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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当众审人证 张彦昌问话

大殿里寂静一片,只有众人的呼吸声,他们一想到张彦昌的性格,就知道镇南王恐怕是被他吃住了。

林正昊先是一愣,他沉思一会儿之后,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道:“张大人,你可知道,污蔑一朝王爷,还是王朝的大功臣,可是死罪!”

“臣知晓,但臣更知礼制,臣身为礼部尚书,职责就是规范百官的礼仪,镇南王凌洛几日前在城门前怂恿百姓,目无君王,按天风法律,就应剥夺爵位!”

张彦昌依旧不卑不亢的说到,但是看得到人却从他的双眼里看出了一丝惊惧。

张彦昌今天这突然的举动,很多人想不明白,但是凌洛和林正昊却心中猜到了,在列的人其实都不记得二十年前,张彦昌的家族张家跟凤家的关系极其亲密,当时两家还联姻了,按辈分算,张彦昌其实是凤舞天的姑父。

所以当张彦昌提起几天前的城门之事时,凌洛就明白了这是凤舞天的第一招,因为除了凤舞天的原因,他实在想不到,张彦昌还有什么理由来攻击自己。

不过即使知道是凤舞天在搞鬼,但是这一招的确好用,自古以来的君王最忌的是底下的人功高震主,凌洛原本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但是没想到凤舞天的一招接着一招,凌洛一个解释不好,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张大人所说,的确如此,但是张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你也清楚凡事都得讲证据,既然你说镇南王有违礼制,目无君王,那张大人可有人证物证?”

这时林正昊开口说到,言语之中,竟然隐隐维护着凌洛。

朝堂之上的人没有一个是不聪明的,看林正昊这态度,再回想起昨夜自家小辈在酒晏后回来时说的话,林正昊这是在借这件事拉拢凌洛啊。

想到这里,众人都好整以暇的看着,心想,有监国殿下维护着,张彦昌该如何继续扳凌洛呢?

凌洛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眼观鼻鼻观口,一副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彦昌自然不是愚蠢的人,他当然听得出来林正昊的意思,但是现在骑马难下,无路可退了,想到自己家里正在等着自己回去的家人们,他就只能坚定着心继续在这件事上面嗑下去。

“殿下,这件事虽没有物证,但是当时在场的数千百姓都是人证!”张彦昌的声音掷地有声,“只要殿下下令将其中一些百姓召进来,是非真假,一问便知!”

“但是天风王都人口近亿,如何去寻这些人?况且这都已经过去了,肯定也有一部分人离开了天风城,要想将这些人找出来,也是一件难事啊!”林正昊道。

谁知张彦昌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对林正昊躬身说道:“回殿下,这些人老臣已经找出来了,现如今正在宫外等着。”

林正昊的脸色略微有些凝重,看了凌洛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仿佛说的事情跟他无关似的。

“那好,传他们上殿!”

王平这时恰到时间的朝大殿外扯嗓子:“传天风百姓上殿!”

在等待的时间里,天风殿里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等着,其中文官一列最前面的一个老者说道:“殿下,老臣对于张大人的提议有些质疑。”

“哦?”林正昊一看,“是丞相啊!那丞相尽管道来。”

凌洛听到这话都不禁看了一眼丞相,也就是赵家家主赵亦桓,赵珩的爷爷,这个时候竟然站出来间接的维护凌洛,赵家和凌家,一个是军事王侯之家,一个是政治丞相之家,两家本没有什么交集,甚至会隐隐在对抗,但是现在赵丞相出口相助,实在让人有些想不明白。

赵亦桓淡淡的看了张彦昌一眼,说道:“张大人找来的百姓,只是张大人自己说是当日在场的百姓,但是真假,我们却不得而知,谁也不知道张大人会不会被一些奸邪之人利用了,随便找了几个人来冒充,这也无法认证。”

张彦昌眼里闪过一些慌乱之色,其他人都是眼里迷惑,赵亦桓说的很有道理,近亿人找出数千甚至更少,这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张彦昌却是说有就有,这些人真的是当日在场的人吗?

“张大人,赵丞相的话不无道理,你不会是随便找人来顶替吧?”林正昊说道。

张彦昌心里一慌,连忙跪下,口里大呼:“殿下,老臣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乱来,老臣对天发誓,这些人绝对是当日在场的,若老臣有半句虚言,就让老臣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众人心里大惊,张彦昌这么自信?难道这些人真的没什么问题,那么凌洛可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大殿再次陷入沉静,赵亦桓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皮低垂,让人怀疑他刚刚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质疑张彦昌。

众人等得没有多久,殿外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没多久,就出现了五个穿着朴素,畏畏缩缩的百姓走了进来。

“草,草民叩见监,监国殿下,殿下千,千岁千岁千千岁!”

几人一进来,眼睛都不敢四处乱瞟,一见到高坐在四爪龙椅的林正昊,心中大惊,就跪下大呼,只是可能太过于紧张,几人的声音毫不整齐,还结结巴巴的。

众人眉头一皱,有些人则是厌恶的看了一眼他们,这些高官都是这个德行,对于普通的百姓,总是心存鄙夷。

“都平身吧!”林正昊淡淡的说道。

几人感恩一声,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不过仍然是躬着身子,不敢直身,更不敢抬头看其他地方,只是低头的看着地板。

众人一看便知这些人绝对是一些普通人,肯定不是张彦昌刻意找过来冒充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冒充的,只要林正昊微微一个威压,就能够让他们立马现出原形。

林正昊轻轻的敲打扶手,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草民许大牛!”

“李三!”

“……”

……

林正昊的话音刚落,底下几人就迫不及待的说话,嘈杂的声音让众人都是厌烦的皱了一皱眉。

“停停停!许,许大牛是吧,你来说,今日宣你们进宫,知道是所为何事吗?”

“草民知道!”许大牛难掩自己心中的激动,能被召进王宫,对于他这种在社会底层的人,实在是莫大的荣幸,“张大人跟草民都说过了,是来向殿下描述三日前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

林正昊微微点头,“既如此,那你就说说吧,不用担心,尽管将那天你看到的情形说出来就行了。”

许大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当日我们都在排队正在进城,忽然有人跟我们说镇南王来了,殿下你想想啊,镇南王可是守卫天风的擎天柱,草民那个激动啊,就和大伙呼啦啦的拜见镇南王,后来镇南王进城了,我们就起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林正昊还有众大臣一愣,这话里可是没什么问题啊,一个普通百姓拜见当朝王爷,这根本没什么问题啊,难道张彦昌事先没有问过?

张彦昌听到许大牛的话好像早有预料,他对林正昊说道:“殿下,让老臣问问他,他可能在描述上有些模糊。”

“嗯。”林正昊点头,“那张大人问吧,不过你可要清楚,千万不要引导许大牛往某个方向去,否则,本王还是诸位爱卿可不是好糊弄的。”

“老臣明白。”张彦昌答应一声,随即走到许大牛的身前,“许大牛,本官问你,那日你见到的镇南王,是这一位年轻人吗?”

许大牛顺着张彦昌的方向一看,顿时一愣,随后大喜,如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是是是,就是他,王爷,你,你还记得……”

“停停停,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张彦昌瞪了他一眼,“那他当时身边还有什么人吗?”

许大牛被张彦昌一瞪,连忙后退了三步,不敢再看张彦昌,听他问话,似乎愣了一下,“身边还有人?还有谁?”

张彦昌正要提醒他几句,他似乎想起什么,急道:“对对对,当时王爷还有一个老头,几个中年人,还有一个将军样子的人,十个,不对,十一个护卫……”

众人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之色,这些人说的都是凌洛身边的属下,很明显不是张彦昌想问的。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人?”张彦昌不由有些急躁。

许大牛眼里顿时有些迷茫,想了好一会儿,他才一拍大腿说道:“对对对,还有一个叫做若华公主的漂亮少女。”

“你们跪拜镇南王,是自发的吗?”张彦昌突然眼神犀利的看着许大牛,“你可不要说谎,殿下还有丞相等大人都在看着你,如果证实你说谎的话,那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啊。”

许大牛听到“罪名”眼里有些畏惧,但是此时却已经由不得他了,脸上浮现一些回忆之色,道:“当时,当时好像是有几个人在一旁跟我们说镇南王来了,然后他就立马跪倒在地,草民见状,也跟着跪拜。”

“那几个人可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许大牛一愣,“他们好像穿的都比我们好,上面好像还有一个凌字,李三,好像是吧?”

名叫李三的男子赶紧点头,张彦昌又看着其他三人问道:“许大牛所说,可都属实?”

其他三人相视一眼,随即都点头称是。

张彦昌见问得差不多了,让许大牛等人暂时待在一旁,自己躬身一礼,道:“殿下,老臣问完了,想必殿下也听清楚了,当时镇南王如果你若华公主一同进城,却在城门前派人怂恿百姓跪拜他,而无视若华公主,这不是无视王权,无视君王吗?”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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