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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酒楼见闻

从赌坊出来之后的天笑,见天色已是正午,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朝着杭州城中一座著名的酒楼走去。

这座酒楼名曰“醉八仙”,天笑并不陌生,因为他经常给师傅买酒,知道酒楼里面的黄酒好喝。

天笑进了酒楼,见一楼没有空桌,便直接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做了下来。冲着熟悉的跑堂伙计道:“一壶花雕,一盘笋爆鸡丁,一盘鱼香牛肝。”

天笑待酒菜上来之后,便自斟自饮,一边享用之时,一边也在盘算:“虽然找了邪门帮忙查找凶手及宝珠下落,但我也不能闲着,师傅要我拯救百姓疾苦,除恶扬善,我先做哪样才好?”一时也决定不下来,只得细嚼慢咽,好好想想。

这时,楼梯响起,噔噔之声不绝于耳,不用想也知道,人数不能少。

天笑抬头朝楼梯口看去,不由惊呆,好家伙!依次上来八名大汉。

但见为首一名大汉,身高过丈,膀大腰圆,挺大个脑袋,满鬓络腮胡须,三角眼倒着长,一对扫帚眉,露灶鼻,母猪口,头顶发系上系着一个青布疙瘩巾,穿着短袖敞怀的青衣,胸脯在外露着,又黑又浓的护心毛醒人二目,面貌凶恶,气势吓人,背后背有一长条包裹。

第二位上得楼来的是位头发疏散,面色腊黄,五官颇正,蓝衣襟,小打扮,腰缠链子流星锤的壮汉。

第三位,头型如豹,一对开花耳,尖刀眉,灰狼眼,剑锋鼻,一张蛤蟆口,颌下无须,背着一柄单刀。

第四位是一个板肋扎髯,广嗓深目,目光有如剑锋利器般的锦衣大汉。最显眼之处,两眼眶周围,暗青暗青,似受人打过一般,双手各持一杆短枪。

第五位是个身体瘦长,骨瘦嶙峋,两腮无肉,头发又长又乱的大汉。唯一注目之处是一只右手持剑,左袖低垂,敢情是个独臂汉。

第六位最绝,是一个瘸腿,右手拄着铁拐,面目一般。

第七位是个身材修长,仪表堂堂,面如白玉,人长得不错,腰中缠着链子鹰爪。

第八位好生冷漠,只见他脸色无一丝表情,两眼呆直,青色儒衫,腰上围着七节鞭。

这八人上得楼来,楼内所有的食客都大感惊慌,他们哪里见过这等样人,如山贼强盗一般。

书中交代,这八人也是赫赫有名之徒,在鄱阳湖一带,一跺脚,也是颤三颤的主,号称“鄱阳八虎”。他们八人日里横行湖上,抢男霸女无恶不作,根本没人治得了他们。如今,也不知什么风把他们吹到了这里。

这八虎就在天笑旁边的一张大桌子围坐下来,他们大吵大嚷,一点规矩也不讲。但酒楼伙计也不敢管,只得应付其事,好好招待。

八虎的老大“插翅虎”说道:“好酒好菜尽管上。”

老六“瘸腿虎”也嚷道:“叫厨子快点做,我们可都饿坏了。”

老五“独臂虎”道:“可不是怎地,老远的赶来,好不容易才到了这杭州城,我们得吃个饱。”

老七“白面虎”也道:“五哥说得对,去邵家堡还有三百多里,至少还得走上一天,我们今天来个一醉方休,好好休息,明天赶一天的路,后个清早也就到了。”

说话之间,酒菜也陆续上来,八人猛吃猛喝,讲的话也是语无伦次,但尽管这样,邻桌的天笑也听得聚精会神。

他初来乍到,见识的江湖人物又少,对他们都不了解,他想从中增长见识,所以天笑两只眼睛不时盯着他们,瞧来瞧去,两耳也在细听。

正听八虎中老三“花项虎”道:“我们‘鄱阳八虎’在江湖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虽不像少林、武当、华山、昆仑、峨嵋······等门派有威势;也不敢与一宫、二阁、三谷、四岛、五山的人去争锋,更谈不上与一城、二塔、三王、四庵、五寺的人相提并论。但我们八虎从出道以来,可说的上是未逢敌手,震撼江西。”

老四“青眼虎”也道:“三哥说得对,我们八虎联手,又有谁是敌手!”

一直未说话的老二“金玉虎”道:“四弟,此言差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背后有能人,我们可不能妄自尊大!”

老八“锦毛虎”也开口道:“二哥所言即是,邵家堡堡主邵天志乃武林榜第四十八名高手,这次比武招亲,想他必邀请武林之中德高望重之辈,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

老大“插翅虎”一脸严肃道:“老二、老八说得都对,我们不要小看任何人,该怎么办我们到时候再说。”

天笑听到这里,便暗自思量:“这八虎好像是去参加邵家堡比武招亲的,又好像有什么阴谋。”

天笑一边思索一边吃着酒菜,在他沉思之际,从楼下又上来两个人。

听到脚步声,天笑猛然看去,不由得心又是一惊,天下之人还有长得这般模样,丑陋的让人无法想象。

单说他穿的一半红,一半绿的布衣,一条袖子长,一条袖子短,长得离奇,短得怪异。长袖有三尺有余,短袖才到小臂,而两条裤腿短得齐齐在膝盖之上,穿着的布鞋也是一大一小。

往脸上看,更是惊人,见这老头额头突出,皱纹堆垒,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一个蒜头鼻子小得可怜,嘴巴往前撅撅着,颌下只有两绺胡须,俱是一白一黑,秃顶上还留有一小撮黑毛,真是可笑至极。

他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怪头,他生得也是那么怪。单说头发,一半长,一半短,长得过肩,短得寸许,漆黑如墨。长衫也是一半白,一半黑,面目倒挺清秀,更惹人奇怪的是他右臂长,左臂短,身上并没有带任何兵器。

他们两人上楼时,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们二人,有不少人脸上都显露笑意,世间还有这等人!

万没有想到的是一贯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八虎等人俱都站立起来,只见老大“插翅虎”走到怪老头身前,恭恭敬敬道:“不知巫马老前辈驾到,我八虎兄弟失敬失敬。”

原来上得楼来的两位怪人,正是武林中盛传的五山之中的“黄山老怪”师徒二人。

老怪是“黄山老怪”巫马树,小怪是杲甲。

他们二人也是去邵家堡的,黄山老怪见是鄱阳八虎兄弟,也没给好脸色,说道:“是你们几个猴崽子,怎么也想凑这个热闹吗?”

老大插翅虎眨了眨眼回道:“看您老说的,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听闻邵堡主之女那是国色天香,月中嫦娥,美得没边,我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争取一回!”

还没等黄山老怪说话,黄山小怪杲甲却开口道:“我说插翅虎,你抢的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一马车,也有一箩筐了,还爱美之心,你倒是挺会往脸上贴金的!”

老大插翅虎也有了一丝反感,对小怪道:“杲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比武招亲,公平竞争,他又未规定我不许参加,你说我贪图美色也罢,难道你不是去参加比武招亲的!”

说得小怪杲甲直翻白眼,无言以对。

黄山老怪见自己徒弟吃了憋,立刻显出不悦之色,对八虎兄弟道:“我今天不与你们几个猴崽子计较,省得天下人说我倚老卖老,欺负你们几个小辈。再则,就凭你们三脚猫的功夫,单打独斗哪个也不是我徒儿的对手。”

这时黄山小怪也冲着八虎“哼”了一声。

在一旁暗自偷笑的天笑也乐出了声来。这一乐不打紧,只见黄山老怪神色从容,漫不经心,仅仅袍袖一挥,一缕指风击出,白光闪至,击向天笑。

天笑本就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也未逃过天笑的双眼。天笑见黄山老怪向自己挥出一指,头部向旁一偏,便让过指风,只觉一股寒气贴面而过,“啪”的一声,墙壁被击穿了一个洞,劲力之强,骇人听闻。

看得八虎众人冷汗生出,心惊肉跳。

只听天笑道了句:“前辈好功夫!”然后站起身来,稳步走向黄山老怪,躬身施礼道:“适才是在下失礼,还请见谅。不知前辈可否把大名赐告在下,让小生也可长点见识!”

黄山老怪用眼皮撩了一下天笑,说道:“年青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热闹更不可以乱看,否则丢了小命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天笑连忙答道:“是、是,在下记住了,不过前辈大名可否赐告?”

只听黄山小怪道:“看你背着宝剑,也是个江湖人,怎么连我师傅都不认识!看你挺有礼貌,我便告诉你吧,我师傅就是鼎鼎大名江湖上盛传一宫、二阁、三谷、四岛、五山之中的五山之首黄山老怪巫马树,武林榜上排名第五十一位,我是他的徒弟黄山小怪杲甲。行了,不跟你说了,我们该点菜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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