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礼教大言不惭,翻旧账恼羞成怒。
透真意劝其直面,异乡地真情告白。
静静听完前辈之言,樱儿冲凌霄与翎雪二人笑道:“唯有心意相通,方能使玉坠结发挥其功能!”
“看来,这武学不仅是看武学修为,”涟漪贼笑的说道:“还要看两人是否有情?二位努力!从现在起不止要培养双练,更要培养感情!雪,快点!为了《云》诀,一定要早日爱上我师哥喔!师哥,Fighting!练成《神》诀之时,就是你抱得美人归之日!”
所有人早已在一旁窃笑,到此刻,众人终于忍不了,满院的笑声直达辽阔的天际!
“叶涟漪!”白翎雪气急败坏的吼叫道。
“大哥,”凌霄苦笑:“你倒是,想个法子,管住她的嘴,别再让她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涟漪继续捉弄着:“我在帮你!你……”
从她说为《神》、《云》二诀必须加倍努力时,他就凝视着那一张一合抹蜜的香唇,他好想,真的好想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倾诉,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不经大脑的话,冲口而出:“我想到好方法堵她的嘴!”
卓飞揽上她纤腰,俯身贴上她唇;涟漪还没来得及回神,思想、意识已被他吞噬。
大家目瞪口呆,好似被点定身穴,怔怔然看着这一幕。
白翎雪撇过脸:“真不枉‘放荡剑客’这一雅号!众目睽睽之下,行!”
缓过神,涟漪坏坏的道:“接吻是种享受!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涟漪姐!这话你也敢说,真放的开!”欣儿笑道,心里却像有颗四月的梅子。
“小妹妹,你不懂的!”涟漪开始给他们洗脑:“这就叫放的开,在我们那,比我更开放的都有,没结婚就住一起,你知道那叫什么吗?同居、试婚!”
“别乱说!”卓飞圈着她,在她耳边低吼。
“是真的!”她才不怕浸猪笼呢:“在我们那,奉子成婚的不要太多!”颠覆传统,她不想活了!
大家傻愣愣地,如同木头桩子一般:太可怕了!她说的什么呀!
“哦!”翎雪对天翻两白眼:“浪荡子与开放女,绝配!怪不得敢当众秀吻!”果然是近墨者黑,处久也学会她的语言了!
“是啊!我是开放女,不过开放女的吻没意思,吻冰川才有味道!”
“叶涟漪!”
明白话中深意,白翎雪冲上前一把将她推倒,因没防备,不曾想她会使全力,结果她身后的卓飞陪她一起跌坐于地。
揉着发疼的臀部:“我说的是事实!”笑着道:“不信,你问师兄!”
“涟漪!”凌霄急叫,这丫头真卑鄙,竟然翻旧帐,雪儿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转脸直视:“什么时候的事?”直着喉咙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去年,灵洞窟!”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尘土:“你忘记你中了‘白面书生’的‘春心荡漾’了吗?”
冰眸一闭:天呐,不会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吧!
“别听她瞎说,”还是樱儿好,出言相助:“我有用‘镇魂铃’稳住你心脉!”
松了口气,心中大石落下!
“我说的是吻!”涟漪唯恐天下不乱:“樱儿,你扯的太远了吧!”
一听此言,肺也要炸了!冰翼扫向凌霄面门,架上他脖子:“我杀了你!”
“雪,不要!”涟漪捏住剑身:“樱儿!”
不闪不躲,直面她的怒气;望进他深邃无波,平静如镜的眼眸,想起那一次他从她手上救下董克时,眼里的坚定固执,那就是令她放手与陷心的原因!
“冰丫头,住手!”熊炜移开架在他肩上的冰翼剑,密里传音道:“他不同于申勇,杀他不能以达到你个人私利的方式解决!”
“放手,不要你管!”剑身再度架上他颈项:“有什么要说吗?”
“雪,不要这样!”涟漪见到她冰眸里的盛满寒意:“师哥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他只会疼你、爱护你!”急道:“樱儿你说句话啊!”
“有些问题是要他们自己去面对和解决的!”无动于衷地道:“我们不可能一直做和事佬!”
“是啊!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心叹:“又怎么会对不起我!难道我在期许他会对我做什么吗?”她感觉到的不只是手中的剑在发抖,她的心也在颤抖!
“对不起!”注视着那双从初识就令他魂牵梦绕的寒眸,怕有些话,再也没机会说,小声低吟:“你懂我的心!”
这是她最不愿听到的!撤回冰翼剑反过剑身,剑柄向他:“杀了我!”
众人错愕,盯着眼前反转的局面,这唱的哪出?!
“雪儿!”疑惑她怎冒出这句!
“杀了我!杀了我这魔女!杀……”血气上涌,直冲脑际,冷眸一合。
“雪儿!”托住她缓缓后坠的身体,柔躯瘫进他怀里。
茅屋房内
“雪,你醒了!”扶她坐在炕上,将枕头竖起倚在炕墙上,好让她靠在上面:“干嘛,这么激动!”
“为什么,明知不能却还要让它发生?为何命运要这般捉弄于我?”痛苦的摇头,眼瞳中闪过一丝悲哀与迷惘。
“别这样!”拍上她纤纤玉手:“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需要介怀!”
“我怎能不在乎?”对着她吼道:“我们跨不过那条河,翻不过那座山!我们面前是峭壁、是悬崖!”闭上冰眸,叹气,再度睁开:“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
涟漪站起转身,走了两步,回头:“你既然选择逃避,逃避感情,逃避自己的心,何不留在紫梨林,不用再回来!我只知道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天上不会掉馅饼!我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河、山;面前是什么峭壁、悬崖,我只知道要这份感情、要心没有遗憾,哪怕前路艰险、荆棘满林,密布丛生,都要越过去,是河就趟、是山就翻、是峭壁就爬、是悬崖就跳;何必在乎结果,重要的过程!就算是步你父母的后尘又如何?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跟别人没关系!你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你不用理会,也不用在乎!什么武林正派?什么魔宫?你又不跟他们过日子,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置喙?我深信,任何蜚短流长、谗言恶语,在真爱面前都会不攻自破、消失无形!”呼!说别人会的,自己还不是懦夫一个!在心里加了句。
回身,才发现她抑扬顿挫的读白,大家听的一清二楚!
“涟漪!”樱儿至床边坐下,搂住她香肩:“涟漪或许太主观,但她说的没有错!雪,不要勉强自己,若不想练《云》诀,我们不会逼你,因为练成了,也是用来对付楚霸的,而他终究是养育你的义父,你有苦衷,我也知道你难以面对他。不用介意我们不会因此否认你、否定你和二哥,逼你对二哥放手!”
“樱儿,你的好意我明了!”望向自己的双手:“我没这资格!我拥有不起,我也不配!你知道我是……”
上官樱拍上她臂膀:“我知道你是绝心宫霹雳流云二坛统辖者,除了须直接上报宫主之要务,其他之事都经你之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使!可这跟你们的爱,没有关系!”
“你都知道?”白翎雪深蹙冷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猜的到上官樱倘对有关她的一切不了若指掌,又怎会陪涟漪胡来!
“哇噻!”涟漪叫道:“看不出,雪还是女强人!这么厉害,楚霸不会想栽培你,让你接手绝心宫吧?”
“可能哦!”樱儿促狭的笑道:“不过啊,从此以后不可能了!”
涟漪不明白:“为什么啊?”忽的转过弯:“哦,我们要铲除魔宫!”
“就算不铲除魔宫也没机会了!”眼角睨向凌霄:“明白了吧!”
“为什么?有了婚姻就要放弃工作吗?”一想这里是宋代,没什么工作不工作:“在我们那,不需要为爱情而放弃面包的!”
“面包?”卓飞满脑疑问:“什么东西?”
“哦,西式糕点的一种!不是我们这发明的!”
“西式?”樱儿思索着:“西域?”
“不是,是……”组织了一下词句:“我们那里,海另一边的国家传过来的!”
大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有右使,是不是还有左使啊?”涟漪忽的想到樱儿说的话,急忙岔开话题:“你也应该很清楚吧!”
“不,”樱儿一愣,她怎会想到这个问题:“此人在武林中是迷,我几乎没有他的资料,有人说,他藏身正派武林;也有人说,他埋伏某个门派!具体如何,没人清楚!不过快了,雪如今一再令楚霸失望,我有预感,此人,一定很快就会浮出水面!”起身:“我已经请宁娅在查此事,我相信,就快有消息了!”
“宁娅?”涟漪心想应该是个搞侦查的人。
而翎雪和熊炜此时心里想的是一样的:要查出这人!
“对!她是我安排在袖玉楼的探子。”步出房间:“雪,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二哥,你留下来,好好照顾她!”
出了里屋
“樱儿,你怎么能在她面前说这不合时宜的话?”涟漪道,同时也懊恼,不该提出自己的疑问:“她终究是魔宫的人,你不怕她现在就有所行动!”
“有什么行动?”樱儿笑问。
“万一,她现在就对宁娅下手?”
“不可能,”樱儿摇头:“宁娅在袖玉楼只是个化名,她要下手,也得查清楚再下手!更何况,宁娅在开封,她此时身处大漠,怎样动手?”
“联络可以联络的人啊!”涟漪心想,以上官樱的才智会想不到:“一张信笺就够了,还用的着她堂堂右使自己出手吗?”
“不,”樱儿笑道:“就算要动手,也不会是现在!”
“为什么?”怎么不会:“这对她而言,是趁热打铁的事!”
“我们要不要赌一下!”樱儿笑着说道。
“什么时候,你还?”这人怎么回事,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没有人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做坏事!”樱儿狡黠的笑着。
“哦!”涟漪大笑,笑完再度压低声音:“这就是你让哥留下的原因,名为照顾,实是监视。绝!”
从里屋出来,熊炜表面无异样,心中暗打鼓:上官樱真的不知道,不,她心里应多少有底,不可大意!
房内
靠着炕墙:“我该怎样通知月怜,好让她留心与撤查宁娅此人!对,不是还有师兄吗?上官樱,如今绝心宫左右二使皆在你身旁,你却不知!你千算万算,还是敌不了天算!”嘴边浮出一条弧线,一丝讥笑呈于冰颜上。
“好点了吗?”笑是很美,可这笑让他觉得不对劲:“还有哪儿不舒服!”
“我哪都舒服,唯有一处不舒服!”语带讥讽,轻锁眉心。
“哪里不舒服?”着急的握住她双臂,只看到打结的弯眉,却忽略口气里的嘲笑。
“你干什么?”白翎雪轻吼。
“对不起!”自己的着急用错了方式,她定然已把他当成登徒子了。
“你有练就透视眼吗?看的到我心里的不舒服吗?”何时起像冰一样冷、像铁一样硬的心,也会痛!
“我不会透视眼,我也看不透你的心;可我的心是呈现在你面前的,为何你就不愿……”
“别说了,”用近乎乞求眼神望向他:“我不是不想给,而是给不起,更怕给不了!我害怕我们之间只看的到黑夜,看不到白昼;我们等不到黎明,因为我们没有明天!”难道连遮盖与掩饰,也做不到了吗?
“雪儿!”动情的将她揽进怀里:“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感同身受,因为我的心,它痛着你的痛,还有它自己的痛!”她不想说的,可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了!
手背抚蹭她微凉的脸庞:“雪儿!”捧起冰颊,嘴唇抚上他想念已久,却从未真正品尝过的那两片冰畔,心疼的轻轻粘搌,粘搌一周,克制自己心底无尽的留恋:“答应我,不要在藏心,不管以后经历什么,都让我和你一起面对与分担!一起走我们的路!”
“嗯!”偎进那个心底早想依靠的港湾,苦心搭建与营造的心墙,在此时,彻底崩裂与坍塌!
动容的深深的将她拥在怀里,等待了许久,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等来她的回应与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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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涟漪在厨房准备着午餐,卓飞走进厨房。
“涟漪,”至灶堂边。
“飞,”拍去身上的柴屑:“午饭还没好呢!”舀了两勺水在脸盆里,洗了手。
“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从菜盆中取出洗净的菜。
“我想问你件事,那个……”卓飞欲言又止。
“说啊!”把菜放到砧板上:“别吞吞吐吐的!”
“还记得在云集村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切着砧板上的菜。
“你说为什么要用利刃了结你的爱和他的命!”
心一顿:“啊!”食指被划上一道口子。
“涟漪!”卓飞紧张的握起她的手,轻轻为她止了血,转身出去,去屋里取来行囊里带的纱布和药品,帮她上药包扎。
看着他细心轻柔的动作,虽然包扎的厚厚地,跟专业的没法比,但涟漪心头还是泛过一阵暖流:“那是一个困绕我多年的恶梦,早在六年前,我就开始隔三差五的做这个梦,我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在这里找不找的到答案。可偏偏和你在一起时,我总要想到那个梦,我害怕梦里的结尾,也预示着我们的结局,同梦中两人一样,今生有缘无分!”
“不,不会,你既来到这里,就说明你的缘分在这里!”语音中有着心惧的颤动,也有着无比的坚定:“不要相信那该死的梦,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要留住你、跟随你!”
轻嘲:“你不相信,为何要这么紧张?”那份心惧令她怀疑……
闭眼,睁开:“我也常做那个梦,”倒抽气:“那第一次的无礼与对你的那份着迷,来源于那个梦吧!”
抬眼对上他黑亮的眸子,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