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回来之后，清漪一直纠结着那天看到的。所以到了傍晚的时候去静安堂打听一番。
那个时候很巧，他们刚走她便来了。省去了很多见面后的尴尬，如果真的如她所料想的那样结果真的，她其实真不知道怎么办。
伙计也要关门了，看见清漪来到这里。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已经要回去了，姑娘还是到别处去吧。”说完别准备离开。
清漪急忙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来这里不是看病的，我是来打听一个人。”
“姑娘，你确定是要来打听人？我们这里就我一个人，而我什么人也不认识啊。”伙计说的一点也不假，因为他是外乡人。
“我想问的人，你一定知道。”
“哦？”伙计挠了挠脑袋，“既然姑娘说我知道，那姑娘你问吧。”
“方素月。”清漪怀着沉重的心情说出口的，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又很害怕。
伙计一听，挠了挠头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方姑娘可是我们未来的老板娘。”
什么？听完伙计说的话清漪从未感觉到过十指连心的疼痛，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小伙计忽然对着她身后的人笑着，想要打招呼被那人制止。
清漪心情复杂没有管那么多，直到路过那人身边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
“你怎么来了？”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惊喜，因为他害怕她会看见另一个女人。
清漪心里气结，甩开手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便越过他离开。
赵子杨当然是追她啊，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生气。
“你怎么了？”追上她后，开口就问。
清漪这次也没有再逃避，可是嗓音有些沙哑：“方素月，你，算了。”所有力气好像被全部抽出整个身体，忽然她也不想解释那么多。
“素月？”他楞在那里喃喃着，等到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清漪已经走远很多。他感觉如果现在不和她说清，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清漪！”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二话不说低下头吻上她的嘴唇。
唇边有些微咸，睁开眼一看她却是流了泪。松开她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挽救。
“赵子杨，你为何要一次一次的践踏我的自尊！很好玩吗？”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倔强的仰着，她不想忽略他眼中或脸上的任何一种表情。
赵子杨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被她抢先。
“赵子杨，我虽然是妓女，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一个人！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我也希望你可以别去玩弄其他人的感情！”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她的旧疾又犯了！
看着她的异样，他知道她犯了病。不管什么就要拽住她的手，给她诊脉。
“别看了，我就是得了怎么了！我死了也不用你管！”清漪情绪失控对他推搡着，她真的不希望自己尊严被他践踏！
看着她如此的不听话，还有情绪渐渐地失控，他也没了耐性。这个丫头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你够了！现在可不可以安静的让我为你看病！”
她被他吼得愣在那里，缓过来的时候没有吵闹只是一个劲的冷笑。他竟然凶她，他还不觉的是他对不起她吗？
看着她那模样，自己心中犹如刀割。可是方素月确实是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将要过门的妻子。可是自己并不爱她，以前也只是当她是妹妹。小的时候家境不错，和方家关系很好。所以方素月和他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自己一直当她是妹妹从未打过要将她娶为妻的决定。再说了方家对自己有恩，不可以翻脸不认人啊。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所以，你就别这样了。”她看着他，眼里有万千思绪将她对他的感情掩埋。深邃的瞳孔里也只剩下了，漫无天际的悲伤。虽然心里很希望他可以紧紧将自己抱在怀里，给自己说着情话，也不愿意看他一脸纠结的模样。
他又何尝不是心疼，一面是情一面是义。放弃陈清漪是不顾情，放弃方素月是不顾大义。方家最近有难，他理应帮助方素月。
两个人不说话，清漪心中更加难受起来了。
“我要走了。”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眼眶红彤彤的，看的他心里更加的不好受。
“清漪，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也只能拼上一下，不可以就这样放弃她。
清漪的身子微微一顿，而后传来她凄凉的声音。
“中秋节来风花醉吧。”说完便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离开，她不相信一个身为医者的赵子杨看不出她在硬撑。
赵子杨知道她在硬撑。只是他害怕他会再次伤害她。
她说让自己中秋节那天可以去找她，说明了如果那天他去的话，她就可以原谅他了。
可是这个前提是，先把方素月那边先搞清。不可以再让她误会自己的真心，所以还是要回去面对另一个女人。
“子扬哥哥，你回来了！”看见赵子杨一回来，素月便欢快的跑到他的身边勾住他的颈项。
正好，他正好有话要对她说呢。
“素月，我们该时候说说我们的事情了。”
赵子杨不忍心的看着方素月满脸天真的模样，不过事情早晚还是要说的。
“哎呀，我忘了一件事呢。我立马给你拿来那个东西，可是我们小时候的定亲信物呢。”说完便跑进屋里，一点也不关心他要问的是什么问题。
不过赵子杨想的是他们两人的定亲信物不是早就丢了吗？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
“啊！”一声尖叫，赵子杨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立刻跑进屋里，去看方素月有没有事情。
方素月一张小脸苍白的像个白纸一般，嘴角噙着一抹猩红的液体。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将方素月抱到里屋的床上给她把脉。
“哥哥，子扬哥哥。”她睁开一双泪眼，小鹿般温驯的模样真心让赵子杨狠不下心。毕竟自己现在是她的唯一支柱，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子扬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赵子杨别过脸，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水雾蒙上双眸，她一动也不动的目光投进他的眼底。这种模样，怎么能让人忍下心告诉她这样的事情呢。
“没什么事，不过你脉象不稳。”
“我怀了孩子！”方素月哭丧着一张小脸，满脸惊慌。
赵子杨倒是十分平常，因为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我好害怕，子扬哥哥。”忽然她起身抱住他，滚烫的泪水统统落在他的肩膀上。
“你先别这样，被别人看见不好。”赵子杨将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手掰开，然后站起身冷静的看着她，“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可是你我早已没有关系了。”
她一直捂住脸抽泣，“子扬哥哥是嫌弃了我吗？那个婚约不是我愿意的，我也逃过啊！”
“不是！”他心中有些烦，真的，前有清漪后有素月。他爱清漪可是不能不管这个天真的小姑娘。
“这些天先住在这里，什么事情你也先别管。”他告诉自己不能再对她心软，要不然清漪会不开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