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姑娘的闺名叫釉胭是吗,就是皇祖母的侄外孙女吧?”叶紫菡轻轻笑着。
刘璟彦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突然有点感觉不妙,但还是照常规说,“釉胭,见到人怎么不称呼啊!”
王釉胭满眼妒忌的看了一眼叶紫菡,嘟着嘴,“称呼什么?”
“四嫂啊!”刘璟彦故意提高声音。
王釉胭满心不甘,极不情愿的叫了声,“四嫂。”
叶紫菡也没当回事,只说道:“王爷,昨天进宫时,皇祖母还在休息,今日怎么也要去请安才是。”
“说的是,我也正有此意。”刘璟彦立刻起身,顺带拉起叶紫菡的手,“父皇、母后,儿臣和紫菡想先去给皇祖母请安。”
刘应辰点点头,总有点担心,“好,去吧。”
刘璟彦抓着叶紫菡的手,大步往出走,王釉胭一下就被他甩开了,心里顿时好委屈。可这么多人在这,还有皇上皇后,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跟在后面出去了。
刘璟彦走得快,叶紫菡却心里头不痛快,她真想甩开他的手自己走,可王釉胭就在身后,若这样做了,难保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真当着外人不把她放眼里。
快到永寿宫的时候,刘璟彦才放慢了脚步,凑到叶紫菡耳边小声说,“皇祖母说的话你不用理会,我来应对就好。”
不说这话还好,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叶紫菡心里打起鼓来。出嫁前,听祖父和父亲说过这个王釉胭,老太后之前有意将王釉胭许配给刘璟彦为妃,只因年纪不到才一直耽搁着。
难道,如今刘璟彦已大婚,老太后仍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进了永寿宫,刘璟彦依然牵着叶紫菡的手,二人一同行礼问安,又一同站起。
老太后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又看看王釉胭生气伤心的表情,心里也不大痛快,“坐吧,酒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是紫菡说要来向您请安,我们这才提早出来了。”刘璟彦在老天后面前一副孩子模样,刚才还阴沉的一张脸,突然云开雾散了,“皇祖母身体好些了吗?昨日进宫就想来了,又怕您前夜没睡好,就没敢打扰。”
“好多了。”老太后清了清喉咙,声音还有些嘶哑,又转了目光看着叶紫菡,“这就是紫菡吶,果然是个标致的人儿。”
“呵呵呵,皇祖母说的是,孙儿也觉得紫菡很漂亮!”刘璟彦顺势搂住叶紫菡的肩头,调笑说,“不对,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老太后皱了皱眉,这个孙儿几时这么夸过女人,真有点听不下去了,“咳咳,比今天那个安燕还美?”
刘璟彦眼睛向上瞟着,一副回忆状,然后一挥手,道:“父皇喜欢那样的美人儿,不见得我也喜欢那样的。”
“璟彦哥哥,你以前还说喜欢我,这会儿不会忘了吧?”王釉胭挽着发丝,吃醋的说。
刘璟彦忽然失忆了似的,绞尽脑汁还是苦着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是很小的时候吧?釉胭,那时候你还是小孩子,我兄弟多,姐妹少,也就是皇祖母这,远的近的,亲的疏的一大堆孩子。现在都长大了,我哪还敢随便说这话。”
“是娶了王妃才不敢说的吧。”王釉胭瞥了叶紫菡一眼,哼道:“我知道,四嫂是叶太傅的孙女,来头大着呢。”
叶紫菡确实一直没开过口,可她觉得自己要是这么一直当哑巴,那以后还要不要来给老太后请安了!
“王姑娘这么说也太抬举我了,祖父是太傅没错,可也算不得来头大。”叶紫菡望了刘璟彦一眼,笑道:“王爷对祖父只有尊重,王姑娘说的倒好像王爷有所忌惮似的。”
“说的是呢,这话听得可得多别扭。”刘璟彦半真半假的笑着,还不忘宽解叶紫菡,“釉胭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的,她的话不必当真。”
老太后本来就喉咙痛,现在更难受了。有叶紫菡在这,怎么都觉得有个外人在跟前,全身不自在,无法轻松的说话。便推说要吃药午睡,让他们回去了。
刘璟彦很识趣,一刻没耽误就出来了,出了永寿宫,总算松了口气。叶紫菡看也没看他,将他一丢,抬脚就走。
王釉胭委屈得厉害,眼圈红红的,就快哭出来了。
“釉胭,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彦儿那都是装的。”老太后咳了咳,又劝慰道:“那叶紫菡也是装出来的!我都活了这把年纪了,在后宫看过多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们瞒不过我。彦儿根本不喜欢叶紫菡,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一个男人若真动了心,提到那个人时,眼神里都会充满了怜爱,除了那个人,旁的都视而不见,可彦儿的眼神很空,就算他看着叶紫菡的时候也一样。至于叶紫菡......她只是不甘失了面子罢了。”
回到王府,叶紫菡直接回了房间,刘璟彦也根本不打算解释什么,转身就去了书房。门一关,两个人又开始了冷战。
王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琢磨得明白,这二位主子究竟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闹到这般不可开交的地步了?
傍晚,一张新的楠木睡榻抬进了刘璟彦的书房,因为要得急直接买了现成的。陆安让人擦拭干净,拿来被褥铺好,忧心忡忡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刘璟彦,重重的叹了口气。
刘璟彦瞧了一眼,又继续读着手里的文章。
二王爷府
姚若然看着桌上那碗黑漆漆、一股怪味道的药汤,眉毛眼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这是她婆婆姜贵妃派人送来的坐胎药,千叮万嘱要她按时服用,就连同房的时辰都一并嘱咐了。
姚若然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到见了底,丫鬟忙拿来蜜饯给她去去口中苦涩,否则真要吐出来的。
半个时辰后,刘璟茂从书房回到房间,有些疲惫的他舒展着腰身躺到了床上。
“王爷,累了吧,臣妾帮您揉揉......”
姚若然说着,身体就靠了过去,一双手刚搭在他肩上,刘璟茂本能的一抓,警惕道:“今天怎么贤惠起来了?吃错药了?”
“瞧你说的,是吃对了药。”姚若然娇滴滴的笑着,让刘璟茂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王爷,母妃晚间派人送来了坐胎药,臣妾已经喝了,母妃还说一个时辰内保准见效。”
刘璟茂将她的双手往旁边一甩,叹道:“这几年你吃了多少坐胎药,哪次有用了,母妃不死心,你心里也没数吗!”
“王爷,臣妾也不想啊,可咱们没有孩子不行。”姚若然说着,又缠了上去,“说不定这次就有用了,臣妾前几日还梦见了个大胖小子呢!”
刘璟茂哼哼笑了两声,完全不信,“别折腾了,能怀早就怀上了,我不抱希望了。”
“臣妾也看过太医,不是查不出问题来吗。”姚若然一脸委屈,吸了吸鼻子。
刘璟茂瞅了她一眼,“你那意思,是我有问题了?要不咱试试看,是你怀不上,还是别的女人也怀不上!”
姚若然一听这个就有点要急,可成亲都四年了,也确实没法理直气壮,但她就是不甘心,也真的害怕别的女人怀了丈夫的孩子,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啊。
“唉,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刘璟茂无奈又苦恼,无精打采地瞧着她,“其实你这么坚持下去,也还是一样的结果,璟彦只是说出了很多人不敢说的话而已,你的脸面早就丢光了。”
姚若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虽然是无法反驳的事实,可真要承认和面对,又哪来足够的勇气,老天真是太不公了!
哭了有一会儿,见刘璟茂也不安慰她,姚若然掉着眼泪,委屈的说,“我知道,你早就喜欢你身边的春禧,也早就想收了她的人,不过是想要我主动提出来。也罢,这些年我也受够了外界的冷眼,你今晚就将她收房吧。”
“你说真的!?”刘璟茂立刻来了精神,眼睛睁得溜圆。
姚若然哼了一声,咬着牙说,“我倒要看看,那丫头的身子有多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