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喜撞开门后,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巧云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脸上满是掌掴的红痕,手也血肉模糊,粉红色的丫鬟服早已被血迹浸透。这是用了多少的私刑啊!
晏喜几乎是疯了一样的扑过去,胡乱挥舞着棍子试图吓退那些按住巧云的人。那些下人显然不为所动,有两个壮汉走了过来,凶神恶煞的夺过了她手中的棍子,将她死死绑了起来,按跪在地上。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敢来我这撒泼。”
珠帘被撩起,大夫人从内室走出来,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狰狞。然后,就居高临下的对上了晏喜满是仇恨的目光。
“你在府内乱用私刑,你这是犯罪!快让他们停下!我要去衙门告你!让你为巧云偿命!你这个死女人!毒妇!死三八!”晏喜情绪激动,口不择言。
巧云心地善良,每日都对她照顾有加,却被害的凄惨至此,让她怎能不恨不怒!
原想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巧云,没想到却如此轻易地被擒了按在这里无法动弹。只余一张口不受限制,把自己的心绪先骂了一通解气再说,管它结局如何。
大夫人却神色惊诧无比的端详起她,竟然还走上前抬起了晏喜的下巴,把她额前的乱发拨到耳后,仔仔细细的好一番打量。
“你,是什么人。”这模样身段,甚至连脆玉铃叮的声音也是分毫不差。
莫不是自己的女儿未死,几番周转流浪,竟又回到了相府,为她解难?
想到此,大夫人已是神情激动,头上珠摇环翠相互撞击,泠泠作响:“我的女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谁是你女儿!我可没有如此蛇蝎心肠的亲娘!”
什么鬼!这女人有病吧!“你滚开,别碰我!”晏喜眼中的厌恶,显而易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这动手动脚!”
大夫人到底是十几年的当家主母,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眼前这女子,简直就是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神态言语,却无一丝相像。她当即遣退了奴才,只留下几个身强体壮的丫鬟。一声令下。
“扒了她的衣裳!”
晏喜刚得了自由,就被一帮丫鬟重新按在那里动弹不得。还有一名丫鬟竟真的伸手来解她衣裳。晏喜气的破口大骂,一面扭动试图阻止那个丫鬟解纽扣的动作。旁边的丫鬟得了大夫人眼神,又加了大力气,晏喜纤细的手臂上蓦的多了几条勒红的手指印。
几番挣扎也是徒劳。
不多时,便衣襟大开,胸口一片洁白如玉,就这么落入了大夫人的眼里。女儿自小就在她身边长大,所以她知道女儿胸前梅花左下处有一个极淡极小的痣。眼前这名女子,不是她的女儿。
大夫人眼中渐染上几分失落,自己的闺女,怕是真的成了那河里的鬼鸳鸯了。
不过这等隐秘之事外人如何能得知,权当做这是自己女儿便罢。有了此女正好解了燃眉之急,说不准还能挽回爷的心。
想清楚,便当即含笑对上晏喜仇恨的眼神,保养得当的双手极其轻柔的为她穿上了衣裳。语气也是极其的和蔼慈爱:“你若做我的女儿,日后便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瞅瞅这双手,我是见了好生心疼啊。”示意丫鬟放开她,伸手拉起晏喜的手,黛眉微皱,美眸中竟是真一片心疼神色。
晏喜恶寒,一把甩开她,这女人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你若乖乖听我,我便保她性命无虞。”鄂氏倒也不恼,收起了殷勤,慢步踱向巧云,“若是不,倒可惜了这个好奴才,不甚合我女心意啊。”
任是晏喜再笨也听的出她话里的威胁。
若是乖乖的听她话做她女儿,巧云必定性命无虞。若是不听她的,巧云就活不成了,她也必须留下做这个夫人爱女。
妈的!欺人太甚!“我要巧云来伺候我,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巧,云!”晏喜一字一顿,“不然不合我心意,我一时想不开.......那就不妙了。”
大夫人轻笑:“去请府医。”
“青荷,送小姐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