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雨露,浸润着草木枝丫,蒙蒙细雨勾勒朦胧画卷。
师傅,不――沐昊,我一直有句话想告诉你,就是我,我……
门陡然打开,他着紫衫,蓝绸带束发,雪色发丝闪着耀眼的泽光。面容平静,眼眸涣淡。
灵楚预备的话语,咽了回去,许是看到他憔悴的神情,担忧的问道,“师傅,昨晚你没休息好吗”
“我昨晚在思虑如何为你送行。”他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波澜。
“师傅,”灵楚盈泪,“我就这般让你讨厌吗?急着赶我走。”
承玄沐昊微微皱眉,语气有了丝起伏,“阿月,我从未赶你。你要理解父母的思念之情,他们才是世界上你最应该亲近的人。”
灵楚晶莹的泪珠,拉着他的衣角,“我舍不得你。”声音凄楚哀然。
他听来心疼不已,手指轻拭着灵楚的泪珠,眼里疼惜,“师傅会常来看你。”
灵楚呆呆的任他安慰,两人吃着离别的餐食,握竹筷的手直戳着饭碗,眼睛似要望破桌凳。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窗外的细雨声格外清晰。灵楚心想着,雨下慢些,慢些。
十年了,她仿佛习惯了潇洒自在,忘却了身份――战神岳璟的独女,将军府的小姐岳灵楚,母亲是名动江湖的第一美人。
她在外修得一副江湖儿女的姿态,豪爽坦荡,个性奔放,放肆狂笑的模样与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相比,这跨度有点大。
背着包袱的灵楚心不在焉,承玄沐昊揉着她的臂膀,说:“路途遥远,好好照顾自己。包袱里有干粮和一些银两够你用了。”
“师傅。”灵楚猛地凄凉喊道,“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你要保重自己,吃好睡好玩好,我鸿雁传书给你,你一定要回,不能欠着。你性子目空一切,断然不能让人欺负了去,还有遇到漂亮姑娘,你要躲着因为她们会把你拆腹入骨的……”声音是既凄楚又透着几分俏皮。
承玄沐昊也是一笑,这笑风华璀璨,明珠灯光。“只有你能将我吃了去。”
这话听来有几分暧昧,流淌着情意绵绵。
灵楚一步三回头,明明师傅的容颜已印刻在脑海,怎样都挥散不去的。可当自己真的离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心里的不舍与难过就更痛一分!
直到他与迷雾消散,再也触不到他的容颜,灵楚才回神,雨过天晴的阳光打洒着枝叶,摇曳为舞。
鸟儿叽喳,微风拂醒了她困顿,犹豫不决的心事。她奔跑着,汗水濡湿面容,眉眼如画挂着喜悦,心像喝了蜂蜜的甜。
承玄沐昊回到竹屋后,他颀长的身子一晃,踉跄走到竹榻上,胸口一热,鲜血汹涌,他强忍着不适,血自嘴角滑落。
“候爷,奴家这厢有礼了。”美人多姿,艳魅容颜,一双狐媚眼,眉梢桃花,朱红的唇色衬白嫩的肌肤更添妖娆。手指纤长搭在如玉的肩上,艳红寇丹,有意无意的扯着单薄的衣衫,锁骨立起迷人弧度,洁白褂衫露出光滑平坦的腹部,红纱裙松跨遮挡笔直的双腿。随着她的一步一摇动,脚踝的铃铛清脆作响,“候爷,奴家美吗?”
她靠近竹榻,媚香浮动,一个娇弱转身,亲嗲一声,“候爷……”双臂欲缠上承玄沐昊的脖颈,承玄沐昊闷哼一声,飘然躲过,“滚!”
女子媚笑,一揽纱裙,霎时莹白的双腿暴露,她的手就着衣边层层摸去,纵然承玄沐昊清冷如水,奈何药物入体,他的身子愈发虚弱,这才让女子有机会接近。
女子挑逗着他,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戳他的胸膛,一只手抚上他的面颊,他闭目,俊眉皱起。
女子心神晃动,眼前的男子就像神一样高傲容人接近,因为感觉接近他都是一种亵渎。
“候爷,那丫头不解风情,你又何必为她守身如玉呢!”女子隔着衣衫添他的胸膛,媚眼迷离,“候爷……”娇媚的**声传彻寂静的竹林。
承玄沐昊却依旧平静如水,女子的脸却酡红一片。
她不信这个邪,哪有男人不贪腥的。她将裙衫缓缓褪下,一步一莲,好生魅惑!
眼见要贴上承玄沐昊的身体,一女子的声音让承玄沐昊凝聚掌中的内力悄然化散。“婀娜,够了!”
名婀娜的女子不甘的穿上衣裙,退在一旁。自门外进来三人,为首的是一位穿鹅黄衣裙的少女,她容颜秀丽,杏眼菱唇。另外两人身穿青色,手持玉箫。
少女道:“昊哥哥,好久不见了!”
承玄沐昊的毒已解,身体有了些许力气,脸色有些苍白。声音清冷,“紫剑,这就是你给的见面礼吗?”
紫剑抿唇一笑,眼眸有意扫视房中,说:“昊哥哥,好生无趣,多年不见,这清心寡欲的模样一点儿也没变呢!”走到婀娜的面前,手指滑过她的衣衫,“这美人,我见犹怜,浑身上下一股媚意都诱惑不了你,啧啧……”
紫剑转身一笑,“昊哥哥不是身体有问题吧!”
承玄沐昊不语,冷若冰霜,“你来这的目的。”
紫剑故作胆怯的表情,“听说你收了个徒弟,我特意来看看的,似乎是你把你的所有宠爱都给了她呢!”
“是吗?”承玄沐昊冷清面容,眸中凌厉之色。
紫剑自知骗不了人,再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扫,心里更加忐忑。“皇帝哥哥病危。”
承玄沐昊的脚步徘徊,若有所思。屋内陈列简设,没有她房间都清冷了,再不见她机灵活泼,调皮捣蛋的模样;再没有她抱着自己的腰,狠狠地吸身上的味道;再没有她让自己展露笑颜,无所顾忌;再没有她让自己……
阿月,你始终是要嫁人的。而我,终究是孤零!
紫剑第一次看到他笑,尽管是淡淡的,轻轻的,她却捕捉到了。她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如雪的发丝,眼前倾世无双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哥哥,那般的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