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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草原恋(二)

鸿雁

飞在高高的天空上

队队排成行,

江水长,秋草黄,

草原上琴声悠伤

鸿雁,

飞向遥远的南方,

飞过湖泊

飞过海洋

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草原上游牧的人们哪,

那些漂泊的孩子呀!

永远向往

自己温暖的家

永远向往

那厚厚的毡房

想念毡房里

白发苍苍的老阿爸

想念慈祥善良的

老额娘

鸿雁

飞在高高的天空上

不怕艳阳高照

不怕暴雨风霜

因为我们

从小就生在草原

天生就有股軔劲

天生就不怕

困难和挑战

天生就不怕

虎豹豺狼

严寒的冬季过去了,暴风雪停止了它的喧嚣,春风还有些寒冷,在人们的面颊上还能感受到它的丝丝凉意!大草原的绿草刚刚露出了小芽,在微风轻佛下享受着太阳的温暖………。

80年代初,人们已经学会了使用塑料大棚种植时令蔬菜。外面虽然还有些未化尽的积雪,当你走进塑料大棚时,一股潮湿的温暖扑面而来,再看塑料大棚里的地上,绿油油的一片,翠绿的韭菜已有20多公分高,可以开镰包饺子了,这初春的韭菜馅儿饺子,鲜香无比,荡气回肠!在看那翠绿的黄瓜架上,小黄瓜上长着嫩黄的花朵,一眨多长的黄瓜上挂着露珠,娇嫩鲜艳,让人垂涎欲滴!

在这美好舒适的季节,组织上批准我探家休假,在部队长期的严格紧张的生活,可以放松身心舒适的休假,真让人有些兴奋!虽然刚刚提干,每月的军贴费不多,但为了回去探望久别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还是尽其所能,购买一些糖果梨桃,带回去好让家人高兴。

从辽宁本溪开往齐齐哈尔方向的列车上,我看着窗外一片片的绿草地,使我不禁又想起了当年离开大草原,离开建设兵团,离开兵团那些可敬的领导和亲爱的战友们的情景………。一位长辫子姑娘的影相又仿佛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个姑娘为了看我和战友们的演出,演出队走到哪里?她就默不作声的悄悄跟到哪里,后来通过别人给我送好吃的,在寒冷的冬季的行车路上,不容推脱的把棉大衣递给我,还有意用心的安排了两次单独见面的机会,当时我这个年轻的傻老帽真的不懂这些!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热心!直到入伍登上既将启程的汽车,我看见在远处的电线杆子下,伤心抹泪的长辫子姑娘,我仿佛才明白了什么?唉!真对不起了,长辫子姑娘!恕我年轻,我真的不懂!

从部队探家之前,我们事先约好的几个老乡战友一同探家,坐在一起唠嗑儿畅谈,好不热闹!毕竟年轻嘛!又是第一次探家休假,那种兴奋劲儿就甭提了。

中午开饭的时间到了,我们拿出了准备好的午饭,有面包麻花,香肠,还有鲜嫩的黄瓜和小葱,油炸大醬,我们有说有笑,吃的那个香啊!我估计,不管人们讨厌与否,整个车厢都飘满了小葱和黄瓜的清香!这时,我发现一个高挑的穿背带裤的姑娘来到车厢,当走到我们座位附近时,她稍微驻足了一下,也许为我们的热闹所吸引,我抬头仔细观察这姑娘,白皙的皮肤,眉清目秀,嘴角上挂着那种自然的招人的微笑,她含蓄的似乎向我点了点头,而后向别的车厢走去。

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只见这个姑娘,手里拿着两盒午餐肉罐头,放到了我们餐桌上,她笑着对我们说“有好东西大家分享,和你们换点儿黄瓜,小葱和炸酱?”我们几个稍愣了一下,有漂亮姑娘来要点儿黄瓜,小葱沾酱,还拿肉罐头来换,这几个哥们儿有点儿受宠若惊!纷纷站立起来让座,给姑娘递水拿吃的,这姑娘笑着落落大方的坐下,无拘束的吃着递给她的黄瓜,樱桃小嘴儿里传出了嘎吱嘎吱,清脆的声音。边吃还和我们唠起了嗑儿,当听说我的家是齐齐哈尔市的,她更显热情,话也多了起来,她一边熟练地打开了一个午餐肉罐头,看她的熟练程度绝对是一个做活麻利的姑娘。她边说边吃不时伴有银铃般的笑声,她说她家也是齐齐哈尔的,她在学校当音乐教师,跟他老爸学了一手不错的二胡,姑娘说:“我俩家都是齐齐哈尔的?我们还是老乡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说完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姑娘还问我在什么地方当兵?我不好意思的含糊其词的回答了她,边儿上的战友说:“人家可不是小兵啊,人家是穿四个兜的军官哪!”这姑娘可不管那些,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不管他是兵还是官,我有时间去看你!"就是这样一位姑娘,长的既有南方姑娘的妩媚,又有东北姑娘的率直大方。她的坦率给我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家听她说是音乐老师,又那么大方,就请她为我们唱首歌,姑娘有些腼腆地顿了—下,很美的女中音飘了出来,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彩蝶纷飞百鸟唱,一湾碧水映彩霞。啊!牧羊姑娘放声唱,愉快的歌声满天涯,满天涯。唱完我们给予热烈的掌声!邻座的旅客也都给予了热烈地掌声!有的甚至喊再来一个!现在想起来,这姑娘的举手投足,让人很容易接受,甚至喜欢。她的不平凡的气质让人产生联想,她爽朗的笑声悦耳动听,没有瑕疵,自然,让人回味………。

这姑娘姓甚名谁?简单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有个哥哥也在辽宁省当兵,她在一所学校当音乐老师,其余的一概不知。其实,在姑娘离开我们时,我完全可以去送送她,那时虽然没有手机和微信,但是可以了解姑娘的联系方式和更多情况啊?交个朋友有什么难为情的呢?但傻傻的,单纯的我却没有这样做。在80年代初,她穿着一条时髦的背袋裤,身着白色带领花的衬衣,擦着淡淡的胭脂粉儿,她周围飘满说不清楚的清香,高高盘起的头发上插了一个漂亮的蓝色发卡,落落大方的举止,银铃般的笑声,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如果我们能从新在经历过一次,姑娘,我绝不会象那样腼腆,我一定会用男高音为你唱出,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穿背带裤的姑娘你在哪里?你嫁到了何方?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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