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禁觉得这个人脑子好像有病:“当然是赵子杨和方素月,欸,姑娘你要去哪里?”
芸娘转过身一脸不敢相信的走在街上,无视旁人对她奇怪的目光。
回到了客栈之后,她将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带走。结了账,坐上马车。到了一个小院子里,看着门口站着的老妇人,有些愧疚的走了过去。
老妇人看到芸娘走了过去,看着她眼睛红肿,心中一急:“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说清漪被,被抓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还是瞒不过老妇人了,芸娘心中一酸:“清漪被奸人陷害,怕是,度不过这劫了。”
度不过这一劫?谁度不过?
“阿嬷!”
芸娘连忙扶住老妇人,将她抱上马车之后,对着外面的车夫说道:“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好嘞!”那车夫也不管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自己的老板芸娘叫他离开,他就离开便是了。
到了车上之后,芸娘封住老妇人的筋脉,害怕她醒来时不肯配合她离开。她知道这件事情是多么的让人心痛,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他们的面前,真心让人受不了!可是这件事情来得蹊跷,她看到清漪留给自己的那一封信,便知道清漪早就猜到这个。而且,这件事情还对老妇人有威胁。
虽然不知道清漪是怎么知道老妇人的,可是她说得对。她师父都让她不要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依靠清漪的嘱托,一定要将老妇人安全无误的送走!这个地方是多么的凶险,绝对不可以辜负清漪的嘱托!
可是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她都没来得及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赵子杨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要娶方素月,这一切都是一个谜,谁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夜已经深了,天上竟然出现了很久没有看到的明星。闪闪发光,像一盘散沙一样布在人们的头顶。夜风寒寒,人们现在睡觉的时候都多加了几条棉被,生怕被夜晚的寒风染上了风寒。
月光射进黑漆漆的牢中,布下一片光晕。陈清漪抱紧自己打着慑慑发抖,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关押她的牢房外面的过道里,出现了一抹红色的光。有些刺眼,她紧紧的闭上双眼。
“陈清漪。”男人雄厚的声音出现在外面,清漪睁开双眼看着面前身着便衣的那人。
“这么晚了,您可有什么事?”她冷冷的开口问道,说完后便掩着口鼻咳嗽。顺着外面的火光可是看到袖子上的血迹,她眸色一痛,伸手搽去嘴角的血迹。
那人看着她病恹恹的模样,虽然心中也是很奇怪,为什么最近的一切案件都是指向她的。明明她是一个弱女子,看着她这个模样也是活不长的了。所幸他并不是一个昏官,所以他便要查个清楚。可是韩将军叫自己将陈清漪带到施刑的房间里,自己要审问她。
他不禁为她心里捏了一把汗,只能看她的福分有多少了。
命人把牢门打开后,将人把她拉出来,将她带进那件房间里。
看着她进去之后,他并没有随着士卒离开,而是躲在了一旁过道里。
那些人拖着陈清漪轻飘飘的身子走了进去之后,陈清漪一时无法适应眼前这明亮的光辉。
待她适应过来之后,看着周围人将她绑到十字木桩上。她看到这里的光景之后,她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她是最怕痛的,怎么可以受尽这罪!她紧紧的咬住牙,忍住内心的恐惧。
“陈清漪,你可知罪?”韩将军坐在门口的太爷椅上,嘴边扬起一抹深沉的笑容。一双绿豆眼盯着陈清漪洁白无瑕的脖颈处,吞了一口口水。他不介意只要陈清漪认了罪,他就不对她行刑,只要她给自己一点点‘好处’便可以了!
感受到那人邪恶的目光之后,她万念俱灰,睁开一双无神的双眼看着他:“我有什么罪?还请韩将军告诉我!”
“杀人之罪,你可认?陈家罪人你可认?”他冷哼一声,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对,我陈清漪确实是当年陈家的罪犯。可是我没有杀人,韩将军可不要妄自将罪名按在我的头上。”陈清漪微微一笑,一双淬了冰般的眸子锁着他,让他感受到了比这黑夜更害怕的眸子。
看着她这般不识趣的样子,故意将她带到这里也是威胁她把话说出来,要不然他就要对她施刑!可是她明明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依旧不肯认下这个罪名。虽然他知道她是没有罪的,人也不是她杀的,可是他不是要杀了她吗?这丫头看着也活不长了,为什么那人为何还是不放过她。
但是这件事情不管他的事,他的事只是现在该做的,让她认下这个罪名就可以了!只要她死了,他就可以彻底摆脱那个男人了!这样的好事情怎么会就这样放过,所以再美的美人在他的面前都没有利益重要。
看着她的模样也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开口的人,所以还是动一点刑吧。看着她身子不是那么的好,还是就这样吓吓她,别真的把她打死了!
命人拿起小刀烧了烧炭火之后,那人喝了一口酒喷在刀上,向陈清漪靠近。
看着那银光闪闪的刀片,陈清漪全身开始发颤起来。她是最害怕疼痛的,要是真的要这样拿着刀片割她的肉,她可吃不消。
快要走到她的面前的时候,韩将军命他放下刀子,用鞭子抽便好了。
那人听话的放下刀子,握住鞭把,在空气中抽了一下。
陈清漪看着拿鞭子快要打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连忙闭上眼睛。那一鞭子打在她的衣服上,那块布料便变成了烂布裂开一个口子。里面出现了一抹血晕,慢慢的染红了那块。
第一鞭子陈清漪还能够忍住,可是第二鞭子的时候她是真的承受不住,嘶吼出声。
她身子一向很弱,禁不起这般。这鞭子打在身上的时候,也有一半的力打在的她的内脏里。她嘴角流出一抹血红的鲜血,看着人十分的心疼起来。可是陈清漪根本不需要这种心疼!
“你不过是那个黑衣人的走狗!我告诉你!陈家没有罪!有罪的是你们!是你们!”她急红了眼,吐出一口血。
在这里,嗜血如魔的审讯犯人的士卒里,每个人的手里都是握有几条人命的。他们绝对不会心软的,麻木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丧失在自己的手上,神经已经麻木了!
直到第四鞭子落下来的时候,陈清漪便眼前一黑毫无知觉了。
看着陈清漪晕厥之后,士卒看着韩将军一眼。韩将军指了一下桌子上的锦绢,看了一下陈清漪。
士卒懂了他的意思之后,便拿起那张锦绢走到陈清漪的面前。拿起桌上的刀子划破她的手指,将她的手印留在上面。
韩将军拿起那张锦绢反复看了看,脸上浮现着很是满意的模样。随后叫人将陈清漪带了回去,他也伸了一懒腰之后,站起身回府。
白日里,陈清漪被一阵铜锣声惊醒。醒来后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内脏也是疼痛。她一阵猛咳嗽之后,吐了一地鲜血。无力的倒在地上,听着外面喧哗的铜锣声。
若是没有这些事情,她如今可能已经嫁给了赵子杨。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好好的活下去了,如今。
她伸手摸向小腹的位置,忽然感觉到小腹内撕裂一般的疼痛感。她使劲力气的坐了起来,靠在冰冷的牢墙上,掀开衣裙一看。红色一片,她眼眶蓄满了泪水的滑落下去。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失去了,她唯一的孩子,是和赵子杨的孩子。她也懂得那日方素月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没有人失去过孩子没人会懂这种感觉!撕心裂肺,骨肉分离!
她心中恨着那些人,十分的恨那些人!
“我的孩子!”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腹中孩子已经消失,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可是群下尽是染红了的布料,腹中阵阵的撕裂者。
外面铜锣声闹天,很是热闹。
牢里,只有陈清漪声声哭喊声。关押她的地方,很是安静。那里的地方空了很长时间,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哭喊着。
杜鹃泣血,声声骇人。佳人香泪,点点落绢。
这一切都是多么的讽刺,到底是谁伤害谁?如今到了现在,她还能说些什么?
狱卒来送饭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快要活不成了。说不一定饭里面就是有着剧毒来害自己,所以还是省点饭菜吧。
看着陈清漪没有将这饭菜吃下去的欲望,狱卒站起腰身,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狱卒从来都不许私自打开牢门,靠近犯人。他这个行动引起了陈清漪的注意,抬起头警惕的看着目光眼熟的狱卒。看着他的脸并不像自己认识的人,可是他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大人不是来这里放下饭菜的吗?为何违背命令进来这肮脏之地,大人还是请出去吧!”她讽刺一笑,说完之后,打量起面前的这个狱卒。
那狱卒抬手将面上脸皮撕掉,扔在地上。
“陈清漪,看看我是谁?”女人清脆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尾音上挑。
陈清漪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微微一愣,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她眼眸微低,里面藏着破涛汹涌的色彩。
“我来这里并不是来看你的笑话的,而是来告诉你真相的,这一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