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两派忒自由,可疑身份无人辨?
开封袖玉花魁女,游走正邪两派间。
崖顶
摆上香案箜篌置于琴架,五角梅状熏炉中的香烟丝丝袅绕。
单翊步上崖前台阶,远远传来一阵悦耳、轻缓、优扬的曲声。
“月怜妹妹的琴技真是日渐臻境!”
“哪里,大哥谬赞了!”摊手指向一旁山石:“大哥,若有兴致且不嫌在下技术平凡与拙劣,小妹为您抚上一曲如何?”
“好,那真是太荣幸了!”就坐:“不知小妹急唤我前来,有何要事相问?”
“关于上回掌门所说可是为误传,上官樱身旁是否确有这人?”
“应不会有人敢瞒骗掌门?”单翊皱眉:“怎么有问题?”
“倘是如此,此人藏的也太深了!”
“什么,查不到?”
“是!”轻应,似做不经意而问,自语:“不知是谁传信于掌门的?为何近月余调查无一丝风声?”
“不,卜钦叔应没这能耐敢欺瞒掌门!”
“卜钦?那不是丐帮八袋弟子卜长老吗?”心上绕结:“丐帮有奸细?”却依旧不露声色,勾魂的灵眸含笑:“费掌门真是能人,丐帮也有我派之人!若无他,也许你我永不可能得知有其人!”黑亮细长的美睫一闪:“听我说,如今令狐若璇下落不明、慕容雪已露叛心;光靠老贼按在正派的几名护法和门人,没用!魔头现下要搅武林,又为此事头大,我们不如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尽捡便宜,以安抚为名,将各门派收在手里!”
“可是之前……”单翊锁眉。
“诶,”玉指按住琴弦:“这天下没有永久的敌人,只要表现出我派的诚意和友好,助他们脱困,人家自然心存感激!”招手:“过来我与你说,那几位护法藏身何门何派?”
崖边树杈枝桠上几只麻雀在叽喳喳的乱叫。
一盏茶后
“至于究竟是门派中的哪一人,就不清楚了!我会暗暗查访,你们也不如用计,请他们自行猜疑!”
“妙!”单翊笑道。
“天色尚早!”月怜水盈盈带笑的眸子,摄人心魄的望着单翊:“小妹为您弹上一曲,何如?”
“好,”单翊笑道:“在下洗耳恭听,妹子的仙音!”
“大哥是想听缠绵悱恻的儿女之情;还是金戈铁马的壮士之曲?”月怜笑问。
单翊大笑:“全凭妹子!”
银铃般的轻笑,从缎巾中逸出:“夕阳余辉里,自然是前者较有诗意!”
“那就前者!”凝视水眸,不禁失神。
齐州
兴立客栈
二楼 雅座
一帽檐压的很低的中年男子,走进雅座。
马元平、扎头巾的莽汉起身:“掌门!”
中年男子拿下帽子:“坐!”
“掌门,急召元平和舒兄来齐州莫非遇上什么棘手之事?”马元平为费同材倒上一杯酒。
“至齐州后,才发现这里承星堂等几个小门派被挑,好像是我派之人所为,而且这几个小门派已归顺我们,可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究竟是何人,假借我的名义,马兄弟,建保兄你们说可是魔宫的嫁祸之计?”
马元平紧皱双眉:“我也听到这消息了,还问过派中弟子,他们说是奉上头指示办的,且我也探查过,他们回报说消息是从开封传出来的!开封好像没有我派弟子,亦很难查询,但倘若是魔宫的计谋,那会是谁干的?”
“楚霸,我与他早有分歧,他想除我,也无不可能!”费同材想想应该只有他。
“不,”马元平摇头:“若是楚霸他大可将武林各重要门派,如五岳、少林给挑了,来嫁祸我派,掌门想想,我派与魔宫合作多年,他们要找人假扮我派弟子不是难事,何必拿几个小门派做文章;而若是绝心宫所为,那么被挑门派可能已归顺他们魔宫,又怎会来我派报到!”
“你查清楚了,那些门派的人确实进了我派?”费同材眉头深锁,干瘦的脸皱在一起,几乎可见头骨的棱角。
“是!”马元平肯定的道:“董兄弟说,人已到他那了!”
“莫不是董兄弟,出的计策,为我派增人吧!”舒建保思索了半晌道:“我曾听他说过与魔宫对抗要多点人力!”
“某种情况下,董兄弟可能会!”马元平想想不大可能:“如果是董兄弟所为,那么消息来源不会说是从开封传出来,因为开封属帝都,皇城脚下那里没有我派弟子,任何门派之势力都是最弱的,所以消息来源失误率很高,除非有内线!”
“而这内线,无论正邪应该都设在青楼楚馆!”舒建保道:“可是消息最灵通的袖玉楼,却没有我派内线!”
“有,”费同材喝完杯中酒:“马兄,这次请你来齐州,便是要你去趟开封袖玉楼找月怜姑娘。建保兄你去查一下承星堂,此堂位于关塞要道,平日以打劫官商为生,可鲁诚此人不像是个没头脑的土匪头子!不知道这背后有什么阴谋?你去查查这人!还有向来,这几个门派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为何会听令承星堂?”
“是!”舒建保起身离开雅座。
“月怜?”马元平疑问何许人?
戌时
开封 闹市区
街灯璀亮如白昼,月下,楼身银光闪耀,煞是好看,可楼内靡靡之音、纸醉金迷,嫖客醉眼迷蒙、眼神昏晦、色迷心窍;**妆浓束奇、衣薄裳透、妖冶艳媚,个个有伤风化、丑态百出。
“这位公子,来来,让我们姐妹好好伺侯你!”
“是啊,来嘛!”
无视门口野莺之骚里骚气、语调恶心,马元平大步踏进袖玉楼。
一衣着薄的不能再薄,胸襟半敞的女子迎上来:“公子,来,让奴家好好陪陪你!”看的人心头一阵犯厌,只有嫌恶。
好在马元平还没吃晚饭,不然只怕会当场失仪:“曹妈妈呢?”生硬的语气透着森寒。
女子不悦的瞅了眼马元平,拽什么,装腔作势!朝大厅里嚷道:“曹妈妈,曹妈妈!”
“来啦!”曹老鸨扭着腰,甩着她的大臀,一步一步向门口而来:“叫魂啊!”
“他找你!”没好气的回着,转身离开。
“哟,”曹老鸨打量着马元平,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就近桌子坐下:“公子,不会是找我来伺候你吧!”
马元平没工夫跟她瞎扯,直接切入正题:“我找月怜姑娘!”
“月怜?”曹老鸨笑道:“公子,您去别家找找,我们这没这姑娘!”怎么有这样的人,不查查清楚就找人。
马元平皱眉,真是势利眼,死要钱,拿出数张百两银票置桌上:“我找月怜!”环视整个大厅依旧嘈杂吵闹,嬉笑声此起彼伏。
“呵!”曹鸨轻笑:“公子,我说了没这姑娘!”
眉锁的更深了,又加上两张银票。莫非月怜在这袖玉楼另有其名,真的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
曹鸨有些不耐烦了:“您就算是把您全部家当都拿出来,我也没法把月怜姑娘给你叫出来!”
再加上两张银票。
“我这没这人!”
楼梯上的丫头看着这哭笑不得的一幕,踏上数步,推门入房:“小姐,你说有没有这样的人,是不是疯子啊!”将手中托盘里的茶壶置于桌上,茶杯旁边,对站在窗牖前的籽潆道:“硬逼着妈妈要她叫月怜姑娘,我们这袖玉楼,哪来什么月怜姑娘!真是笑死人!”
“什么样的人啊?”那张动人的娇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似只是随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