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慕雪芙说话,景容便接着说,“许久不回慕府想来左相十分惦记你,正好本王过几日休沐可以陪你回去一趟。你归宁之日本王不得空没有陪你一起去,这次也算是给左相赔礼了。听说你很喜欢锦绣阁的东西,若是时间来得及,本王再陪王妃到锦绣阁逛逛。”
慕雪芙微微诧异,他不是应该和她保持距离吗?何苦又是向她示好,又要陪她回府。闪过一丝疑惑的光,凝视着他,含笑道:“王爷是想粉碎外面的流言蜚语吗?其实大可不必,虽然人言可畏,但妾身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算太差。”
“本王又何须理会那些不实的传闻,只是本王之前就说了,忙完这阵子就好好的陪你,此刻不就是履行诺言吗?”景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手指轻轻的刮了下她那玲珑精致的鼻头,动作亲昵又透着些许宠溺。
慕雪芙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不适应,微微躲了躲,眼角含着一丝羞涩,道:“王爷心意,妾身只有却之不恭了。”
女人害羞起来哪个不是让男人心神荡漾,况且是眼前的绝色美人。景容弯下腰凑到她眼前,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那冰肌玉骨般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两个人之间。看着慕雪芙傻愣愣的一动不动,心中失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只是抹上一层淡淡的笑意,调戏道:“你我夫妻,雪芙为何要闪躲?”
“我——妾身只是有点不适应,王爷可以把您的手拿开了吗?妾身的脸好痒。”嫁过来之前她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可谁曾想他在大婚之日跟她玩了那一手,那就别想再让她伺候这个男人。求而不得,才是折磨男人的最好办法,这就是对他毁她名声的最好报复。
景容直起身子,但手却未离开,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竟比那上好的绸缎还要光滑,他故意用拇指上有些粗微的茧子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滑动,玩味道:“适应适应你就习惯了。”
慕雪芙拧着眉头,委屈的看着他,道:“你手上的老皮太硬了。”
果然,听了这话的景容手中一顿,这是在说他老吗?他也不过是比她大五岁,怎么就被她嫌弃老了哪?他神色复杂的注视着慕雪芙,沉着声音幽幽道:“你是说本王老了?”
“妾身是说你手上的皮老。”慕雪芙看了眼虽没有动但依旧触及着脸的手指,看着他一脸不虞的样子,马上改口道:“王爷正值鼎盛年华,又俊美无双,即使再过几十年依旧年轻,何谈老字?”
景容低低一笑,将手从她的脸上撤下来却牵住她的手,道:“本王领你在王府转转。”
慕雪芙盈盈起身,对于他的示好也来者不拒,只是被他牵着的手有些僵硬,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男人牵手,即便平时再淡然,依旧有几分羞涩。她用力想要抽出,却被景容紧紧攥在手里,无法,只有随了他,便不再挣扎。
宸王府里古树参天,怪石林立,假山重叠,水榭楼阁,碧水潆洄贯穿整个王府。府邸中凿了很多池塘,满池莲花在池塘中竞相绽放,在阳光的照耀下艳丽多姿、似画如诗,空气中飘逸着淡淡的清香,视觉和嗅觉的双重交错,让人应接不暇,催人祢想遐思。
看着眼前的美景,慕雪芙不得不惊叹,道:“真美,若是常年都能看到岂不妙哉!”
景容指了指池水,道:“这池子里的水是引了王府后山上的温泉水,泉水四季如春,注进这里,四季不败。”
“王爷喜欢莲花?”慕雪芙内心震惊,为保住这一池子的莲花,当真是费时费力。
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上一层浓浓的郁色,眸光中掠过一丝沉痛。景容双目迷离的看着一池芙蕖,像是陷入回忆里。很快,忧郁散去,对上慕雪芙那双试探的眼睛,道:“母妃爱莲,本王便在地下开凿了这条泉水通道,希望她能看到。”
慕雪芙神色一凝,思索了下,道:“可我听说瑜王妃喜欢牡丹啊!”难道资料上有误?
“那个不是我母妃!”话音刚落,景容甩开她的手骤喝,目光含怒,冷冷的看着慕雪芙。
慕雪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看着那冰冷的目光,像是看待仇人一样看着她,慕雪芙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景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看着她远离自己的距离,怒气慢慢消退,妖美的面容上一扫之前的愤怒,将她重新牵回,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荷花上,道:“本王的母妃早逝,如今的瑜王妃是继室。”
说完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景容低头一看,他的王妃竟然委委屈屈的哭上了。眼泪像掉线的珠子,噼噼啪啪的砸到地上。他何时见过女人这样哭泣,登时就慌了神。犹豫了半天,搂住她,哄道:“别哭,刚才是本王莽撞了,以后本王不吼你了,快别哭了。”
“我就哭,我就哭!”慕雪芙推开他的手,带着怒气瞪着他,眼泪依旧啪啪的往下落。她的眼泪如雨粒一样大,就含在眼圈里,为那双眸子镶上一层氤氲。
景容长臂一伸,又把她拽回了怀里,一只手粗鲁的为她擦拭着泪痕。他眉头紧拧着,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道:“本王都给你赔礼了,你还哭什么?孩子气。”
慕雪芙将他的不耐烦看着眼里,一记粉拳打在他的肩上,扬起下巴,梗直了脖子,怒气冲冲的大声嗔道:“我从小到大就没人和我喊过,我爹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我说过,我刚见你第二面你就吼我,我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你是个大坏蛋,我不要做王妃,我要回家。”
景容看着她这幅气愤的表情,不怒反笑,道:“这脾气真大,本王不过是喝了一句,你倒比本王还厉害。对本王又打又骂,都是被你爹惯的。”
慕雪芙的气焰慢慢减弱,放在他肩上的拳头也缓缓下滑,等仍然没好气的瞪着他,抿了抿嘴唇,道:“是你先欺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