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啊,那条蛇向我俩爬过来啦!咋办啊?”叶雅楠在看到那条断了的触须蠕动着,向我俩蹲着的方向一扭一扭地爬过来时,惊恐地小声问道。
“半仙没有,这里只有苏哥,那我先走了,你继续等你的半仙来救你吧?”我爱答不理地样子说道。
“喔……苏哥,我的好哥哥,你忍心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我被那条恶心的蛇吃了吗?”叶雅楠装作讨好地语气很可怜地说道。
“不忍心。”
“终于知道怜香惜玉了吗?算你还有良心。”
“你误会了,我是不忍心那条触须知道吗,是担心它吃了你这么臭美滴丫头后,给活活恶心死了。”
“你……哼!不理你了!”
“……”
就在我和叶雅楠斗嘴时,那条触须终于爬到离我俩不远的停了下来,那里的地上,恰好是我之前事先摆了一圈大闸蟹的位置。
这条触须在闻了闻大闸蟹后,慢慢找到大闸蟹的肚脐处,用力地吸了起来。
“咦?这条蛇也爱吃大闸蟹的蟹黄吗?”叶雅楠不解地轻声问道。
“嘘!你要是也想让它吸你肚脐里的蟹黄,就继续说吧。”我将食指放在嘴边,小声地警告道。
“你才有蟹黄呢!喔……”叶雅楠不满地回复道,也许是她说话的声音惊动了那条触须,它仰起头,向叶雅楠看了过来,顿时,吓得她再次将自己的嘴捂上了,想了想还觉得不放心,又将手悄悄移到了自己的肚脐处挡着了。
我瞄了一眼身边吓得乖乖的叶雅楠,嘴角微微一翘,心想这丫头就是好骗。
那条触须摆动着脑袋,看了一会叶雅楠,似乎没发现什么,又低下头继续吸食大闸蟹了。
“呼……”叶雅楠这才轻轻吐了一口气,显然刚才都吓得屏住呼吸了。
在吸食完大闸蟹的蟹黄后,那只原本拼命挣扎的大闸蟹就一动不动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咕咚……”我听见身边的叶雅楠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应该是在庆幸自己不是那只大闸蟹吧。
随后,那条触须慢慢缩小,最后化作一条胖胖的小虫子,从大闸蟹的肚脐里钻了进去。
“啪嗒……”一滴汗水清晰地落在了地上,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身边的叶雅楠脸上滴下来的,她松开捂着肚脐眼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继续捂着肚脐眼了。
在触须变成虫子钻进大闸蟹体内不久,那只已经死翘翘的大闸蟹居然又开始动了!
由于它的腿都被麻绳捆着,所以没办法爬行,只是在那里挣扎着。
我感觉身边的叶雅楠再次往我身后挪了一点,似乎只有躲到我身后去,才能安心似得。
我想了想,用瑞士军刀割破指尖,然后在我俩身边用我的血滴了一圈。
刚滴完,只见一阵幽蓝色的光芒闪烁后,就有一圈幽蓝色的光圈在我俩身边的地上形成了,将我俩完全护在了光圈里。
“记住,千万别离开光圈,知道吗?”我小声地叮嘱道。
“噢,知道了。”叶雅楠乖乖地答应道。
“嘭嘭嘭……”
就在我画完光圈不久,突然间连续几声麻绳断裂的声音响起,那只死而复生的大闸蟹,居然生生扯断了绑在腿上的麻绳,再次横着爬了起来。
我明显感觉身边的叶雅楠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显然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好在大闸蟹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我和叶雅楠,向别的方向爬去了,叶雅楠这才松懈下来,而我也暂时放下了手里举着的瑞士军刀,继续密切观察着店铺中间的那个大肉瘤。
果然,没多久,肉瘤上的那些触须都相继断了,纷纷向四周爬去。
当爬到那一圈挡着它们路的大闸蟹时,依然还是先闻了一会,然后在吸食蟹黄后,化身小虫子钻进一动不动死透了的大闸蟹体内。
很快,那一圈大闸蟹就全部死而复生了,开始到处乱爬起来。
而肉瘤上的触须还在不断地断裂,向四周其它存放大闸蟹的玻璃钢爬去,最后爬进玻璃钢,如法炮制地也吸食那些大闸蟹后,寄生在大闸蟹体内了。
由于我和叶雅楠所在的卷闸门处没有摆放大闸蟹的玻璃缸,所以并没有触须向我俩爬来。
等到肉瘤上的最后一批触须都脱落下来时,店铺里的所有大闸蟹都被其它触须寄生了,可是还有很多触须在地上蠕动着,寻找着可以寄生的大闸蟹。
顿时整个店铺里地上爬满了大闸蟹,和像蛇一样的触须。
那些玻璃钢里的大闸蟹在被触须寄生后,也变得力大无穷起来,原本坚硬的玻璃钢是完全能困住它们的,但此刻,也变得很脆弱了。
只见玻璃缸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纹,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炸裂声,那些玻璃缸陆陆续续破碎了,里面的大闸蟹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一时之间,店铺里的地上黑压压地都是大闸蟹,看得令人发麻。
也有不少大闸蟹向我和叶雅楠所在的位置爬来,吓得叶雅楠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浑身抖动着。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慌乱,也再次举起瑞士军刀,做好了防备。
当那些张牙舞爪的大闸蟹终于来到我和叶雅楠所在位置时,只见我在地上画的幽蓝色光圈爆发出一阵光芒,瞬间将那些意图靠近我俩的大闸蟹弹开了。
只是大闸蟹们并不甘心,弹开了,又前赴后继地冲来,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冲进光圈,但每次都被弹开了。
尽管如此,我也没敢放松警惕,因为我发现光圈随着大量大闸蟹的攻击,也开始变得有些暗淡了。
显然这光圈也不可能一直保护着我俩,只要大闸蟹这样连续不断地攻击着,用不了多久,光圈就会失效了。
所以,我得赶紧想其它办法才行了,否则我和叶雅楠就危险了。
虽然一只大闸蟹攻击力还不至于伤害我,但这么多一起冲上来,我也是招架不住的。
毕竟蚁多都能咬死象,何况这大闸蟹和我之间的差距,并没有蚂蚁和大象那么巨大。
当然了,我也不是盲目地来这里捉鬼的,事先也考虑到了这些危险,要是一点没有把握,我也不会贸然带着叶雅楠来这里以身试险。
所以目前的一切也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再加上我还掌握着一些对抗厉鬼的通灵术,所以对付这些寄生的小鬼魂,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我还知道,这个肉瘤才是真正的危机,别看它此刻静悄悄地浮在店铺空中,其实里面的母体鬼魂正在慢慢苏醒着。
等到它醒来了,露出真身,才能对我造成威胁。
因此,我迟迟没有启动通灵术,也是为了保存体力,用在最危急的时候,才能救我俩的命。
但我也明白,对付这种非常成熟的母体鬼魂,最好的办法不是硬拼,而是智取,最好能了解它变成鬼魂的原因,才能有针对性地和对方周旋。
这也是我带叶雅楠进来的原因,因为我总觉得这个母体鬼魂应该和叶雅楠有所关联,否则无缘无故地,它不会偏偏只来到这家店里,这么大的龙湾市,大大小小的店铺遍地都是,就算是大闸蟹专卖店,也有几百家,它为何就只认这家呢?
显然要么跟这间房子的过去有关,要么本身就是冲着叶雅楠来的。
而且之前听了叶雅楠说了那个失踪男孩的经历后,也让我觉得非常蹊跷。
为何这个男孩三年前因为一个简单的小手术而发生医疗事故?又为何三年前他明明死了却又来到了这家大闸蟹专卖店?
又为何在一个星期前无缘无故失踪了?就连那个医院太平间冷藏的男孩尸体也失踪了?这里面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必然联系?又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想到这里,我开口问道:
“丫头,我记得你好像是龙湾农业大学水产养殖专业的在读研究生吧?而且你的专卖店三年前开业后,很快就生意火爆,说是这些大闸蟹都是采用你秘密研究的技术培养的,而这项技术你正在申请专利呢,对吧?”
“对啊,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个干嘛啊?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还有心思瞎聊啊?快想办法对付这些大闸蟹吧?我可不想一会被它们吸我的肚脐眼啊!啊!我明白了!你不会是趁人之危,逼我交出这项技术,你好卖给其它专卖店,谋取不义之财吧?哼!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叶雅楠不解地问道,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鄙视地看着我骂道。
“拉倒吧!你觉得我像是那么缺钱的人吗?就你那点破专利卖的钱,还不够我吃顿饭的。就我随便画一张平安符紫卡,卖的钱,都够买你一万个破专利了。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地臭丫头!”
我极度不屑地反驳道,在我的脑海里,那邪恶的“我”曾经一个人在龙湾市最贵的餐厅,很腐败地吃了一顿西餐,就花了五百多万,光是价值一百多万的最顶级红酒,就喝了三瓶。
再就是邪恶的“我”亲手绘制的平安符紫卡,在龙湾市几乎是万金难求,有市无价,为了避免被人骚扰,所以邪恶的“我”从没有在公开场合亲口承认是自己画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平安符紫卡其实就是出自于“我”之手。
只知道是个很神秘的年轻人画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名叫苏飞扬,但由于这个名字全国重名的太多,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其实他就是龙湾传媒大亨的儿子苏飞扬,也就是邪恶的“我”了。
“什么?平安符紫卡是你亲手画的吗?怪不得你之前说要帮我弄一张时语气那么轻松,原来就是你画的啊!”叶雅楠在听了我的话后,大吃一惊地失声喊道。
只是她这么一喊,没想到连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母体鬼魂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