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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相近不相见

杜宓娘是啸虎山下,黎镇上一家客栈的老板娘,十几年对风狂痴心一片,也是外界为数不多和呼风寨有联系之人,更是知晓迷乱的林路。风狂心中藏有一段已逝之情,尽管这么多年对杜宓娘的情意深有感动,却也始终没给她一个名分。

杜宓娘独自一人去到风月久所居的竹屋,是风狂让她来看看风月久顺便看着她,也可以打探一些小秘密之类的。

杜宓娘走上木梯,只感一片寂静,就好似风月久并未归来一般。杜宓娘推门进去,原来风月久是坐在椅子上,靠着窗户窄窄的边边睡着了,难怪如此安静得异常。

窗户开着一条缝,正好是对着寨门的,杜宓娘也就猜到了。

“看来,我们一直以来比男儿还铮铮铁骨的小久久也遇到喜欢的人了,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杜宓娘嘴角扬起,她取来被褥给风月久披上,却叫即使疲惫却依旧睡得并不太深沉的风月久醒了。

“嗯?宓姨,是你啊。”风月久擦擦眼睛看清了杜宓娘。

“是我啊,小久久终于回来了,不过变化挺大呢,都成了人家妻子了,还是太子妃,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不对,应该是更令人佩服。”杜宓娘笑道。

“宓姨这是笑话我吗?不过我倒是更期待有一日,可以喊宓姨一声义母,老娘?”风月久反调侃道。

“难怪连太子殿下都拿下了,我们小久久不仅年轻貌美,身姿绰约,更有这一张巧嘴,伶牙俐齿的呢!”杜宓娘轻拍风月久的脸蛋说道。

“宓姨你太看得起我了,虽然我厉害是真的。”风月久笑回道。

“是,不过跟你老爹一样自大可不好。”杜宓娘稍稍教训风月久一下便又说道,“对了,我来除了看看你,还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难道是?”

风月久推开窗户,她一睡睡到天都黑了,但杜宓娘说到这个好消息,她也就绝对猜到了。

“是太子殿下来了,说实话这位太子殿下还真的有那么一点英俊潇洒,难怪连小久久你都为他倾倒了。”

杜宓娘的话让风月久的猜测成为真实,她更是抑不住心中的喜悦,扔了手上的被子就又想跳窗出去,幸好杜宓娘及时将她拽了住。

“你老爹说了,不让你出去,你还是乖乖待着吧,我相信,你爹也不能怎么为难那位太子殿下,相信宓姨。”

风月久浮现脸上的笑容散去,她是答应过不出面,但又恐怕央君临斗不过他老爹这头老姜,而且,她也是极度想见央君临一面,他一定也想确认自己的安全,如此二人才能相对安心。

“宓姨,我不能去见太子殿下一面吗?”风月久抓起杜宓娘的手显得十分委屈问。

“这才分开多一会儿就想他了,看来你老爹的担心是对的,你这孩子平日里豪情万丈,真栽进爱情里还是昏了头脑。”杜宓娘语重心长说道。

“不是,我哪有宓姨说得这样啊,我只是,只是……”风月久反驳却无言以对。

“只是什么,什么?”杜宓娘笑着追问。

“好,我承认我想太子殿下了,宓姨开心了?”风月久故作不悦的模样承认道。

“我开心什么,那太子殿下才开心,不过说正经的,宓姨倒是好奇你们两个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杜宓娘问。

“宓姨指的什么?”风月久稍作迷茫问道。

“当然是指男女爱情中身体交结和灵魂交流这两方面了?”

杜宓娘这一问,风月久立马脸就通红了,还没说话,杜宓娘便自顾自地猜测说道:“看来,你们两个一个年轻气盛,一个年华正好,一发不可收拾了吧?”

杜宓娘说得一脸不忍直视,却听得风月久心里糟糕透了,只可惜一直未能点燃最美的烟火。

“其实,我和太子殿下还是灵魂交流有余而身体……那什么不足,我们,我……”风月久蓦地低下了头,显而易见失落非常。

“什么,你们还没有,那种进展?”杜宓娘一脸错愕难以描述。

风月久深深哀叹一声,生无可恋地抬头,又重重垂下,如此点头,承认了这件困扰。

“啊!难不成那太子殿下只是徒有其表而内里空虚?”杜宓娘更加愕然一脸猜道。

“不是太子殿下的问题,是我的原因。”

风月久向杜宓娘坦诚了自己的心障,连声哀叹,对央君临实在歉疚,她更说了在此事上央君临的包容态度,对自己更是爱护有加,不忍伤害。

“看来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个好男人啊!”杜宓娘感叹道,风月久则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不过,小久久你就这么确定他不是当面一套,而背地里有其他女人?”杜宓娘又怀疑。

“不可能,不管是痴恋太子殿下的女子还是皇后娘娘有意指给他做侧妃的女人,太子殿下都拒绝了,而且他还跟我许诺,无论他以后如何,都只要我做他唯一的女人。”

风月久此话说得心里和脸上都是甜蜜蜜油腻腻,杜宓娘也是听得鼻头一酸,感动非常。

“虽然这听着实在不可思议,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渴望拥有三妻四妾,又有哪个皇帝不明正言顺拥有妃嫔无数,但是,这个承诺值得嘉许,至于……”杜宓姨言半而止,若有所思。

“宓姨想说什么?”风月久问,扶宓娘却笑而不语。

不知为何,风月久将心中压抑的秘密都倾诉之后倒不觉得像之前那般抑重了,再难启齿也说了,她更向杜宓娘请教起关于那件事的问题来。

“这些事都要靠自己克服,宓姨又不能亲身相授,如今最重要的,可是太子殿下能否过你那固执老爹的的关,至于你二人的闺中之事,是来日方长还是就此打住,都还是个未知数。”

杜宓娘所言十分在理,这都什么时候了,风月久责怪自己还纠结那些有的没的,还不知央君临和她老爹相处得是何种状况,相谈甚欢,刀剑相向,她实在不忍想象。

“不行,我得去看看情况,万一老爹不满太子殿下出手伤他,万一他二人开打,无论谁受伤都不行!”风月久心中万分急迫。

“小久久,说了让你别冲动,我猜那太子殿下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如果你就这样闯去见他们,你老爹的计划泡汤倒是其次,可跟太子你要如何解释?”杜宓娘又一次劝说风月久。

“大不了如实相告了,我相信太子殿下他……”风月久心中是坚信的。

“可万一不如你所愿呢,到时候不止你一个人,还会波及整个呼风寨,无论你心里有多信任他,但一定要冷静,至少要为呼风寨,为你老爹稍微着想一点。”

风月久被杜宓娘劝服了,她对央君临满满的信任,可终究还是为这里的一切人和事而起了顾虑之心。

杜宓姨劝好了风月久,更答应为她去盯着风狂,免得他一个不留神控制不住自己而过火,这样,风月久至少能放心一点。

风月久在房中静候,窗外天黑,空中有星,点点闪烁。相距稍远的大堂上,风狂按照所计划的那样款待央君临。

呼风寨中许多人都到席,可只有杜宓娘一个女人,而风狂丝毫没有提起风月久,没有提到太子妃。

“太子殿下觉得,我呼风寨的烈酒,烤兽肉滋味如何啊,不比皇宫后中的美酒美食差吧?”风狂问。

央君临根本从坐席开始就全然无心饮食,更是心神不安,魂不守舍,却尽量忍耐。风狂不在意这些,可杜宓娘细心却一直察觉,央君临为风月久的种种不安表现。

“寨主,咱们寨里的美食美酒虽然好,但怎么能跟宫中想比,你喝醉了吧?”杜宓娘收了风狂的酒杯调解气氛道。

央君临此时才缓神回来,风狂从杜宓娘手上抢回酒碗,竟然敬央君临道:“太子殿下,这杯酒我敬你,你若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呼风寨,看不起我风狂,请。”

风狂示意旁边的小厮给央君临倒上满满一碗酒,此酒浑浊浓烈,就连风狂都不能一口饮下半碗,央君临却不能拒绝。他端起酒碗回敬道:“今日我有幸品尝呼风寨中美酒佳宴,多谢寨主款待。”

央君临将一碗酒倾饮而流,酒力竣猛自口而入,如滚滚之熔岩下到腹中,燃烧五脏六腑,可央君临善忍,偏偏面不改色,坚毅表面早已是习常。

“寨主,那太子殿下喝酒,好有男子气概呢!”杜宓娘对风狂小声说道。

“这算得了什么,想通过我的考验,没那么容易。”风狂更加容色坚定。

“固执,你可要注意点分寸,万一毁了个好女婿,后悔都来不及。”杜宓娘已稍稍有些偏向风月久与央君临二人。

“那要是也是我女婿,你找什么急,护什么短?”

杜宓娘才不想搭理风狂的不知好歹,可谁让自己偏偏对这样的他痴情一片,这些年也如此相处习惯了,就只当他放了一个屁。

吃喝继续,央君临却是实在耐不住他足够冷静的性子了,竣猛的烈酒烧身之感才稍稍缓和,他便开口说道:“寨主,今日你我约定日落之前,既然我按时到达呼风寨,不知寨主何时履行承诺,放了太子妃,让我二人离开?”

“太子殿下对我的话有所误会吧,今日你我之约,你是成功赴约了,可我眼下不正在履行承诺嘛,我可没说如何会放太子妃离开,只说盛情款待,我没记错吧?”

风狂确实没有记错或说错,这本来就是一个局,骗了心急心忧的央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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