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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城南旧事

在海傲帝还未统一九州大陆时,那时候群雄割据,门阀乱战,死伤不下千万计,北方有腾龙铁骑,南方有拜月魔教,东方有海傲琦王,西方则是蛮荒戎狄,各大家族门阀群雄并起。

当时药王谷处于中立状态,而且医术高超,种植灵药的手段更是天下绝无,在当时战乱频繁的年代药王谷每个弟子对豪强势力都是炙手可热的存在。但是掌门人游历归来后,看到这世间景色荒凉,便给门中弟子定下规矩,只救战乱而伤的百姓,不救因战而伤的将军,违犯门规者,逐。因而得罪了很多群雄门阀,各方势力。

当时年轻气盛的童木就是因为外出治病救人时,看到湖边有人奄奄一息,背上中了许多乱箭,眼看就要活不成了,也顾不得什么门规禁令,赶紧把身上带的灵丹草药给这位兵士服下,又照顾了两天才回到药王谷。不知怎么这件事被掌门知道了,废了童木一身武功,随后逐出了药王谷,下令终身不得再回师门。

童木老人武功被废,幸亏还有一身的医术在身,想着反正也被逐出师门,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看见需要救治的人,不管什么人,都尽力医治,只是不说自己是药王谷门人,唯恐坏了师门名声。童木离开师门后,见过许多名川大山,一路游历觉得甚是有趣,在路上救过许多垂死的军人兵士,也替达官显贵诊治,对于穷人更是分文不收,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世人也送了童木老人一个‘药王’的称号。

在童木被逐出师门两年之后,行医的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在临安小镇上又一次听到了药王谷的事迹,不过却是灭门惨案。

“唉,听说了吗,地方上有消息传来说是前阵子药王谷被灭门了,全谷三百多人无一幸免,可惨嘞。”

童木正在喝这凉棚里的茶水,猛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手中的杯子差点跌落,眼神里掩饰不住的震惊,转过头来看见两名大汉正在边喝茶边唠嗑,一名大汉正在倒茶水,问了一句:“药王谷名气是大,可是山门也不好找啊,怎的就被人全灭了,你这消息可靠吗?”

“咋不可靠,我表哥在军营里当文书,这个消息早就被这些将军门阀知道了,要不是我表哥在军营里,还打听不到这个消息呢。”坐在倒茶水对面的大汉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消息来源可靠。

什么,门派被灭门,怎么可能,我们还有护山大阵,而且外人怎么可能找得到药王谷?那师父、大师姐、小师弟难道都……

想到这里,童木脑袋也是一蒙,再也坐不住了,马上起身进到临安镇上买了一匹好马,心急火燎想要赶回药王谷看看掌门和师父有没有事,恰巧这时候在临安买马的时候碰见了以前救过的兵士,这兵士现在正在临安镇上做副将,看见童木慌慌张张的,连忙拦下来问是什么事情,看自己能不能帮忙。

童木那时候年轻也心实,把在凉棚听到的话和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都给那兵士说了,那兵士也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救助自己的竟然是药王谷的门人,而且还因为自己还被逐出了师门。

“童大哥,你此时可千万不能回去!”兵士连忙拦下了骑上马的童木,生怕他做傻事。

“为何不能回去,你赶紧的给我让开!”童木此时心中牵挂门人弟子,根本不想多做停留,说完就想绕开兵士直接扬长而去。

没曾想这兵士又一次拦住了他,童木此时心中有些恼火,任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救你一命,你还百般阻拦,你究竟是何居心!”

兵士把缰绳牢牢牵住,免得他再跑,缓了口气说道:“不是小弟我不知恩图报,正是因为童大哥你此去必然有危险,才断不可让你白白送了性命。”

“此话怎讲?”童木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想着赶紧回去,听了这话,看着这兵士问了一嘴。

“大哥你冷静冷静,你想,且不说这消息是否属实,如果不属实,你回去,就是违背掌门禁令,免不了要受刑罚,若是属实,你回去必然会碰见灭了山门的贼人,那贼人既然连药王谷都能找到并且灭之,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啊。”

此时童木听了兵士的一番话,头脑稍微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刚才确实被那两个大汉的话语给惹心急了,此时贸贸然回去恐怕真的欠妥。

兵士看见童木稍微冷静了,继续说道:“而且童大哥,刚才你在凉棚碰见的二人我听你说他们的口音也不是临安本地人,你试想一下,为何就恰巧让你听见了药王谷的消息,这应该不是巧合。”

“你是说……”童木此时也下了马,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兵士沉思一刻说道:“大哥你的医术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毕竟还有些药王谷门人的影子,有心之人恐怕是想借这个消息试探你,好斩草除根。”

童木双手握成拳,紧紧的拽着,手上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究竟是何人要致我们药王一派于死地。”

“童大哥你也别着急,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不露声色,切不可在世人面前表露你的身份,恐有祸患,小弟我身份方便,再暗中给你打听药王谷的消息便是。”

童木点点头,本想只在临安住上一段时间,随后再做打算,可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几十年。灭门消息被证实后,童木大醉了三天,醒来后听说药王谷主在歹人破了守山大阵时就把谷内所有药草尽数毁坏,并且拉下了千斤玄武巨门,把谷内封死,率领门人力战歹徒,最后不敌,只得临死前放出毒烟与之同归于尽。

听到这里,童木的身体似乎一下子佝偻了起来,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又哭又笑,心中想到师父和掌门一生锤炼草药,竟然将心爱的药草毫不犹豫一毁而尽,更重要的是自己同门为了门派力战而死,而自己却在这里苟且偷生,仿佛被逐出师门在外人看来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可笑可笑。

“童大哥是否要去给同门收殓尸体,你不方便去,不如我……”兵士很是担心看着童木,唯恐他看见同门尸体一时想不开,步了他们的后尘。

童木眼脸下垂,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这千斤玄武门一旦关闭,外力不可能把它打开,门里的人也会被困死,根本没法收尸,更何况,我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众多师兄弟,我真的……真的不敢去看他们临死前的样子。”

“唉”兵士也无奈叹了口气,在这乱世之中,想要明哲保身又谈何容易,看着身旁形容枯槁的童木,仿佛苍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对他说:“树大招风,看前面的情形老哥你已然被怀疑了,不如就在这临安镇落脚,以后也尽量少行医,干脆就做些草药生意罢了,而且小弟照看着也方便许多,切不可妄动轻生寻死的念头,你只要记住你要是死了,药王谷这一脉就真的断绝了。”

童木领了兵士的情,便在这临安镇用自己的名头创立了药王村,自己也立下规矩,一年只看病一次,其余的时间就都在种植草药,这等秘辛就连自己的妻儿也不知道。

“师父、掌门、师兄、师姐,木儿这些年过得很好,有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外孙,都是一等一的医术好手,弟子现在已经是耄耋之数了,没几天活头了,回来看你们了,掌门想必也舍不得罚我了吧。”

老人跪在巨石门前迟迟不肯起身,眼睛已经湿润了,声音呜咽着说道:“弟子隐姓埋名苟延残喘,如今最可恨的是弟子无能,那帮歹人做事滴水不漏,就连兵器也没落下一把,自己暗中调查多年也毫无头绪,无法替师门报仇。”

老人在门前跪了许久,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便起身在谷底转了转,看能否找到种在谷外的三叶三花,运气好说不定陈小姐还有救。

老人左右环视,看了看谭中,又四处翻了翻地里的杂草,就连岩石后面都看了看,希望能找出一株三叶三花,殊不知瀑布上正有一只体型硕大的羚羊正在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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