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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赠怀表

“只要兴趣够浓,肯下苦功,天下没有学不好的本事。”席巴朝台下招手。达芙妮应邀上台,他又道:“我前任师父常说,若想高人一筹,就得自个先成全自个。你有这份决心没有?”

“有的。”她站姿端正,四平八稳,做宣誓状,“我要变强,不想成为团队的累赘!”

“有志气。现我教你一套‘八式组合拳’……”

席巴手把手授艺,达芙妮全心投入,正式踏入拳击领域……

他俩一番挥汗如雨过后,利用休息时间,席巴跟达芙妮讲了一些自己年轻时的经历:

16岁那年,他辍学初出社会,曾去卖过面包。他每天业绩都比别人好,客人宁可排队也要等他来服务。为什么呢?理由浅显易懂:他会挑盘子中最大的面包给客人。对老板来说,面包只要卖出去就好,而盘里反正永远会有最大的。

把“最好”留给别人——这是席巴一生奉行的做人准则,也是他后来走向成功的原因之一。

机械岛公务大楼,韦斯特来到此处,跟保安表明身份后,自个在待客室等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五师叔席巴到来。他又连续向工作人员催促多次,对方均以“已经联系过市长了,他会回来见你的。”为由,让他耐心等待。

百无聊赖,小韦竟在大楼的待客中心内公然用电脑浏览儿童不宜的网站,高调鉴赏他本不该看的影片。

片中激烈地“拼搏”场面,令排队办证的群众血脉贲张!声色犬马最能消磨人的意志——民众不再拘谨了。韦斯特的此项“改革”,使得昔日居家私密片,转入公家办公厅——低俗公开化。

30秒内,网罗成批痴男怨女。人数暴增,大多数人还是默不作声。

少有的几个勇于发言的,盛赞:“好少年,合众人之私,以成一人之公,来日领导选他准没错。”

韦斯特没在意褒奖,却也忘了自己来此的初衷,只顾盯着荧幕忘情地拍手叫好:“好!好一招!一招鲜,吃遍天。那货也是放心货,不含硅胶,不经人造加工,货真价实啊!”

旁观者相继抒发观点:有人称赞片中女主角长得好看,更有女性与之比较,验证自身的美丑问题。小韦一笑置之——门外汉的评语不足挂齿,公然评论,还得推举他这个“老江湖”。

韦斯特力排众议,发表了一番独到见解:“要怎样判断你们是否算得上美女呢?我来告诉你,其实很简单,只要在自己的照片上添加些和国文,然后发到网上,如果有人开始求种子,那么你就是美女了。”

他兴致正浓,一名高个男人低调地挤入围观群众,给出评语:“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要是再多些喝彩,你不得就地表演呀?”

“说演就演,片酬倒贴二十万都不成问题。小爷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韦斯特要拉下裤子拉链,腮帮子忽然吃痛,脸皮被人扯得像面筋延长。他深谙此项手法系袋鼠师叔的专利,就认了,由对方拉扯。“臭小子,撒野也不看看地方?”席巴训道,“分明找虐嘛?”

小韦给拉得皮都快断了,好不容易急中生智,装不认识:“哪来的鸟人,敢动小爷……”他拨开拉皮手,凶恶地回过头来,犹如吃了枪药的野狗,发飙耍狠,大有见谁咬谁的势头!“确认”是自家人,他又立马服软:“五……师叔。”

席巴神色沉闷,再次揪住韦斯特的脸皮,牵驴似的给拽出待客室:“到我办公室去,少在这败坏风化。”

达芙妮就站在门外等候。方才,她听见里面“惨烈”的叫声,羞于进门,雪白的脸蛋至今映红如霞。

韦斯特才补习过“大片”,已到“发情期”,碰巧撞见好比三月桃花般娇媚的达芙妮:“亲~~~~!你怎么会在这?!”呼呼呼,他气喘如牛,鼻腔仿佛堵塞的水管爆裂,顿时血如泉涌:“我要去了……”

“小畜生!满肚子坏水!”席巴发劲一扭,手里的黑皮螺旋变形,痛得小韦死去活来。“‘一代一代一代’(和文:痛痛痛)……”他的下巴歪得将近折叠,席巴偏要多使上一份劲:“识相的,就给我规矩点。再不老实,今晚改吃‘爆炒猪头皮’!”

“‘嗨嗨嗨’(和文:明白)……哎呦!别这么用力啦……”韦斯特就这么痛着喊着,被师叔扯进电梯。达芙妮掩口失笑,随行在侧。

稍后,他们踏进市长办公室。三人坐在待客座椅上交谈:达芙妮讲述了她和市长相识的过程。小韦数度想插话。然而,席巴已预知了他此行的来意。

“前阵子你师父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会来,我早把师门宝物备好了。”席巴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块怀表,走回来,悬在小韦鼻尖,说:“这颗表名叫‘灵媒时刻’,能够召唤神兽‘十二地支’,只需戴上即会融入体内。我就将它送给你了。”

“汉子表也好,绿茶表也行,总之多谢师叔了!”韦斯特躬身让席巴为他戴上,宝物随即消融,与他的身体合而为一。

“小韦,你听好了……”席巴郑重地告诫师侄,“师叔了解你,你渴望扬眉吐气,名列英雄榜。可英雄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因此才尊贵。你先得磨砺性情,不可急于求成,也别过度依赖师门法宝,再好的宝贝也是身外之物。”

韦斯特像个好学生,专心听讲。席巴就尽量教得透彻:“为什么会有‘路怒症’?

“我们常会看到,平时讲理的人,一开车就容易变得焦躁,也就是‘路怒症’。为何会如此?首先是由于匿名性。

“开车时,驾驶者处于一种匿名的状态,自我感觉身份不会被暴露,也就不受道德的监督,容易为所欲为;其次是与驾驭感有关。车辆完全听命于驾驶者,使他产生人车合一的幻觉。但任何一个不如意,如堵车、加塞,都会打破这种美妙的幻觉,使驾驶者瞬间坠入沮丧的现实,爆发孩子般的愤怒。

“人的一生,有很多类似‘汽车’的身外之物,它们是如此美妙,让我们无法自拔。而所谓‘修行’,就是自觉地把自己与外物剥离的过程。

“只有多加训练,提高本身的能力素质、掌握真才实学,才是立身之本。想想《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它为何能一路降妖除魔,百战百胜?原因不仅限于金箍棒,妖怪也有更好的法宝,可是,它们禁不住猴头变形诈骗,终致一败涂地。

“孙悟空之所以是齐天大圣、斗战胜佛,不为别的,全凭它身怀七十二变,驾驭筋斗云……”

韦斯特谨记师叔地谆谆教诲。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这位五师叔,最敬的也是这位五师叔!

办公楼底下,一位纹面少女走进大门。她的肩头挂着两条“香蕉”,蕉皮竟长有四足?它们是岛上的特有物种,学名“香蕉壁虎”,是一种动植物的结合体。但又既非动物,也非植物。

此物原生于里岛青苔土上的奇特香蕉树。该树每年诞生一对香蕉壁虎,壁虎到了成年期又交配产卵在青苔土内,之后长出香蕉树,两者相生相随,谁也离不开对方。

幼年时期,壁虎的肤色翠绿,成年则转为黄色。它们以蚊虫为食,饱餐后身体会散发特殊的香气,能消除疲劳、减轻压力。

近年来,由于岛上过度开发,青苔土急速流失,只适应生存于该特殊土壤的香蕉壁虎也濒临灭绝,目前仅存一对夫妻。它们终日哭泣,感动了天,让阿密特听到哭声并寻声接近,满腹苦衷才倾诉有门……

双方谈论后,阿密特便充当使者,携这两位“环境受害者”来向市长申诉,寻求解决方案。事情的进展顺利,她和市长还有两位同伴见面并说明了情况。席巴马上针对此事召开研讨会。

会上,阿密特慷慨陈词,表明机械岛居民工作太过忙碌,提倡应发布公告通知居民找寻青苔土,挽回遗失的安逸。席巴十分赞同阿密特的意见,当天就动用各大媒体海量宣传,将此事广而告知。

到了晚上,布鲁斯博士在爱女沙织以及一脉、阿烈地陪同下,来到市长办公室。他向席巴陈述,自己家里尚保存一缸青苔土,可供那对壁虎夫妻繁殖。而且,他还可以凭借科学技术研制出该种土壤。

市长大喜过望!多年来,城市高度发展对环境的破坏,对岛民精神上的创伤,总算寻得医治的药方——香蕉壁虎正好可以帮助终日被工作压力所苦、生活麻木机械化的岛民,为他们消除疲劳,释放那份渐渐失去自我的痛苦心声。

隔天,市长在议会上发表演说,号召大众放慢步伐。

席巴由此悟到,慢慢来比较快,返璞归真才是恒久之道,未来不论公事私事都应遵循这条主线。同时,公家单位受利于布鲁斯博士地鼎力相助,大量培植青苔土,预计十年内替岛上每一户人家皆免费种植一株“香蕉壁虎树”,让他们畅享那份失而复得的“轻松”。

一脉等人为他人谋求福祉,满心欢喜地乘船驶离摩羯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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