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可怡辞去了工作,在家里每天写点东西给杂志社或者报社,这是她想过的一种生活,外界的繁杂与她无关,每天只有子琪,子琪会给她带回来外面空气的信息,让她不至于与时代脱轨,却又接触的恰到好处。
可怡每周会出去两天,一天是子琪领着可怡去商场给可怡买衣服,可怡的衣服现在已经装满了一整个衣柜,从里到外都是可怡喜欢的,但是子琪还是坚持每个礼拜都会领着可怡去买新的衣服,他要给她的幸福,要让她体会得到。一天是子琪领着可怡去看电影,或者参加朋友聚会,或者去郊外散步。
可怡会起的很早,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向着还未完全升起的太阳问声早,然后开始做瑜伽。这是可怡喜欢的运动,安静的,不打扰人也不希望被人打扰的运动。可怡做完瑜伽,洗完澡之后开始给子琪做早饭。
可怡在阳台上种满了茉莉和玫瑰,子琪吃完早饭走后,可怡就开始给花浇水,然后跪在地上用一小块抹布认真的擦地板,周围响起王菲空灵的声音,现在的可怡开始喜欢王菲,也许是因为子琪的缘故,可怡开始觉得王菲的声音让她有种无需继续漂泊的归宿感。
中午的时候可怡会将子琪的衬衫洗好晾干,然后熨的像是刚刚买时一样平整,在衣领留在不用子琪知道的可怡的吻。
中午吃完饭可怡就坐在阳台上一边晒着阳光一边喝茶,读她喜欢的文字。下午的时候可怡就坐在电脑前写她的故事,有原形的,没有原形的,长的,短的,有爱情的,没有爱情的,那么干净,无关性和死亡。
一个熟识的编辑对可怡说,可怡,我能透过你的文字感受到你的情绪,你终于变得快乐起来,这让我觉得很高兴。
如果子琪回来的早,他从来不直接开门,而是按门铃,这样可怡就可以从电脑桌前起来跑过来给子琪开门,然后给子琪一个大大的拥抱。
子琪会买可怡喜欢吃的菜回来,可怡洗好菜之后由子琪下厨。吃完饭,两个人剪刀石头布,输了就洗碗,可怡总是输,但碗都是子琪洗的。
吃过饭,子琪和可怡会相依着看电视,直到可怡在子琪的怀里睡着,子琪小心翼翼的把可怡抱到床上去,亲吻可怡的额头,然后回到电脑面前去继续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有时候子琪会回来的很晚,可怡就蜷缩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等子琪回来的可怡会对子琪说,子琪我没有吃晚饭,现在好饿。无论多晚,子琪都会做牛肉面给可怡吃,看着她大口大口把整碗面吃光,然后轻轻抚弄可怡柔软的头发。
(七)
可怡一边想着子琪,一边熨着子琪的衬衫,直到闻到烧焦的味道。熨斗掉在地上烫伤了可怡赤着的脚。
子琪到医院的时候,可怡的脚已经包的像个粽子了,子琪半跪在可怡的面前,轻轻的托着可怡的脚,心疼的问,疼么?疼吧!
可怡笑了,笑的很开心,问也是你问的,答也是你答的,你要我说什么呢!
第二天子琪的同学聚会可怡没有去,子琪是可怡硬推出屋子的,她不要子琪在家里陪她,不要子琪的同学说他有异性没人性,不要别人以为子琪不在乎朋友情谊。可怡说,男人么,在外人面前要让朋友觉得自己是至情至义朋友第一的,但是到底心里最爱谁,只要回到家悄悄告诉那个最爱的人就好。
真正的爱不需要大张旗鼓四处张扬弄得尽人皆知,太夸张反而显的不真诚,就像广告。
子琪喝过酒回来,微醉,有些迷糊却不至于糊涂。子琪紧紧的抱着可怡轻声说着可怡我爱你。在子琪的心里总有一种担心,担心可怡会像是一个梦,某天梦醒来,可怡已不在。他想要可怡安定下来,安定下来在自己身边。
子琪,如果你在听我说,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可怡轻轻抚弄子琪的头发,头发散出可怡喜欢的好闻的味道,他总是这样不用可怡担心,任何小细节自己都可以处理好。
你讲,我在听。子琪躺在可怡的腿上,这个女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爱她。
曾经有个女人很爱他的丈夫,可怜的是貌似她的丈夫不能给她对等的爱,她丈夫的情人很多,多到女人都不知道每天在自己家里出现的到底是不是前一天的那一个。女人有个很漂亮的女儿,女人对男人的爱和恨因为无法让男人知道只能都发泄在女儿身上,她有时候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爱她到可以付出生命,有时候是世界上最邪恶的母亲,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对她拳打脚踢。女孩只是忍受,她知道父亲对不起母亲,自己要更加疼爱她。终于有一天,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的母亲在女孩的面前杀了父亲和父亲的情人。父亲死前看着女孩,眼中满是恐惧,血溅到女孩脸上,温热的,甜腻的。女人被带走前告诉女孩,以后千万不要真心真意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不要全心全意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害怕了,孤单了,紧张了,就离开。一夜间,女孩长大,那一年,女孩八岁。
女孩越来越漂亮,追求女孩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真心爱她的人,可是女孩始终奉行着母亲的教导,可以交往却不能交心,可以爱你让你爱却不能相信你,最后不是爱她的人忍受不了离开,就是她怀着怀疑离开,或者害怕真的爱了无法回头,所以离开。
可怡看着子琪说,这一次女孩不想再漂泊,她想全心全意去相信一个人爱一个人,想停下来休息,你说这个男孩值不值得她相信?
子琪跪在可怡面前,我们登记结婚吧,让我给你安定,让我给你承诺,让我给你未来,让我给你一个可以完全依赖完全相信的真实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