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
起身,梳洗好,去向南宫岩川讨一壶尘香醉。
想起那令人如痴如醉的酒香,便想一饮而醉,一醉而归。怎料不胜酒力,小小半壶就弄得我头晕眼花。委实让人难堪。
长廊里,似乎充满了无尽的欢乐。
我欣喜的快步跑去南宫岩川的厢房。
我敲了门又喊,喊了又敲,可始终没人来开门,仔细听了听,房间里竟没半点声响。
我想,该不会是遭遇什么不测了吧?不,不可能的,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喝尘香醉啊,同僚上哪去找啊。
于是决定进去探个所以然。
刚推开门,空气中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还混合着血腥味。
酒罐子满地都是,似乎多得没法过人。
塌上躺着一名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男子,却仍掩盖不住他那俊美的脸膛。雪白的衣服上有大片的红色,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刺耳的咳嗽声。
这是?我慌了。
“南宫岩川”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跑到他的塌前,看到这一幕我不是惊讶,而是害怕。
害怕没人再与我说玩笑话,害怕没有尘香醉喝,害怕世界上少了这么一位俊美无双的少年郎。
他愣了半响,些许奇怪,看着我缓缓道:“你来干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此这般怕是不合礼数吧。”
眼前的男子都已经这样了,我哪还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张嘴就说: “我不来你就该命丧于此了,为什么你整天饮酒度日 ,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抽噎着。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原本我还高兴着来讨酒喝,可是,见他这般狼狈,却也没了兴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伤心。难道仅仅是因为怕没了酒喝?
“死就死,大不了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他笑得更加得意了。故意不回答我伤势是怎么回事。因为呼吸急促才咳嗽了几声。
“你,你要是死了,我……我怎么”既然他不答我也有些知人之明。我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怎么?”他盯着我,那眼神像是在告诉我要回答句他喜欢听的话。
“怎么找一个能给我酒喝,陪我喝酒的人。”
他笑,然后转过头避开我的眼神,似乎我这个回答是让他失望了。只是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片刻他才道:“难道我只配做个陪酒的人吗?”扭头看向我,眼里透着几分深意。
他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故意让我下不来台吗?
“不,不是的,我……只是……”怕他误会,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也罢,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这语气,似乎带着几分失望。我知道他已经下逐客令了。可此时我不能走。
“不,我不走,我要看看你的伤势。”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襟。却在半空中被他抓住了手。带着几分深意看着我。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挣开紧拽我的手,继续扒他的衣服。谁知我人大力气小,两只手都被他拽着,无奈,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落雨。”
“嗯?”
“你喜欢我吗?”眼巴巴的望着我,眼里带着绝望,却又有几分希望,亦或是绝望却又期待着我能说出几句好听的话所以才有希望吧。
然而,终究我让他失望了。
“不。”很坚决。
突然,他仰天大笑,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如此作答。而我亦是十分疑惑。
“我知道,你喜欢风倾,只是,我不明白,他哪里好了?每天都对你板着个脸。”虽然他在笑,我却能隐约感觉到他言语里充满了杀气。
我疑惑的望过去,或许,我喜欢的真的是风倾,只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他,正如南宫岩川所说,他哪点好了。
他见我愣得出神,“算了,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的,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在痴人说梦,你走吧。”然后他翻过身去,佯装睡觉。
我什么时候和他有如此深的关系了?也不过是酒水交情。
“那我改天再来。”
我将门轻轻扣上。长廊里,似乎久久回荡着他那绝望的声音。
原本的好心情可现在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我很难过,觉得是我负了他像是终归不能给他个合理的答复。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总不可能我违背自己的心去说我喜欢他吧,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仿佛,天空布满了朵朵乌云,像是在嘲笑我活该,便想要给我泼一盆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