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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真相终浮

飞痕过影,许是太过燎急,吕禄并未注意到过路旁的云灵,只见他疾步匆匆,横跨跳跃,像是要生生地把临后那几道路也踏平一般。

须臾,那可疑人一个踉跄便与路人撞倒在地,面目狰狞,再攀在地上挣扎几番,仍是不肯放弃逃跑。忽而一个抬头,便被吕禄的两个侍卫死死地压制在那阴凉满灰的地上,那人顿然胆颤心惊,深喘着气,心下一晃悠便沉沉静了下来,这下可逃不了了。

“还跑!”吕禄厉声斥道,亦是气喘吁吁。良久,才嘱咐道:“带回去!”再而便跟着回了赵王府,打算对其一顿狠狠地审讯。

这人可是真将他们累坏了。

街边众所纷纭,仍是如下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只惜了那几条只余下狼藉的街道。

伍离正探着周遭,也一睹了方才的情况,再而转首瞧见了云灵的身影,便匆步追来,唤声道:“姑娘!你可无事?”

“无事。小松呢?”云灵皱眉抬眸道,时不时地张望四周。

行人茫茫,也早早地复了方才的繁声热闹。

“小松去了那边。方才我恍惚间探到,那在追赶的人竟是赵王殿下...”伍离一语呼破。他且是与苏霖入宫时见过那吕禄,所以才知晓他的身份。

“什么?”云灵疑心索眉,诧异道,“赵王殿下?”她暇眉思索不止,亦是疾思焦虑,霍心不定。

“对呀。赵王殿下吕禄,我方才可是看清楚了,那追赶的人是他与他的两个手下...”伍离坚声道过,忽而轻轻睨了四周一番,再近了耳去悄悄淡道:“我听将军说,那赵王最近也在查办此事。”

“哦?”云灵娥眉低落,面上携着一丝忧愁,心下似乎有些沉重。

“且会不会是他们探到了什么...”伍离愁眉不展,焦心疑虑道。

云灵淡淡笑过,只默言道:“也许罢。”忽而滞眸少顷,再敛下笑意,举眸正色道:“我们也得加快步伐了。”一丝威光邃意闪过她的眼眸,如同繁星点点淡洒在半空中。

“是。”伍离点头意过。而后二人分头行去。

凝光漫下,那气尘雾薄的阳日倾照而下,越过那庞树攀枝而临犀刺入了屋里。忽而“砰”声一响,那人被一团丢在了地上,一声稀碎哀鸣声昂出。他的手脚也被落实上了蛮绳,如下是如何皆逃不走了,且瞧瞧他如何交代。

“让你逃!不老实...”一侍卫冷声斥语道。

那人似乎悬心吊胆,知晓落入他们手里定是没了活路,面色愈发地紧张起来,亦是毛发倒竖,身子颤抖不止。

见他久不开口,侍卫无奈地睨眼瞧了下座上的吕禄。那吕禄正悉手抚杯,热热的一口茶忽而一遭入口,香漫溢香,一团暖暖的茶气漾散在了心中,再深深叹气几回,美矣。

那人似乎思索了许久,良久后才道出一句话来:“饶命...饶命啊...你们带我来这地方做什么...”他似要开始装蒜,低眸仰过,眼神中只有不定的慌张。

“做了什么,你自个心里不清楚么?”吕禄一声凌厉昂下,再冷声哼过,手中的茶杯轻碰茶盖交过,磕出蹬蹬的响声。

“我...我不知道啊...”那人继续狡辩着。

吕禄唇角敛笑一番,竟然那人如此想玩,那么他就再且陪他玩会儿。反正苏霖那边缺了主心人物,太后又那般一说,他便再也不会低头而去。

“那行。”吕禄笑意一声,清声一道:“且就让我给你捋捋。”他先是轻呼一口气,扬言淡色,再正颜道:“你身为这长安汉人,竟为那匈奴办事,做他们的细作...你且说你是犯了何等的罪名?这罪名可够你死几辈子?”他言后轻笑一声。

那人如此一闻,顿然便骨寒毛竖、肉跳神惊。这才匆声怔怔道:“我没有...我没有...”他仍是不愿承认。

吕禄愈发烦躁,见他如此狡辩不承认,急了身子站起来,再凌声而出:“没有?你倒是撇得一干二净。”忽而侧头向目,厉声道:“说!你是从何时开始与那匈奴交声接尾的,他们又有几个人潜入了这长安之中?皆予我如实道来!”

那人愕然,危眸低下。他自是知晓这是何等莫大的罪名,如若担起,自家老小的性命便会随之陪葬,他当然不能如此简单地承认了。少顷,他便急急地摇头道着:“我真没有...你们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的话...这是血口喷人!”那人撕心裂肺地嚷喊着,如狼吼悲禽一般,实是让人觉着抓心。

吕禄疾声厉眸道:“没有?那你方才逃什么逃...还有,我拿刀指向你时,你怎不快快狡辩呀?”他的目光临着一股冷色气息,久在其不散。

“我...我...”他自是百口莫辩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也是心虚了。

“来人!将大竹板拿来。竟然此人口舌如此结实,那我且要瞧瞧他的身子是否也一样结实。”吕禄嘴角漾起得意的笑,再一转首而过,正色而起。

那人闻他如此一言,满头大震,悚目厉耳,顿然又惊慌了起来。再睨大了眼瞧着那大竹板临着一股蓬生杀气而来,如下还未震落其身,却让他觉到了绰绰的阴凉。

“别...别打我!”他开始求饶起来,像深知这大竹板的滋味一般,寒言厉色。

“不打你也行,将匈奴细作之事一并道来!”吕禄见他如此慌张,唇下的笑意自是掩藏不住了,微而扬上,再冷声呵道。

“匈奴...我...我真不知道什么匈奴!”看来未有如实的行动,他是不会道出真话来的。既然此人如此固执,便再怪不了他了。

吕禄另语不言,只咬牙下道:“给我打!”

侍卫闻令而过,疾手过步将他按制趴于地上,再抬高了那大竹板狠狠地往他腰下重声一击,再随之那人“啊——”地一声,高扬落下。如此之快,且只不过一瞬间罢了。阴凉悲果如下是真的让那人尝到了,这下再不道真话出来,恐怕是要见血了。

“如何?这大竹板的滋味可好受?”吕禄临出笑声而来,再而颔首呵下:“说!给我如实地说!不然,今夜让你与这大竹板同过!”

见那人仍在抽搐,又是嘘声自怜,却并未予他答复。吕禄且就要抬手令下,须臾令声道出:“打!”

侍卫再抬起那大竹板,就要敛起了光芒肆火往他腰下熊燃烧过,就在大竹板方要狠击而下之际,闻那人昂声哀求:“我说!”止而后停,侍卫见吕禄点首而起,便回拾了大竹板而去。而那人口下仍不止地道:“我说!我如实地说...别再打了...”

想来如下,那人是真领会到了大竹板的厉害了。

吕禄笑而转首,心中悦色勃生。再而正颜肃声道:“先说,你姓何名甚?家在何处?”

那人膝于地下,恭首而过,再颤声道过:“我姓李,名大羊。家住城外薄山村...”他紧眉不落,亦是大喘着气。言过之后忽而振声急语:“但不关我家人的事啊...都是我一人的错...要罚就罚我!”

李大羊倒还算是有良心,知晓撇清家人的关系。

吕禄见他急言厉语,便摆手促下声音来:“停停停...”扬眉而上,细而思索,再缓缓道过:“李大羊!先将匈奴之事道来,再另谈你家人之事...”

李大羊点首示过,切声道:“是。”深咽几口沫后,他便娓声道来:“他们一共有八个人,且全皆是男人。他们初次寻到我的时候,就是在城外薄山村我家那儿,且就是在半个月前。他们先是给了我一大袋珠宝,说是让我替他们办事...因为我母亲得病卧床已有半年之久,我二话不说便应了他们。起初我并不知晓匈奴是什么地方的人...我且是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有衣裳与我们不一般,后来我才知晓,他们是从蒙古大漠来的...他们要我帮他们伪成汉人百姓的模样入这长安城,替他们安排客栈居住。对了...我还有一个同伴,叫王小衫,他如下应该是还在帮他们传信...”

“什么?”吕禄断言而过,疑眉落询着,“你且还有一个同伴?他如下在何处?”想来,他必须先断了这匈奴中的两个交头人。

“如下应该是在桓庆客栈,且是在那未央宫外围的下路那儿。他比较熟悉那段的地带...”李大羊悉声道过。

吕禄闻后立马转首令下:“傅恭,你与傅敬一齐去,定要速速将这王小衫不动声色地带回来!”肃眉深扬,声如石岩。

“是!”傅恭与傅敬二人齐声遵下,而后转首疾步踏去。

言后吕禄再回过头来,淡声道:“你继续道着。”他正耳切切,正恭眸昂首地细闻着。

李大羊便继续缓缓道着:“因为他们之中只有几个人会些许汉语,言色且是歪头歪正,也很难道清楚话来,只有一人的汉语且还勉强听得懂。他们八个人,分住四个客栈,且分别是在皇宫外围路、中围路、城门前路、城中内围路,多是选择在客人较多的客栈,那样方便避人耳目。入城之后,他便不知晓他们在干些什么了...他们也从不与我提起过,只是让我和王小衫替他们传信。他们谈话也是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只有和我交声时才会说汉语。”

八个匈奴。那单于可真是胆大包天,兵败落战之际且要不是他们逃得快,苏霖可真要将那片地域横扫为平地,再不得让他们像如下一般嚣张,拔火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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