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氏的一番话,众人才知道事实原来是那样,王氏说起来还真是可怜,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变成了现在那副模样。
一个人怎么才会被生活逼迫至此,原本善良可人的赵小节,现在哭得双眼红肿的王氏,原来自由自在被父亲疼爱的赵小节,现在备受折磨心灰意冷的王氏。
生活赋予了每个人重要的使命,如果掌握不好自己人生的舵,就会从此一蹶不振,就会颠覆原本的顺境,陷入万劫不复。
王氏的案子已经明了,显然是与刘望山没有什么瓜葛的,所有的罪行全部由王氏一人来承担,这样的案件按照即墨的明文规定来看,至少是无期徒刑,可是因为王氏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所以只是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王氏的案子给在场的女人们敲响了警钟,对于自家丈夫,一定要严防死守,绝对不能随意踏足那些烟花之地。
在潼关镇的怡红楼可不止越遥开的分店,还有大大小小好多家,只是在乐正羽这几年的管辖下,凡是自愿加入清梦瑶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只要不是长得奇丑无比,但凡才艺出众或者别出新意的,全部可以在清梦瑶安身立命,讨得一口饭吃。
可是古今中外,为伶为娼的比比皆是,怎么少得了几家做皮肉生意的青楼,只是在这个案子过后,不只是潼关镇的生意,就是周边地区的几家平时相当红旺的青楼,也是日日关门歇业,晚上门口迎客的女子们只得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干着急,左右是没有一个客人的。
因为那日案件拖累,等回到府中已是意兴阑珊,黄昏已过,即墨溯琅疲惫的回到房间到头就睡,因为王氏的事情,众人也没有心思操持什么宴会,只是简单用过晚膳,一夜就那样静静地过去。
这日,风和日丽,连着几天的大太阳终于躲在云层后面不愿露头,地上的人们都出来坐在树荫下,在繁忙的生活中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样的时候最适合做的事情就是野餐,这么久相聚以来,王府中除了乐正羽、即墨罹和即墨溯琅之外,其他人时没有过野餐这种经历的,所以在乐正羽的提议下,大家拍手称好,纷纷收拾了自己的行囊。
清一色的罹王府马车停在府门前,众人按喜好排队上车,不一会就满满当当的将马车装满,车夫扬鞭呼和,马儿哒哒前行,向着纳木错什海驶去。
路程并不是很远,只是从早晨开始,马车行了半日便到了什海的边缘,说是什海,其实说是花海更加让人信服。
还没有到达的时候,在马车上远远的就可以望见那层层叠嶂的花海,像延绵不绝的山峰一般,堆满了整座海域,有小船直接驶来,停在岸边等待行人们登船。
乐正羽和即墨罹并肩走在花海边,身旁是罹王府的一大群人,倒不像是来野餐的,更像是要越洋旅行的,大家将行李纷纷打点好,小厮丫鬟们随身带着主子们要用的东西,一起登上了停泊的小船。
刚踏上坚实的地面,众人便感觉一阵清爽的山风自鬓角拂过,像是情人的手温柔拂过每个人的耳畔,没有一丝冷厉,当真是温暖如春。
此处地势也是险要,可以说在潼关镇这附近,全部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地界儿,所以即使在这么一处风景优美的世外花海,也是层层叠叠的山峦散散排列,但是暗中相连,稍不留神便会掉落崖下。
在山峦叠嶂的周围,是深深浅浅的花包,全部是由盛开的鲜花摆成的花包,有展翅欲飞的雄鹰翱翔,有山林深处不可不得的猛兽飞禽,还有大海深处的珊瑚簇比目鱼...
看在众人眼里真是鬼斧神工般的景象,这么庞大的工程,要多久才能完成?恐怕光凭一人之力很难完成,可是在这几年,他们外出的次数并不少,也没有见过这附近有动工的痕迹。
两个小包子好奇的四下张望,与即墨溯琅这个大哥熟悉以来,两人就再也没有缠过乐正羽和即墨罹,倒是即墨溯琅担负起了给他们讲述现代生活的接班人,乐正羽好不容易乐得自在。
“哇塞!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这个地方真是棒极了!”白妖妖一边跟着范卓上船,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
本来人们是没来得及顾及这个问题的,可是在白妖妖提出来之后,大家都往这个方面想了一二,是啊!他们之间相互询问一番,没人知道在距离潼关镇不远处竟然还有这么个风景宜人的好地方,难得清静一日,真是个好去处。
“羽儿,你生了两个小家伙之后很累吧?这个花海你可喜欢?”
看着周围渐渐远去的一只只小船,听着他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即墨罹温柔的面容贴近乐正羽的面颊,轻声问道。
乐正羽正在看不远处一处貌似温泉的地方,在一个有意堆起来的小山丘的山脚下,一处处泉眼冒着热腾腾的水柱正咕嘟嘟的往外冒热气。
听到即墨罹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乐正羽感觉脸上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挠,可是手刚拿起来,就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握在掌心。
暖暖的触感传来,乐正羽抬眼看向即墨罹,看向他有些戏虐的眼神,瞬间有什么在脑子里面炸开,她慌忙从这漫无边际的广阔花海扫过,这些全部是自己曾经在无数个夜里给他和两个小包子将过的那些事情。
自己曾说的侏罗纪公园里的恐龙的故事,说过的百花盛宴,说过的各种美好独特的建筑,甚至还有在新爱尔兰半山腰修建的山庄别墅。
他照着自己说的模样做了这个吗?绞尽脑汁做了这个花海吗?
“罹,这个是你做的吗?你自己做的吗?”乐正羽惊讶的出声,看像即墨罹神秘莫测的脸。
“肯定是你做的,可是是什么时候做好的,自己一个人做的这个吗?”
乐正羽简直要跳起来了,这个真的让她感觉很惊讶,很感动,很欣喜。
“是啊!你喜欢吗?这可是为夫花了好几个月种起来的,这每一种花都是一味药草,你不是说要开一个制药的地方吗?这个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这些花开了也是J极好看的,所以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即墨罹望着四处自己辛苦栽种的花,这些都是自己跟附近采药的农户学来的,他自小生活在京城,王府虽大,后花园也是很繁华,但是自己从来没有亲自栽种过这些花花草草的,更别说什么设计图案额事情了。
乐正羽傻呵呵地笑着,看着脚下眼底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这品味,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这样一个浩大的工程,真不愧是罹王爷,乐正羽此刻正用一种看神的眼光崇拜的望着自己的夫君。
“可是你说自己用了几个月就将图案这设计出来,还开凿了洞府,搭建了石台,那为什么现在这些花长出来这么恰到好处,这些花都是你亲自栽种的,可是你也不知道它开了是什么颜色,为什么现在这些分布的这么均匀?”
是的,对于自己这个丈夫,乐正羽是非常好奇的,这种事情给自己来干,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时间就是个问题,起码要等上个三五年吧!
“嗯...!还好,就是在图纸上写做出来草图,随后请工匠来考察一下地形,接下来就比较麻烦一些,就是要向当地的花农和经常上山采药的人询问一些相关事宜,花期的长短,花的种类颜色季节这些。”
即墨罹回答的是一本正经,说着话乐正羽都能想出来当时即墨罹这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王爷是如何在田间劳作,是如何一手泥土,一手抹着额头的汗将那小小的花种子洒在田间。
“那那些石洞呢?是怎么开凿出来的?难道是你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垒起来的吗?”乐正羽继续追问,也不管船是不是还停在原地,或者别人是不是已经划远了。
“那个啊?是大自然的杰作,可能曾经有人来这里居住过,现成的石洞,只是被大石块挡住了洞口,那半山腰正好有一座小房子,我随意改造了一番,种了些花草,就变成现在那样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即墨罹是很轻松的,以至于让乐正羽觉得这个地方之所以这么美好,是它本身的模样,未经过人为的改动,可是看这即墨罹微微缩在袖子里的右手,乐正羽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好了,咱们快去看看山顶,别人都走了。”即墨罹一个用力,乐正羽便随着他一同跃向山顶。
站在山顶的日光下,即墨罹双手将乐正羽的眼遮住,随后让她做好准备,将手拿开。
放眼望去,整片花海绽放在山下,仿佛还有夜间的露珠没有散去,在阳光的折射下隐隐闪着亮光,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好看。
“罹,你看那处,有字!”乐正羽惊喜的叫出声,早已忘记这本就是身边人的杰作,拉着即墨罹的衣袖大喊。
“什么字?”即墨罹平淡的问道。
“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