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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书房沉思

沧浪随园里的古松挺拔傲人,山石流水皆是自然而成,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古朴简洁的风格装饰着整个园子,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华丽,让人觉得随性又自然。

古松东面的书房里宁静无声,一排排书架的最深处,凌舒痕坐在乌木椅上,面前的案桌上摆放着几本账册和一些书籍。

面前的一本医书摊开在他眼前,虽然眼睛看着它,但眼神却像透过层层书纸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白瑾……呵呵,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年纪虽小,知道的倒是挺多,医术也不弱,而且……额前闪现的灵力也光芒盛放,想必修仙习术的参悟性也非同一般。师叔能收到如此聪慧的女弟子,必定心中欢喜非常!

没想到她年纪虽小,个性却十足,让人忍不住想去逗弄。一张小脸上,神情多变,从不知道掩藏,心思单纯的轻易就能让人在脸上看出她的心中所想。看着她的小脸,时而恼羞成怒,时而悲悯忧心,时而得意洋洋,时而羞怯万分,便觉得十分有趣,心中愉悦。

让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去故意刺激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是只要看到她被激得像只被惹急了的猫儿,气鼓鼓的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时,他就觉得非常有趣。她瞪着自己的眼睛里仿佛能看到两簇小火苗在燃烧,浑身上下生机勃勃、精神奕奕的。她跟玲珑实在是不一样,玲珑娇弱得像临溪的水仙,让人从心底忍不住去怜惜疼爱,而她,却像凌寒绽放、傲雪凌霜的寒梅,倔犟的独自盛开,不需要任何人的护佑,让人打心底的赞赏。她绝对不是能让男人深锁在闺房之内的普通女子,这样的女子,只会被有眼界、有能力的男人俘获,相谐持手共同行立于天地之间。

心地善良又心思简单,但是却敏感多疑的很,有时那戒备的模样让他看在眼里,觉得十分好笑,让他不知作何反应好。

清晨在薄雾之中看见她时,眼前便为之一亮。白色的衣裙飘飘若仙,一头乌丝披散在身上,黑亮有光泽,让人看着只想伸手去拂触,以证实是否如心中所想的那般柔软顺滑,小巧精致的鼻子很是可爱,还有那红若樱桃的小嘴,吐出来的字句,竟然有些怯意,乌亮的眼眸里还泛着丝丝慌乱和戒备。

尽管她微微有些颤抖,但是那娇小的身躯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居然又向他走近了几步。虽然脸上的神情已经泄露了她见到陌生人的害怕和紧张,但是檀口里蹦出来的话语却丝毫不显软弱,倔犟的坚持一定要知道他是谁。原本是想告知与她,却听到她话语间隐藏的颤音,让他不禁失笑,忍不住心中涌上的“邪念”去故意捉弄她。

自己已经许久不曾有这样的念头了,可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仿佛挑起了他早已失去了的坏心眼。

看着她因为自己的话而微怔的模样,心中煞是愉悦。那时候的她,活脱脱的就像一只被猫儿耍的团团转的小耗子,骨碌碌的眼珠子里又迷惑又慌张,还急切得很。

她裙摆下的一双绣云履沾上了路旁的点点泥尘和草屑,还有被晨露沾湿了的发缕……看着这些,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不悦,有些不满她的淡薄衣衫。她脚下的黄泥,他只需一眼便能猜出她定是迷迷糊糊的走岔了路,初来乍到的又寻不回回去的原路,四处乱晃,因此鞋上才会沾上泥土。于是,自己便在离去的时候告诉她回去的路。

可万万没让他想到的,就是那插身而过的一瞬间,她身上漂浮着特殊的淡淡幽香毫不留情的侵袭了他的鼻唇,仅仅一刹那又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让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是这特意而为的探寻却让他无所获得,让他心中顿时怅然若失,有些遗憾。

那阵似有若无的幽香到如今还萦绕在他的记忆里,久久不散,像**一样的蛊惑着他,而他就像中了邪一样的时时刻刻回忆着,在鼻息间品味着。而且实在不愿意承认的,是他竟然一直在心扉深处思念着她身上的幽香。直到在竹林的小径里,再见到她时才又闻到了那阵香,缓解了他身上匪夷所思又来得凶猛的病症。

可在竹林再次遇到她时,这小丫头般的性子却实在有趣的紧,当着面就给了他难看的脸色,不难想像她在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骂人呢。说不定自己好好的一个人早在她嘴里、心里已是被骂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

呵呵,其实又何必猜测呢……在竹林之外便听到她与辰风的对话了,里面的内容不是有一大半都在指责自己的“过失”么。真不知自己是何时得罪了她,哪里让她恼怒了。如果说是自己清晨在凉亭里故意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她为此而恼怒不已,自己倒也甘愿承受了她心头的怒气,可两人还没真正见面,她并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凌什么东西的”人,就是她清晨遇到的,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说起自己时,就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字字句句都将锋芒指向他。总之在她看来,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是错的。她那颗固执的脑袋瓜啊……呵呵!

她这样的性子实在让他啼笑皆非,不知作何解释才好。原本自己并无意躲在竹林深处,做一回偷听人言的小人,可听了她说的第一句后,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知道她对自己是何评价。可万分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她的口中竟然是个铁石心肠、古板刻薄又不近人情的冷血怪物。

如此的评价,真是让他额角有些泛疼。

直到后来,待她离开竹林后,他才从辰风那里得知,原来她对自己的误解早在碧溪山庄之外就已经萌生出了苗头,再加上他在庄内所定下的规矩,又让她这个来自深山幽林、喜好自由自在的女子,生起了重重不满。如此,误会则便一点一滴的加深,再借由她那颗喜欢浮想翩翩又敏感多疑的脑袋瓜子多加联想,只怕自己任何善意的举止都会让她添油加醋成坏心了吧。

不过,自己也确实有不当之处。居然心中刚起了捉弄她坏念头,自己的双脚便不受控制的走出了竹叶茂密的深处,同时还轻声的出言。果真如自己心中所料想的那般一模一样,原本指责自己正当兴头之上,小手还在虚空中胡乱挥舞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便整个人吓得一怔,隐隐可见的笑容挂在嘴角还来不及抹去,娇艳的小脸之上便尽是惊诧、错愕之色,一双小鹿般纯净的眼眸里浮上的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呵呵,想必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在身后捉到小辫子吧!看着她那有些窘迫,又有些无助的模样,自己的心中竟然涌现了一丝坏心得逞的愉悦。

可还没来得及在心中玩味,她那善变的小脸便明显的涌上了羞恼的怒火,冒着火花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他,如果自己是一张莎纸,估计已经被她不断升高的火焰烧穿,直至成灰。怕是只有如此,她才会散去心中的怒气,从此之后当世上没了他这个人吧。

其实早在凉亭见到她时,便觉得她的模样有些熟悉,再到后来竹林中的第二次见面,才让他恍然察觉。她的模样竟然与玲珑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尤其是她温婉的呵护、安抚玲珑的时候,那神情特别的像。但只要她又恢复了原本活泼开朗的模样时,神情便与玲珑截然相反了,让他看着觉得有些神奇,仿佛她在一瞬间可以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但令人惊叹的是,这变来变去的两人实则就是她自己。

这小丫头的个性实在好强!也冒冒失失的让人忍不住心中有气。居然上几个台阶也能栽个跟头,扭伤了手腕。但她也实在逞强的可以,明明右手已经红肿的十分厉害了,居然依旧好强的不露声色,替玲珑扎针之后,还跟着他和辰风两人在竹林里谈论了那么久,直到最后还一个人吃力的将药箱带子扶到肩膀上,独自离开。

看着她那倔犟又隐忍的模样,心中又是赞赏又是不悦,矛盾的很。回到书房后,心中所思所想的依旧是她扭伤的手腕,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为何会如此的为她波动心神。但懊恼归懊恼,手却不受心控制的从柜橱上拿出了一瓶药油。不仅如此,还唤来贴身小僮,嘱咐他即刻送去与她,还叮咛嘱咐要他转告她如何使用,有何忌讳。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当成一回事,要是死心眼的认为他是在看她的笑话,撅着性子不接受,对于她的个性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许是自己真不该捉弄她太狠,要是她今后对于自己总是戒心十足的,好强逞能,反而伤了她自己,如此便不好了。

想到这,凌舒痕拧紧了眉头,心中暗自决定如果她不接受,自己亲自再去送与她又有何妨。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即一声不轻不重的请示传入屋内,“主子……”

凌舒痕抬起头来,平淡而简洁的开口道:“进来。”

不一会儿,雕花的木门便被缓缓地推开,又轻轻地阖上,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衣摆摩擦的声响向案桌行去。

莫言低着头朝前方的凌舒痕拱手一拜,“主子。”

“嗯。”凌舒痕将书合上放与一旁,似是无意的问道:“交待你的事可办好了?”

“回主子,办好了。”莫言恭顺简洁的应道。

凌舒痕听了他的回答,眉头微挑,眼中划过一丝意外,“是白姑娘收下的?”

莫言先是想也没想的点点头,后来不知怎么一想又随即摇摇头,“白姑娘手不方便,是侍候她的婢女清歌替她收下后再交与她的。”

凌舒痕抿了抿薄唇,想了一会儿才道:“你可看到她上药?”

“这……这,我……”莫言为难的摇摇头,吞吞吐吐的答道:“……不,不曾……莫言见白姑娘收下了,就……即刻离开,回来复命……了……”

凌舒痕见他回个话一顿三停的,话语中似乎还藏着别的意味,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便微拧眉头想了想,再问道:“白姑娘她与你说了些什么?”

莫言听他如此一问,便整个人的身子一震,暗想:主子真厉害,眼神犀利的一下子就看出了里头的道道,果真是让人想藏都藏不住。可是……可这,这让我作何应答才好呢!白姑娘说的那些话,我是实在不敢让主子知道的啊!要是主子听了生气,去找白姑娘的麻烦,我不就做错大事了么!可我究竟是老老实实的原话回复?还是说一半隐瞒一半?又或者是索性瞎编几句无关紧要的?唉!可真是难为我的脑袋了。怎么主子和白姑娘都这么难应付,两个人都不是我能得罪的了的大人……

凌舒痕见他站在那里半天不作声,一会儿抬起手挠挠头,一会儿又放下手紧扯衣角。许久的等待使得他不免心中微恼,于是将声音抬高了一些,不悦的催促道:“莫言!”

“主,主子,白姑娘她说主子是只狡猾的狐狸,也说,莫言的确是主子身边的奴才,开口闭口都是“主子交待和奉主子之命”。还说,主子的狡猾,莫言一点都没有学到,会被主子欺负。最后说,莫言只管生病找她。”莫言吓得浑身抖的又厉害了些,心中所想的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战战兢兢、一五一十的全部交待了。

“没了?”凌舒痕看着他问道。

莫言连忙摇头,小声的回到:“没了。”

凌舒痕望着他有些微颤的身躯,大手一挥,“行了,你退下吧。”

莫言得令后,动作快速的朝他一拜,接着马上转身,朝门口疾步走去,还没到门边就伸手想去开门,接着动作敏捷的闪到门外了。出了书房后,便拔腿就跑,一直跑到沧浪随园外才停歇下来,喘着气想:主子和白姑娘都不好伺候啊,一个时辰内就让我逃也似的跑了两回!真希望刚刚回主子的话没有问题,别害得等会白姑娘也来找我问话……唉唉唉,早作打算,我还是找个地儿干净躲躲好了,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娇客,谁都不是我这下人能得罪得了的。

窗外的古松被风吹拂的发出了清微的声响,书房内的凌舒痕则面上毫无声色,依旧坐在案桌后。

狡猾的狐狸?!凌舒痕在心底闷笑了两声。居然又评价成了狐狸了,还特意用了“狡猾”二字,看来这丫头果然不是个嘴巴饶人的家伙,还要形象的将心中的想法描述出来才解气。

凌舒痕薄毅般的嘴角微微朝上勾起,整个人向身后的椅背靠去,放松的将头枕在最上部,闭上了眼睛。

狡猾的狐狸……呵呵,果真是清晨的怨气积到了现在,也只有她才想得到这么几个字。

看到莫言那欲言又止、吞吐良久的神情,便轻易的猜到了定是她又在他身后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一向言听计从的莫言不知如何作答,想要遮掩,追问之下果真就得出了心中的猜疑。

呵呵,倒也符合她的秉性,单纯如镜不会藏匿半点心思,心中所想便是口中所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豪不隐瞒。可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现在她的身边全都是一群无害之人,可如果遇上了邪佞之徒,只怕她这样的单纯心思定会被人利用了去,也许被人卖了都还不自知。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又喜又忧,秉性纯然又毫无心机,不知道是说她傻好,还是说她浑然天成的好。

但是关于药油,他却真的没有料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就接受了自己送去的药油,真是让他有些意外不已啊。原本认为以她对自己的戒备和怒气,会使得她断然拒绝接受,还会错将他的一番好意当作坏心,没想到她却欣欣然的收下了。

原来她也知道关键时刻是不能让自己吃亏的,照这样看来,今后不用太过担心她会赌气逞强了。

天真却不无知,这点很好,懂的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受苦才是聪明的女人。她也不是如外表那般的任性妄为,还是存有理智的聪明人,懂的适时借助他人的力量来补偿自己。

聪明又没有心机,外姿明媚,却又有头脑。这个白瑾……不是一般的女子。如此的接触后,真是让他更觉得有趣了,不知道在今后,她又会带来那些意外的惊喜呢……

当然也要感谢明煌师叔,他的确派了名绝顶优秀的女弟子下山,来碧溪山庄了……

白瑾明明看上去是与玲珑一般大小无误,可是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生气勃勃、活泼明媚,又单纯无暇,不知这样的她,是否能让柔弱自闭的玲珑也改变一二,活得轻松些,至少心里不会再那么喜欢胡思乱想、伤心伤神。这样,他和辰风做师兄的也会替她高兴。自小看着她受苦受累,整日里郁郁寡欢的,心头有说不上的沉闷,如今能以白瑾的开朗来化解她心中的郁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凌舒痕有些宽慰的笑了笑,放松的自胸中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慵懒的更加斜靠在椅背上。

忽而他睁开眼睛,整个人猛地一坐起。师兄……是了,辰风提及过她有个师兄,听语气推测,还是个很关切、爱护她的师兄,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师兄妹关系吧!如果依他从辰风那得知的消息,怕是她的师兄并未完全自心底将她做师妹看待,而是……

凌舒痕的眼睛犀利的闪过一道光芒,剑眉挑起,挺拔的身躯有些僵硬的顿了顿,搁在案桌上的拳头紧了紧,在心里冷冷的哼了声。是啊!这么优秀的女子,有谁会不喜欢呢 ,更何况是朝夕相处了十几年,想必感情一定不普通,哼哼,她这番奉命下山,估计山上有人会日日牵挂、挂念担忧了吧!

她的这个师兄究竟是何等心性之人?明煌师叔可是一直推崇遵循修仙问道的,早些年便有门下的弟子飞升成仙了,可是依照时间和修为来推断的话,她的这名师兄应该早就飞仙了,为何会拖延到如今?定然不是天资的问题,师叔不会违背天道命理,将没有天份的人收为门下,而且师叔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徒弟荒废天资,助长懒惰之性……

如此看来,他应当是刻意扭转了自己的命辰轨迹,就算没有完全改道,也必然改行了一二,只怕他现在的命辰已经被他强行的推入到一条虚道之中了,如果发生了不测,他的命盘将会被完全打乱,主命的星辰将会消失,同时他的命也就完了,而且最严重的惩罚是他将会魂飞魄散、神魂俱灭,从此六道轮回再无此人,世间连个灰尘都不剩!

他不会不知道后果,但是还冒着这样没有后路的危险,实在是有些不计后果的痴狂。如此的做法难到只是为了白瑾?难到是为了能与她同时飞仙?这个人的内心究竟有多么疯狂,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连最后的轮回重生都抛弃!真的不怕么?如果这一世没能得到她,连下一世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了么?真是个决绝的人……

那她知道吗……如果她知道了会怎样?依她的性子怕是会耿耿于怀、终日自责了吧。但是她会怎么做,会顺从他的心意吗?

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她似乎并不知情。这男子竟然愿意苦等守候,也不愿意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真是让他好奇得很呐!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秉性,又有着怎样的决心呢。如果他是自己的对手,想必一定是个可怕的敌人,自己从未畏惧过任何人,如今却也忍不住担忧此人了,希望他不要在某一天成为自己面前强劲的对手才好,与这样的人为敌,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但是,这样的人就算成为了自己的劲敌,想必也是个令人赞赏的对手。在某些地方看来,他与自己也有着几分想像的秉性,尽管他的做法决绝、不留后路,可是也只有这样的孤注一掷,才能争取得更多。如他一般,自己又何尝不是将自己摆放在绝路上,一点一滴的以命搏来如今的一切。呵呵,如果两人有幸能见上一面,又庆幸两人今后不会成为敌人,只怕是他们两个将会成为这世上,最惺惺相惜的生死之交吧!也许两人能对着清风明月比剑饮酒,又或者是引项长歌。人生在世,这样的知己实在难寻,如果能成为知己的人却因为利益的对立而成为了强劲难缠的对手,想必更是令人叹息。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把酒言欢的莫逆之交,便是生死相夺的恩怨宿敌。

如他想来,这样的人最好能成为自己的朋友,如果不幸两人一定会在某一天成为你死我活的劲敌,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是他的就一定要得到,半点都不会留给他人!如果是他得不到的,他绝对会选择宁愿亲自毁灭掉也不会心软放过!

凌舒痕心中翻滚的想着,继而整个人猛地离开椅子,站在案桌后,目光有些许的阴沉,眼睛犀利的直视前方,像是穿透了层层阻隔,如利剑一般的射杀向远方,如菱般的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俊逸的脸庞像被冰封了一般的生硬冰冷,早已失去了方才的儒雅潇洒,让人看着不禁心中发颤,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仅仅一瞬间,凌舒痕又恢复了原本平静儒雅的模样,目光飘向右边的壁柜,随即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抚上了一把玄黑的宝剑。

三日之后便要出发寻找火参,希望路上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平平安安的将火参和她一起带回碧溪山庄来才行。

一想起白瑾那张有些倔犟得意的小脸,他就觉得想放声的开怀大笑。这女人总是得理不饶人,又小心眼的很,总要伺机找寻机会奚落他一番才好,像是要将他打击下去,才能挽回她在自己面前失去的面子一样。

总是这么好面子,怕是以后定会要吃很多的苦头。这么倔犟的性子,真不知道是如何养成的,让人又喜又有些想咬牙。可是,尽管她总喜欢逮着机会就回击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的笑意,她那模样天生长得就是让所有人都愿意去包容,去放纵她的。她和玲珑都是值得让人付出,让人疼惜,让人关爱的。

因此,他才会在她说要亲自去替玲珑寻找火参的时候,提议一定要随她一同前去的。虽然知道她的修为不弱,但总还是会担忧她不懂世事的个性会让那些不轨之徒,乘机伤害了她。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不仅是玲珑又失去了一个能救治她病情的人,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会懊恼的事,先是他不好像明煌师叔交待,再就是他心里也会记恨许久,自己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三日之后……也许将会是一段不寻常的探险,同时还是他和她单独两人要去完成的任务。但愿他能在必要时保护她不受到伤害,也希望她一路之上不要因为对自己的成见而任性妄为,伤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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