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圆是幸福的,两个男人都把她保护的很好,不想让她见到一丝血腥,江沅鹤陪着汤小圆去镇子上的宅子休息,梁子荀则把人带到了圆味楼的仓库审问。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梁子荀问地上跪着的男子,居高临下的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霸气,此刻居高临下如主宰着万千生命的神明一般威严。
要不是这个男人能够牵出背后的人来,梁子荀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然后扔到塘子里去喂鱼,但他不能。
男人呜呜的叫着,朱旺扯掉了他堵在他嘴里的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蒙着面,而且为了怕我认出,连声音也是掐着嗓子的啊!”
当晚梁子荀用尽了手段,常人都无法忍受得了,男人也是痛晕了之后被泼醒,醒了后再疼晕,反复多次,得到的依然是这个答案,只怕那人站在对面,他都认不出来是谁,而且连男女他都不能确定。
江沅鹤知道消息后,神色凝重,找不到幕后黑手,他就总觉得汤小圆不安全,但其实他是有目标的,除了县令的千金,他想不到汤小圆还跟谁结了怨,自己的仇人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怀疑仅仅是个怀疑。
没过几天,县令的千金被传出摔了一跤,动了胎气。
自打那次后,汤小圆再也不嚷嚷着要去镇子上了,安心地在家养胎,顺便给女儿做些小衣服,整个人也乖了很多,不再乱发脾气了。
江家四口人,还有汤家的人,在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的时候,变得坐立不安,稳婆一早就找好了,一旦这边儿又动静了,就会去接她过来,其实要是在镇子上方便很多,但要是在镇子上升了,就不能回村子了,天气凉了,一折腾怕冻着汤小圆和刚出生的孩子,所以只能在村子里生。
最后的半个多月,江沅鹤一直没去镇子上,用汤小圆的话说,江沅鹤连生意都不做了,江沅鹤笑笑回道:“生意哪有你重要。”
汤小圆发现,经过那件事后,江沅鹤更粘人了,不过她很喜欢。
太还没亮,汤小圆就有了反应,本来就是娇滴滴的小女人,又被父母、公婆还有江沅鹤捧在手心里,稍微一点儿疼多被紧张的众人放大了无数倍,江沅鹤听到她不对劲儿,赶紧让他爹赶着车去接产婆,他则寸步不离的守着汤小圆,而徐氏则忙着烧热水。
再快的马车也终究是马车,来去也要小半个时辰,汤小圆疼的滋哇乱叫唤,一声接一声,江沅鹤那么坚强的人,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汤小圆自顾不暇,没精力安慰他了。
稳婆来了后,就把江沅鹤推了出去,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喊,江沅鹤双目充血,恨不得冲进去陪着他。
“你别紧去捣乱!”江福远拉着儿子,他刚当爹的时候也这么紧张。
江沅鹤起初还能被劝下,当看见一盆盆染血的布巾混着血水被端出来的时候,江沅鹤只觉得头皮发麻,要不是他爹扶了他一把,他就先晕过去了。
“没出息。”江福远嘲笑着他的同时,伸长了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到底是个孙子还是孙女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大的小的平安才是,不过听这这丫头的动静,怎么比大郎他娘生产的时候叫的还大声呢。
从早晨一直到中午,汤小圆的嗓子都喊哑了,在把江源鹤最后一丝耐心耗尽前,门内传出了响亮的哭声,产婆抱着孩子初来,高兴的道:“生了生了,是个……人呢?”
门一开,江源鹤来不及看一眼孩子,直接冲到了汤小圆身边,汤小圆耗费了太多力气,孩子出生后只看了一眼,就睡着了,江源鹤卧着她的手,汤小圆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水,他心疼的想要抱抱她,却不敢碰。
徐氏已经出去了,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小两口。
江福远抱着孩子,给了稳婆打赏,之后跟黎氏哄着大孙子,没错,是个男娃,徐氏早就说要做些男娃的衣物,可小两口说不能做,做了的话就不生女儿了,结果没做还不是照样生儿子。
小娃儿哭的响亮,估计是知道了自己多么的不受欢迎吧。
汤小圆睡了大半个时辰,江沅鹤就守在她身边打半个时辰,寸步不离,连孩子都没来的及看。
徐氏听见说话的声音后,才把孩子抱了过来,小家伙饿的直哭,江沅鹤听到哭声,才把视线从汤小圆的身上移开,徐氏的怀里抱着个小娃儿,软软的,眼睛也没睁开,不像他,也不像汤小圆,真丑。
“快抱抱你儿子!”徐氏笑着道。
“儿子?那我闺女呢?”江浩淼要是知道自己的爹是这么嫌弃他,他一定不选择投胎到这里,人家生了儿子都开心,可他爹见他第一面又是嫌他丑,又是嫌弃他是个儿子的,着实让人伤心。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江沅鹤还是在徐氏的鼓励下,伸出了手,颤颤巍巍的抱起了小娃儿,也就是后来的江浩淼,小家伙闭着眼睛,却很有劲头,不时的伸伸胳膊,踢踢腿。
江沅鹤一抱起来就被这柔软的小家伙融化了心,儿子就儿子吧,反正都是他的孩子。
汤小圆醒了,一听不是女儿,心理也有些空牢牢的,随后才想到,儿子的衣服鞋子都没有呢,这下惨了。
“江沅鹤,你抱过来,我也想看看儿子!”
汤小圆被接过儿子后,轻轻额抱在怀里,温柔的哼唱着歌谣,小家伙饿了,要吃饭。
等到他吃饱喝足后,继续躺在汤小圆的怀抱里呼呼大睡,江沅鹤看这疲累的汤小圆,小家伙倒是好,吃饱了就睡,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人。
“他怎么这么丑,以后能找到媳妇吗?”刚当爹的第一天,他就开始担心儿子以后的终身大事了。
徐氏听了不高兴的道:“他丑?你小时候比这个更丑,那时没啥好吃的,你瘦巴巴的,比猫崽儿大不了多少,哪有我孙子好看啊,还不是照样娶了个能干又漂亮的媳妇。”
徐氏这是典型的隔辈亲,好好地一个大孙子,爹不疼,娘不疼的,看着就可怜,这要是个闺女的话,待遇绝对不这样,没事儿,爷爷奶奶疼呢!
江沅鹤扶着汤小圆躺下,“辛苦你了,再睡一会儿吧!”
汤小圆摇摇头,“一想到我们以后多了个小家伙,我就睡不着,对了,儿子的衣服鞋子怎么办,没做男孩的。”
爹娘太坑人了,江浩淼无声地控诉,可惜现在他还不会说话,等他会说话了一定要跟他们说道说道,是怎么当爹娘的。
所以,当江浩淼三岁的时候,某位叔叔问他,“淼儿,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要是娘亲生了妹妹,他们就会不要我了。”
某男爆笑,“你爹娘是怎没虐待你了!”
……
汤小圆一直对外说自己独自里的是个女娃,所以当大家听说她居然生了个儿子的时候,简直哭笑不得,大家都知道这两口子盼闺女心切,结果来了个儿子,你说好笑不好笑,而有的人生了好几个闺女就想要个男娃,可下一个还是女娃,老天爷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爱开玩笑。
江家的满月宴办的极为风光,圆味楼的大堂全部坐满,镇子上的朋友,平城的朋友,还有村子里的乡亲们,江沅鹤都一视同仁,不管给了几斤鸡蛋的,还是给了几百两银子的,全部都安排在了圆味楼,他的这个做法跟他的人一样,不是攀权富贵之辈,最重要的是个心意,大喜的日子,哪怕说一句吉祥话,他也会把人请进来吃个饭。
董老板是亲自过来的,看着大胖小子也是叹可惜了,“之前你一直说是个女儿,你大嫂让我把家传的玉镯都带来了,要给兴儿定个娃娃亲,结果这怎么整?”
汤小圆也哭笑不得了,嫌弃江浩淼是个男娃的又多了两个人,没办法江浩淼少了门亲事,多了个干爹干娘,玉镯也改为了玉佩,男娃嘛,送玉镯不是回事儿,何况还是人家要给儿媳妇准备的,就算给,汤小圆也不能要啊。
就说这对爹娘是有多么不上心吧,董老板忽然想起来了,“我干儿子叫啥名字?”
汤小圆和江沅鹤齐齐的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还没起呢!”
这一个月来,重新忙着给儿子做衣服和鞋子,还有各种的小玩具,好不容易弄出个小名,居然叫包子,小家伙刚开始几天不怎么好看,慢慢的变白了,长胖了,肉嘟嘟的小脸就像个白白的肉包子,谁见了都想咬一口。
当晚,汤小圆给儿子喂奶,又想起了董老板席间的话,“咱们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啊!”
江沅鹤有些纠结,事先想好的名字都不能用了,都是给女娃娃的,“江波浩淼,就叫江浩淼吧!”
于是小包子的大名就这么随意的取好了,甚至比他的小名还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