本王这府上算上主子丫鬟小厮,总共住了四百零八口人,本王每日要管三省六部,军营中几十万大军,潼关镇上下几十万百姓,至于凤公子的贴身之物,本王实在无暇顾及。”罹王爷脸上风轻云淡。
“凤公子啊?本王妃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别人没有丢一针一线,这小偷光看上了凤公子的财务?”罹王妃一脸好奇。
....凤公子无言以对,转身含泪走出,身后二人望而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