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端的武功相对于浪迹天涯而言,还是稍逊一筹。
从路晶的表情,小巧玲珑知道她的心里是装着剑客的。她想看看自己苦心栽培的童女,能否经受住爱情的考验。
“路晶。”小巧玲珑道。
“主人有何吩咐?”
“拨出剑,帮助韩端擒下浪迹天涯。如你二人不能完成使命,一起斩首。”
路晶愣了一下,瞅了一眼小巧玲珑,主人的眼中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逼真的演技也骗过了韩端。想想可能掉脑袋,韩端那能不连吃奶的劲都使上。
路晶再看一眼拉弓对准浪迹天涯的姐妹,持剑刺向心中的白马王子。
小巧玲珑的话也灌进了剑客的耳朵,他有两种选择:认输,意味着屈服;继续反抗,心爱的女人有性命危险。且眼前的事实告诉他,凭他的力量,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偎山的。
“天涯,快向主人认错。”
路晶嘴上乞求,剑仍削去。浪迹天涯心一乱,手脚也跟着乱。韩端又是一刀暴劈,震下他的剑。路晶右手上的剑距情人的脖子相距不到半寸。
浪迹天涯的腰杆为了路晶而弯下,抱拳道:“玖凤凰,鄙人有一事相求,请移玉步入洞中。”韩端道:“主人,别与他白费唇舌,让我一刀砍下,干净利索。”小巧玲珑道:“我自有定度。”韩端乖乖地站一旁。
小巧玲珑和路晶随剑客入了山洞,浪迹天涯急不可待地表白:“玖凤凰,我对路晶是真心相恋,一日不见她踪影,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望玖凤凰能成人之美。”她道:“如依你所求,偎山中的童女,皆可离我而去,难不成我一人包下所有琐碎的事。”
孤傲的剑客遇上令其心动的女子,不知不觉中步入小巧玲珑的圈套。
浪迹天涯道:“玖凤凰若成全我与路晶相处,某愿为你做十件事。”
“英雄难过美人过,看来此话不假,得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小巧玲珑心想,接着道:“待我单独与路晶谈谈,才可做出决定。”浪迹天涯饱含深情地望了路晶一眼,转身退出。
“路晶,浪迹天涯是否曾强迫你?”
路晶摇摇头,郝颜道:“我与天涯是真心相爱,日月可鉴。”小巧玲珑不解地问:“那剑客比你长十馀年,为人孤傲、冷漠。跟了他,你会吃苦头了。”路晶低下头,两手直搓衣角,喃喃自语:“我亦不知为何时时挂念着他。”
小巧玲珑确信,情窦初开的路晶迷上了浪迹天涯,可她仍想让路晶人在曹营心在汉,这样一来,路晶可以暗中督促剑客全力以赴地完成自己交付的使命。小巧玲珑道:“你家中有年迈二老,年幼的弟妹,他们全靠你的俸禄生活,你一旦离我而去,家人何以生存?”她的话刺中了她的感情要害,路晶默默无言。
见时机成熟,小巧玲珑道:“你若答应我一事,家人可按时领取俸禄,你也可与浪迹天涯朝夕相处。”路晶双目忽地一亮:“请主人直言。”她说出了心中的打算。路晶当即叩拜:“主人大恩,路晶至死不忘。”
冷漠的他得知小巧玲珑成全了他们的结合,冰冷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为方便与小巧玲珑的来信,他私下交给她一只猫头鹰,作为他们联系的工具。
路晶的事,小巧玲珑单将真相透露给韩端,对其他人的疑惑,她解释道:“路晶身患绝症,恐怕不久死去,于是让浪迹天涯带走。
送走了浪迹天浪与路晶,小巧玲珑又迎来布的大哥——驰。
他刚满二十岁,个子与出入的门框一样高,生得一张虎脸,鼻子高高突起,手臂上的肌肉高低不平,胸中一摄黑毛。宽约四寸、长约十一寸的脚板支撑着粗壮的身体。她曾听布说过,她的大哥是一名猎户。
见妹妹的主人,驰叩首道:“爱妹巧遇明主,战场上为国捐躯。某虽不才,也愿追随玖凤凰左右,杀敌建功。”小巧玲珑道:“大王念布有功赏赐你家田地十亩,牲畜十双,布帛二十馀匹,黄金百镒。你何不留家中安稳度日,偏在过在刀口上生活的日子。”驰道:“大丈夫应志在四方,岂可坐享其成。”她道:“谋与勇,你是否善其一?”驰道:“某能徒手斗十馀人。愿一试。”
小巧玲珑叫来十名普通的士兵,决定来个现场考验。
驰立在一块空地上,十名士兵一拥而上,四人抱脚,四人抓手,两人搂腰,想让驰来个四脚朝天。而驰的脚却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待十人力衰,驰大吼一声,左右两臂骤然张开,弹开四名士兵,右手一弯,钢指提起抱腰的两人,像扔一根木柴一样,扔出几丈远。脚下四人还没反应过来,各自让驰的牛脚踹到一边。
“壮士果然勇猛,暂代爱妹布的位置任一名侍卫长。”
“谢玖凤凰。”
是日,偎山中的客人出奇的多。中午饭的时间刚过,又迎来一老妇人,一中年男子,一个年约八岁的小孩。小巧玲珑来不及向冰琪琳询问,韩端早大步跨上去,跪倒在地,搂住老妇人的右脚:“娘,孩儿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老了。”
一旁的人主动回避,让这一家子诉说甘苦。与老妇人灭氏前来的另外两人,分别是韩端的丈夫信超,八岁的女儿信范内。
韩端道:“数月前,我曾托人打听家人下落,最后全无音信。你们可是搬到了别处?”灭氏道:“翁于三月前病故,家中我与行儿(韩端的弟弟,韩行),流落他乡,以乞讨为生。信家知你被另卖他人,畏惧你返回家中,无米供养,于是全家搬迁。如今闻你得玖凤凰宠信,朴地斩曹帅立功,大王赏赐,苦劝我来偎山相认。”
信超的亏心事被灭氏说出,忑忐不安地垂头。女儿信范内拉着韩端的衣袖,本能地叫道:“娘,我饿我饿。”女儿的举止,让战场上视死如归的韩端心酸,她刮了信超一眼:“且看内儿份上,既往不咎,日后再作出对不起我的事,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信超唯唯诺诺:“不敢,不敢。”
有了新的封地,当然应该训练属于自己的私人士兵——家甲,以维护解乡及府第的安全。此事,小巧玲珑交给环封锁处理,对解乡万民的管理,则是老铁匠营患。
营患听说要招募家甲,第一个带着儿子营举前来报名。营举双臂能举起十馀钧重的铜鼎,小巧玲珑破格提升他为队长。
寒冷的冬天虽被困在屋里,而小巧玲珑并没有闲下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