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哈哈大笑着大步流星,小胖子拼尽全力却只是徒劳的挣扎着。二人打打闹闹的穿过了街道来到了一家楼馆门口,在门口几个迎宾的大茶壶怪异的目光下,小胖子被大胖子死拽着一脚踏进了这风月之地。
几个大茶壶自然认得郝红伟是谁,见这位爷今日竟然有雅兴来了自家的楼子,一个个顿时跟打了鸡血了似的。引路的引路,张罗的张罗,几个早先在楼上看见了好宏伟的姑娘更是“噔噔噔”的走下楼来,一口一个“四爷”喊得毫不热络,最后连楼子的老鸨都迎了出来,见了郝红伟眼睛都快笑没了。
“呦,今天一早就有种无名之喜上心头,我还以为是我福至心灵的要突破了呢,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个突破的感觉上来,我还正奇怪呢,谁成想竟然见到四少爷您了,感情我这由头儿都在您这儿呢!”
几句话下来李初一更感熟悉,以前他陪着道士去楼子里“超度”,这种奉承话他听得多了去了。眼前的老鸨与那些凡人的老鸨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把要发生好事儿的感觉改作了要突破罢了,其他的音容语态并无二致。
他熟悉,郝宏伟更熟悉。只见大胖子听后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顺着老鸨的香肩往上一搭,熟络的道:“你可真能扯,不过四爷我听着心里很痛快,哈哈哈哈哈!我说这位妈妈,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啊,你眼力不错啊,竟然还能一眼把我给认出来,可以啊!”
别说老鸨了,快被他给闷死了的李初一都差点没笑喷出来。郝宏伟这么标志性的大块头大嗓门,又是郝家堂堂的四少爷、止戈林各处郝家产业的东家,混迹这里的修士傻子才看不出他是谁呢。
再说了,近期郝家交易行要搞一场大型拍卖会的事情早就传开了,操办的是苏全,主持的正是这位郝家四少爷。这下子就算再孤陋寡闻的止戈林修士在听闻了这则消息后也立刻知道了这位爷到底是谁,更何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大小消息最是灵通的老鸨子呢?
换成李初一可能会直接话赶话的怼他两句,但做这种行当的老鸨却不会如此。看面容只有三十几许的鸨母“咯咯硌”的娇笑了几声,不但没有推开郝宏伟的手反而还若有若无的往他怀中贴了帖。
“瞧您说的,您郝四少爷的大名莫说咱们止戈林了,就是在这漠北又有几人不知道的呢?而奴家不但知道您的威名,更是知道您的‘盛名’。四少爷当年横扫莽荒山脉留下的风流传说奴家可是听闻已久的,对您奴家可以说是早就心生敬仰,只不过因缘际会、今日才得相见罢了!”
软糯的声音滑过耳畔,成熟的风韵下那欲拒还迎姿态让郝宏伟眼睛都眯了起来,而她靠近后那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更是让他鼻翼忍不住吸动了几下,满脸的受用。
蒲扇一样的大手在老鸨肩上拍了拍,那连李初一不用法力都顶不住的拍击这老鸨却眼皮都不眨一样的承受了下来,身形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郝宏伟见状眼睛深处神光一闪,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的调笑道:“怎么,姐姐你莫非动了春心,准备亲自上阵不成?我看也不是不行,能得姐姐青昧结下一夕之缘,我郝老四自然荣幸至极!“
“呦,瞧您说的,我这黄花之容残柳之身哪儿能配得上您呢,怎么也得找个与您相配的年轻佳人来陪着您才是应该!”
说着话,老鸨肩膀微微发力,奇异的扭动了几下便脱开了郝宏伟的大手,娇笑着站到了一旁。
见老鸨如此轻易地挣脱开自己的掌控郝,宏伟丝毫没有在意。他早就看出这个老鸨实力不简单来了,刚才那几巴掌是他有意试探,结果也正如他所料,这老鸨看似结丹期的修为,但真正的实力绝对深不可测,因为结丹期是不可能若无其事的承受下他那几巴掌的。
不过他是来寻欢的,哦,是带人来寻欢的,不是来找茬的,这老鸨实力是高是低自然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只要他不在楼子里找茬坏了人家的规矩,那么按照行规来说这老鸨就算是个飞升期的大能,在这楼子里也得对他这个客陪着笑脸的逢迎,这就是规矩!
想到这里,郝宏伟哈哈大侠了几声,从胳膊底下把快被闷死的李初一给抠了出来往前一推。
“咱也别废话了,今天我来主要是带我小兄弟来的,我小兄弟可是个初哥,你等下可得找个懂事的妹妹来,你明白吧?”
自打一进门老鸨就看见他被郝宏伟夹着了,只是他的脸一直被夹在郝宏伟身上看不到,老鸨只能从其身形上判断出了他可能还是个半大小子。只是李初一出门在外自然还带着他那张人皮面具,这下一露脸却赫然是个中年汉子的面貌,这让心有腹稿的老鸨顿时一愣,深深的打量了几眼后才又露出了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李初一被她这么一笑弄的有点心惊,感觉眼前这个大姐好像看透了自己的身份了似的。
其实事情没有完全像他猜的那样,但也相差不远。这老鸨混迹红尘多年,要说别的她可能还不知道,但若说对人的身体构造、特别是男子的身体构造,这老鸨可以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研究得通通透透。
就比如李初一,虽然他用人皮面具改变了面貌,但那也只是脸被挡住了,他的脖子、后颈,乃至整个人的身形身骨可都是掩藏不住的。换成别人可能还看不出什么,但这老鸨一眼就看出李初一的身子骨绝对不是个中年汉子该有的样子,而应该是一个还未长全的少年人!
术业有专攻,她很相信自己的猜测,而李初一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些小动作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测。只是知道归知道,她可什么都不会说,更何况做她这种行当的,一般情况下更是不会招惹什么是非。
巧笑嫣兮的看着李初一,老鸨恍若未觉的露出惊讶之色,捂着小嘴有些吃惊的道:“这位道友好定力!如此年纪竟然还保持着童阳之身,奴家深感叹服!”
大胖子哈哈一笑,一把捂住李初一想要说话的嘴,不顾他的反对代为回答道:“你有所不知,我这兄弟自幼修炼了个劳什子的纯阳之法,一直到近日功法大成才没了限制,今日过来就是带他来庆祝一下的,顺便让他成为真正的男人!只是我这兄弟脸皮薄很是腼腆,你可得用心的找个懂事的姑娘来才行啊!”
“这个您放心,奴家自然会办的妥妥帖帖。”老鸨轻笑道,复又看着直翻白眼的李初一有些不忍,“四爷,您这样闷住您的这位兄弟,会不会把他给闷死了啊?您看,他都翻白眼了!”
“不打紧,你放心,我这兄弟功法了得,越不喘气越厉害,闷闷更健康!”
郝宏伟一脸的肯定,李初一则快要被气吐血了,你大爷的才闷闷更健康呢!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郝宏伟说的也没错,炼神期的修士已经可以初步接通天地灵气了,怎么可能捂一会儿就被捂死了呢?虽然不像他说的那么夸张,但是以李初一如今的修为就是闭气个三五天也确实没什么打紧的。
大家都是修士,老鸨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她方才完全是调笑之语。此时见李初一气得脸都紫了直翻白眼,忍不住花枝乱颤的一阵轻笑。
将引路的大茶壶挥退,鸨母当先一步亲自领路,带着郝宏伟二人就往楼内走去,周围一起迎下来的莺莺燕燕也一并随着,莺声燕语的在二人身边讨好巧笑个不停。大胖子满脸的受用很是享受,李初一则头都炸了,红着个脸蛋儿紧闭着双眼不敢随处乱瞧。
虽说这场面他从小跟着道士见识过不少,有事没事儿的他也确实喜欢口花花一下,但那也只是眼上看看嘴上说说。如今事情临到自己身上,任凭李初一再没心没肺也有些顶住不了,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不出来了。
被郝宏伟半夹半带的裹挟着,嘴巴还被捂住了不让说花,只能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装死的李初一现在吃了这个大胖子的心都有了。
你说咱好好地不行吗?闲着没事儿咱俩找俩骰子比大小一灵石一把的玩会儿也行啊,好端端的逛啥青楼啊!这还是大白天呢!这还是中午头呢!
再说,这事情是道士的“雅好”好吧?他李初一自始至终最大的爱好就只有挣钱和吃饭,这方面的事情他一向都只是看看,就算真要让他破身他也绝对不能来这地方破啊!
这叫什么事儿啊!
莫名的,一个个人影划过心间,一个个转瞬即逝,最后只有一个女子的笑颜留了下来。
“看着”心中所想的女子,李初一颇有种“相看泪眼,无语凝噎”之感。
莫非,小爷今日就真的要在这杀千刀的大胖子手下清白不保,做出些对不起我余瑶师姐的事情来吗?
这不是赤|裸|裸的逼良那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