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事况进澡堂,茶楼谈事论近况
衙门告示缉盗贼,追踪人犯入浴池。
开封地界
一个时辰后,一行七人,至汴京开封城,帝都的繁荣与热闹,昌盛与华丽,尽收眼底。开封文风盛行的政治之城,杭州手工业盛行的经济之城,如同现在的北京与上海。走在集市的人群里,找着客栈,仍在德顺客栈落脚,安排好客房,歇息一夜。
第二天一早,大家分工,飘虹和欣儿上街采办所需物品,涟漪托二人去药铺求一味九转回魂丹;卓飞、凌霄打探这几月来中原武林发生的事。
涟漪本想叫翎雪在客房里休息,只因在澶渊受伤后,没好好休息,加之封丘又为自己疗伤驱毒,及连赶数天的路,生怕她身子吃不消,可回过身没见到人影。
“她有她要办的事,随她吧!”樱儿道:“我们也出去逛逛!”
“好!”扶樱儿出房门下楼,步出店堂,踏上帝城繁华大道闹市,车水马龙的街市,人如潮流。
纳清池
“这里是澡堂,”凌霄不明白他怎带他来这:“我们不是来探情况的吗?怎么……”
“进去吧!”卓飞笑道:“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
走进纳清池,伙计迎了上来:“卓少爷,这边请!”
跟随其后。
“大哥,”凌霄惊讶的道:“原来这里有大哥的人?”
卓飞笑而不答。
“哇!”涟漪在一面具摊前驻足,捡起一张张面具欣赏把玩:“这个好吧,这个更好玩吧!”
“呵呵,”樱儿拿掉她手上、遮在脸上的面具:“好了,你几岁啊?”
“这跟几岁没关系!” 涟漪把该挂架子上挂架子上,放原位的放原位:“成年人不能玩吗?”
“没有,”樱儿笑道:“继续玩!”
正当两人闹着的时候,身旁两路人说着话:“今科状元才上任没多久,就为我们百姓做了很多实事,凡事以我们百姓为先!”
“是啊!”路人乙也道:“朝廷多两这样的好官多好啊!”
“诶,听说了吗?现在很多皇亲国戚、名门望族都请人说媒啊,巴不得自己的女儿嫁与状元爷呐!”路人甲笑着。
“当今新科状元,谁啊?”涟漪问樱儿,她知道天下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心念一转:不会是他吧!
卖面具的摊贩道:“二位不知道?”见涟漪摇头遂道:“今科状元魏松勤,是幽州人士,现在是当今刑部尚书简太傅的学生。我还听说,他拒绝达官贵人说亲……”
“魏松勤?”涟漪讶异的问道:“他,什么时候中状元的?一点信都不给你?”听到卖面具的摊贩说到,这名字及说他是幽州人时,便问起樱儿,小摊贩后面说什么都没听到。
樱儿移步向前走着:“他早就跟我通过信了,”皙白雪颜上现出一抹笑容,但笑的很酸:“这个状元是为我考的!”
“只因为庄主不接受他!”
樱儿轻轻颔首。
“既然都到汴京了,不如去状元府看看!”搀住她。
“不必了,”樱儿摇头:“这次来汴良不是为他!”
“反正顺路嘛!”
“来日方长!”拍上她挽住自己手臂的柔荑:“日后再说!”
涟漪点头在县衙门口停步:“哎,这里写什么?”看了眼告示上的人像,念起告示上的文字:“连月来,一名叫钱氏,蒙通的江洋大盗、流窜我朝多个郡县,犯案数百起,令各地百姓惶恐、各地知州府衙头痛;近日潜入我汴州,望居民紧闭门户、守望相助,时时小心,若有任何情况请急告我开封衙门,也希望各途经我汴京之侠客,以举手之劳助我县衙一臂之力,本衙必备重金酬谢!”回脸对樱儿道:“不错,你路子多,找人查一查,我们抓贼去!”
“呵!”樱儿笑道:“叶大神医莫不是想改行做赏金猎人了?”
“哈!”涟漪自嘲:“我,手无缚鸡之力,行吗?抓贼得靠你这个武林世家的上官小姐!”
两人相视而笑!
“你,姓钱的,”白翎雪跳上衙门斜对街一字画古玩摊案几上:“给我站住!”盯着在人群里穿梭躲避她追踪的江洋盗贼钱蒙通,纵身一跃上了居民房顶,寻着人堆里的身影,踩着屋瓦前行。
叶涟漪脑子里挂满问号,两眼茫然的望向上官樱:“她是绝心宫那位武林人人闻风丧胆的右使慕容雪吗?她何时改邪归正,为民除害了?”
樱儿耸肩。
“你说她抓的住吗?”涟漪问道。
“你认为呢?”樱儿反问:“你见过至今有谁能逃的出她手掌心的?”
“那我们在这等她,一起拿赏金?”
樱儿掩口而笑,瞥见对街茶馆二楼的一位客人,抬头仔细望了眼:“涟漪,楼上坐坐!等她抓了贼,再下来!”指着茶楼。
“好!”随樱儿进茶馆上楼,其实她也注意到上官樱看见的那人,便在二楼找了空桌坐下:“我等你!”
樱儿点头,至他桌前:“梁叔!”
梁振起身:“上官小姐,坐!”
“梁叔,您也坐!”上官樱坐下:“眼下,武林的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小姐您这是?”
“来开封见宁娅!”
“您怀疑宁娅……”
“不能这么说,有些事,我想弄清楚;还有近期她可能会出事,魔宫应该已经开始全面调查她!”
点头:“她已然感觉到,所以传书与我,我既路过京都,便顺道来看看,是否需要请人保护她!”
“你先安排留两个人在这注意一下!”
“好!”
“山庄的生意还行吧?爹娘还好吧?”
“放心,有庄主在打理的生意会差吗?老爷,夫人都好,不必挂心!”
“嗯!对了,梁叔,您上回怎会在西北,又怎知我等有难?”
“途经七渡口,接到宁娅飞鸽。你这丫头,只管自己逃命啊!”
“不是相信您吗?”
“是吗?担心他的伤吧,怎么样?”
“没事了!”
“真的?我还真不放心这傻小子!”
“噗嗤,”指背轻轻抵上鼻翼:“傻一次,还会傻第二次?以战养战,提炼武学功力与经验的道理,他会不懂?”笑意在丽容上扩散:“不过,二哥还真的是傻人有傻福!”
“哈!代我送上祝福!”
上官樱颔首。
纳清池 换衣间
“这是二位贵宾箱的钥匙!”伙计拿出两把钥匙,返身出去。
卓飞打开柜子,脱下外衣,见凌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取笑道:“二弟平常穿着衣服洗澡?”
“不是说来找人的吗?”把钥匙递到他手里:“怎么?”
“哪有来澡堂不洗澡的?”压低音量,悄声道:“三教九流之地,往往是探查情报最便捷之处!”
“可是消息来源真假与正误,很难判断!”
“所以多个朋友多条路,在任何地方都要有一两个信的过的朋友,请他帮你辨其真伪,剔除虚假与错误,整理对我们有需要的讯息!”摊开手掌将钥匙递上。
相视而笑,接过钥匙。
一个在街市上乱窜,一个在房顶上追击;穿过两条街,翎雪一个起跃,身形从居民屋顶飘落下来,跟紧两步追上,拐进西集市闹区街;见他闪进纳清池,自己也上前,提足跨进澡堂。
门口的看守拦住:“这里只接待男客,女宾止步!”
冰眸一抬:“让开!”
看守激灵灵一颤。
翎雪大步踏进纳清池。
池子内外的客人,盯着这个一身白绸,一张冰颜的闯入者,仿若目中无人般东瞅瞅、西瞧瞧,被吓得是大叫。
“看什么?”寒冬腊月的北风袭来:“没你们的事!”看见躲在衣架后,想下水的钱蒙通:“姓钱的,往哪逃?”飞身一跃,由于离的太远,而钱蒙通站在澡池边,突然背上吃到重量,随后发生的……
“盯紧‘冰凛仙子’,于自己也为我们,”卓飞搓着手肘,舀了勺水道:“不管用什么方式与手段,就算不能完完全全俘获她的心,也要让她彻彻底底与魔宫了断!”
“这样做太卑劣了吧!”凌霄皱眉。
“你这个笨瓜脑袋!”卓飞气得不晓得说什么:“你不想拆除你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壁垒;填埋那条无形的沟壑?”
“想!”
想字才道完,只听“卟嗵”溅起满池水花,两人移过视线,望着从澡池里仰起的两颗头颅,愣愣的凝视洒着湿漉漉头发及满面洗澡水的那张熟悉不过的雪颜:“雪……雪……儿!”断断续续的说出那两个字。
一旁的卓飞已惊讶的开不了口。
“云……昊!”抬起悬着水珠的纤细绵长的美睫,瞥到他略带黝黑肤色的胸膛,怔怔的盯着那个在荒垅之地,慕容老前辈的茅屋里她曾依偎过的怀抱,微张的冰唇忘了脑中想说的话!
这时他才发现,她正看着自己,立即抬起双臂遮盖自己裸露的上身;卓飞在一旁轻笑。
细睫上的水珠滑落,粘上冰畔,此刻,翎雪才觉自己有多失态,赶忙用手背抹去水珠:“对……对不起!”
钱蒙通想趁她失魂之际逃离她的禁锢,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神,而他一直在水里挣扎着,之前按着他下水,只抓住他双臂,因失神力道减轻很多,当她道出对不起时,险些让他挣脱。
卓飞伸出二指点住他上身两穴:“哟,‘冰凛仙子’见到心上人,连点穴功夫都还给您师父了?”笑着讽刺。
白翎雪没理会他,揪起钱蒙通,返身离开浴池;钱蒙通倒是在卓飞道出她名号时,激凛凛打了一寒颤,外加出一身冷汗!
“衣服呢?” 拽他到衣架前:“我可不介意,你光着身子游街!”指着自己的衣服,翎雪一把扯过,外套往自己背上披一披,将其他几件朝他身上一裹,拖着他走出纳清池。
“呼!”池里两人松口气,倚着池壁,瘫坐在池子里。
“她怎会来?”凌霄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没看到,是来抓那家伙的!”卓飞睨着他那张脸,笑道:“你那个表情好像是被老婆抓到自己在外面没干好事!”
“大哥,”凌霄也笑道:“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你还不是被她吓个半死?”
“说实话,武林中除了前辈,应该没人见她不怕,鬼见愁啊!”拍上他肩膀:“好了,我们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