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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灭门之灾

天水镇,硝烟四起,杀声震天。

镇外某处山岗上。

“大哥,我们还攻不攻?都损失上百的弟兄了!这可比预期的损失大得多!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弟兄死去,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吧!”一个满脸横肉的独眼龙胖汉焦急的询问道。

“你这个饭桶,撤?往哪里撤?再妖言惑众。老子就一刀把你砍了!”一名凶神恶煞的秃头鹰嘴男子吼完,一脚把那个独眼龙踹开。

“攻,格老子的!这次咱们一定要把天水镇彻底一锅端掉,多少年来,那帮该死的镖师杀了咱们多少弟兄,断了我们多少财路,今天正是他们血债血偿的时候了。”另一位绿袍大汉紧抓一把银色大剑不停挥舞,异常兴奋的吼道。

“格老子的,兄弟们,给我攻,杀敌者,赏白银十两。后退的格杀勿论!盾牌手,排好阵形!弓箭手,准备向主门放箭!放火箭!”

这正是五绝山中的土匪们,他们平日里受够了天水镇这帮镖师的窝囊气,每次断他们的财路,这次他们打听到前两个月前驻扎在附近驻军已经调离,所以才大胆的集结了三千余精壮汉子,围攻天水镇。

天水镇城墙上,站的指挥的人正是风正秋。当他得知土匪将要进攻天水镇的时候,立刻组织了五六百人的镖师队伍,和一百个人的猎户队伍。关闭城门,顽强抵抗。

“兄弟们,这是我们的家园,后面是我们的父母,妻儿,亲友。土匪现在杀到了我们的城墙下,难道任由他们奸淫我们的妻子,烧杀我们的亲人吗?”

“不能!”大家愤怒的回答。

“那我们怎么办?”

“杀!杀!杀!”大伙热血沸腾,杀气冲天,像一头头发怒的狮子。

此时杀声震天,烟火冲天。直至中午,战局一直连续了一上午,城墙上染满了鲜血。风正秋心里明白,他们支持不了多久,虽然自己这边占据了地利,人心。但是土匪人多势众,又预谋已久,装备精良。而自己这边只有七百多个人,平时也没组织一起抗敌过。遇到这种情况,惊慌失措的人也是不少。

风正秋忧郁的凝望整个战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我们风家几百年的基业要毁于我手!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现在唯一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影尘不在天水镇。

“嗖”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风正秋大腿。他一咬牙把箭拔了出来,顺手砍了刚上来的一个土匪。

“来吧!你们这群混蛋!爷爷在此!有胆量的就过来!”双目赤红的风正秋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他只想多杀一个,多一分让天水镇的老百姓争取逃亡的机会。

“看,那就是武风镖局总镖头。大家一起上,杀了他,取其首级,大当家肯定会重重有赏。”攻上城墙的十来个土匪喊完马上杀了过来。

“啊!”

“哎呦,”

空中飞溅出一朵朵凄美的血花,一声声惨叫过后,土匪们成群的应声倒下,然而,杀了一批,土匪们又像蚂蚁一样涌了过来。此时的他不知道杀了多少土匪,手中的剑都已经断裂,鲜血染红了战袍。

“魔鬼,杀人的魔鬼!他根本就不是人。”一个吓破了胆的土匪厉声叫道。周围的土匪们也颤抖的望着面前这位浑身是血的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

“夫人,尘儿,我先走一步了!”

黑压压的飞箭正朝他飞驰过来……

“老爷!”这时风夫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夫人,快走吧,我们护送你走!”身傍十几名护卫齐声说道。

“走?我要是想走,早就听老爷的离开了。今天老爷已经去了,我就随他而去。”话没落音,人已经猛地朝身傍的石柱撞去。

血染残阳,残阳如血。如今的天水河变成了红色的幽泉。无辜的大地躺满了冤死的生灵。尖叫声,厮杀声,哀求声,哭声,编织成地狱的哀歌。昔日祥和宁静的天水镇已经变成了人间的炼狱。一切都毁于今天这一瞬间。

“影尘,你怎么了,怎么倒在地上?”

第二天清早,贺老先生就来看影尘,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他这副模样,吃惊不小。

“快,我们马上回天水镇去。”影尘刚被摇醒就立刻大喊道。

“回去?现在?”贺老先生一脸茫然。

“对,就现在。我父母肯定出大事了!”说毕立马站了起来,跑向门口。才跑两三步又跌倒在地。

“看来伤势不轻。”影尘不假思索就往嘴里塞了一颗药,打坐调息。

一柱香后,影尘煞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红晕。

“快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那走吧!”贺老先生看到影尘这一系列的举动后,心中虽然大有疑惑,不过也没有反对。

影尘他们日夜兼程,用了两天就到达天水镇边郊。一脸忧郁的影尘根本没心情观赏路边的风景,只是一个劲的催促马夫尽快赶路。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有那么多官兵在?”

看到一队兵马驻扎在天水镇的入口处,影尘的心更加恐慌了起来,原来那股不祥的感觉愈发浓重。

“请问这位军爷,不知天水镇发什么了什么事情?”贺老先生下车,上前询问道。

“你还不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前两天五绝峰几千土匪袭击了天水镇,并进行了屠镇。真是惨不目睹呀!如今的天水镇完全成了死人镇,我看你们还是请回吧!”军官一脸哀伤的低声说道。

“那武风镖局的风家怎么样了?”贺老先生有点惊慌的问道。

“风家风老爷不愧为将门之后,带领天水镇的百姓英勇抗敌,可惜终究寡不敌众,已经战死,风夫人也一起殉情。真是一对情深似海的夫妇呀!”军官满口惋惜之意。

“什么?战死!殉情!”影尘听到这些话,犹如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爹,娘!”影尘飞奔冲进天水镇。他不相信那么厉害的父亲会出事,肯定是他们乱说,影尘心中不停地劝说自己。

“影尘,孩子!你慢点!”贺老先生在后面跟了上来。

进入镇门后,眼前的天水镇真的是触目惊心,到处是烧毁的房屋和凌乱的残骸。天空之盘旋着黑色的乌鸦,空气中充斥着血腥的气味。

“这里难道是我家?”

望着这片残垣断壁,影尘至今都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才离开这里不到十天,却和挚爱他的父母阴阳相隔。影尘扑通跪在地上,一手紧紧的抓着地面上的泥土,一手重重的拳打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爹,娘,你们回来呀!”

“影尘,影尘你坚强一点,人死不能复生。”贺老先生看着影尘这样挺难受的,风老爷他们夫妇一直对自己很好,就这么走了,他自然也是伤心不已。

“不,我要报仇,对,报仇,找舅舅,叫他帮我报仇!”影尘完全失控,仇恨冲垮了他的理智。

“先生,你跟不跟我去?”影尘此刻除了仇恨就是愤怒,他恨不得把那帮土匪们个个都碎尸万段。

“好,咱们走!”贺老先生这时也是毫无他法,想到影尘还有一个富裕的舅舅,这倒让他宽心不少,他倒是没想影尘的舅舅会为他报仇的事情。但是现在情绪失控的影尘,急需要一个安身的地方来平抚此时的悲痛的心情。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影尘他舅舅知道这事情后,不但没有说要为他报仇,只是冷冷的丢给他五十两白银叫他走人。

受到一连串的打击后,影尘反而坚强起来。他心里想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为父母报仇,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阿福,阿牛,这二十两给你们吧!当做你们的工钱。以后你们自谋出路吧。”此时的影尘想去三清观独自修炼,以后可以自己手刃仇人。留着两个仆人实在是不方便,再说他也没有更多的钱养活他们俩。

“少爷,我们不要,我们要誓死跟随少爷您。”两位仆人是看着影尘长大的,对于风家更是忠心不二,于今要他们离去,他们坚决不肯离开。

“你们走吧!快走,听到没有!你跟着我是我的累赘。”影尘历声说道,其实他只是想把这两位忠仆激走,也明白自己以后的路肯定是充满了危险和血腥,他怎么会让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去冒险。

“你们先回乡下老家吧,以后我会重建武风镖局,再请你们二位回来主持大局!”影尘看着死活不肯走的两位仆人,不得不说了个谎安抚他们俩。

“还有这十两,先生拿着吧!虽然不多,谢谢先生您这几年对我的教诲,受弟子一拜。”

“这万万使不得,银子我是不会要的,你现在更需要它,更何况我也不缺钱。你以后有事只管到鸿岳书院来找我。”贺老先生惊慌的扶住了正要下跪的影尘,他是打心眼里想帮助影尘,可惜是心有余力不足。

“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大家各自珍重,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怜的孩子呀……”贺老先生叹了一口气,众人目视这位少年远去,而影尘今后的路正是因为这次巨变发生了惊天动地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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