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许久难参透,仅有对练可一试。
庭间告之查证过,敞开心扉诉心言。
“叶涟漪!”
明玄吼道,涟漪心跳霎时间漏了一拍,不自觉得捂上胸口。
“少用这套来激我!你当我聂含茵是吓大的?”明玄故装盛怒:“慕容雪无论从武学,还是资历,各方面都很优秀,也是绝对适合的人选。”将手中的《云凤戏苍旻》递到樱儿手中:“帮她分析一下,以她的武学用何种方式修练,可以在短期内达到预定或超越预定的目标和成就!”
叶涟漪睁大眼睛:一派掌门说什么了?自己不过是随口说说,虽说雪是有这能耐,可她毕竟是……明玄怎么敢?她果然不是一个规矩的掌门,从不会按常理出牌,她不怕这么做难以服众吗?
明玄饶有兴趣的望着,叶涟漪脸上一个个异样的表情,笑在心底,突然明白为何第一次见她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原来她们有相同之处,就是只按自己喜好为事,一向只会胡来,自己年轻时何尝不是这样,这或许就是她对她一再忍让的原因!
樱儿翻看着《云凤戏苍旻》。
涟漪凑过脸看着,然而这文字她理解不了,唯一看明白就是此书最后一式类似诗句的招式:“咦,这什么东西,这不像招式,根本是诗句嘛!比翼双飞,琴瑟合鸣;龙飞凤舞,龙翔凤翥,上穹碧落下黄泉!”
樱儿转脸盯着叶涟漪,俄顷,叫道:“二哥,把你那本《神龙跃天穹》拿给我!”
凌霄从行囊里取出交到樱儿手上:“怎么了?”
樱儿迅速的翻至后面:“这本武学的最后一式为何也是这样的?”是自语,也是询问。
“诶,是啊?”涟漪凑上前一看:“这怎么回事啊?”
“二哥,”樱儿指着书上的诗句:“这,你是怎么练的?”
“我没练啊!我不知道怎么练!”
“难道这两本武学是一体的?”涟漪提出假设。
“不可能!这两本是蜀山与昆仑的传派秘籍,只有派中几位有资历、有资质的弟子可学,而且是由历代掌门亲自保管,亲手交于下一任掌门,外人连看一眼的机会也没有,我们只是机缘巧合,又借了雪的光,才得以一见!”樱儿若有所思的想着:“倘若是一体的话,岂非等同于两派创始人有何渊源了?”抬眼望向邱宏锟和明玄:“请教两位掌门,这最后一式如何修炼?樱儿才疏学浅,实是无法参透。还望两位掌门明示,以免他们理解有错、误入迷途、更甚走火入魔!”
两人一愣,齐齐看向上官樱,她也不解,那两人怎么练,遂摇头:“实不相瞒,我不知道,亦无从练起!”两人又是一愣,转脸对视,竟不知会不约而同、异口同声。
“啊,不会吧!”涟漪哇哇大叫:“你们不是前辈吗?你们都不知道,叫他们怎么练?”扫视了三位前辈一眼,整个议事厅只有她在叫嚣:“我不相信,偌大的两门派,就没有学成这两本武学的人?!”
“有!”天恂和同泽同时说道。
这一刻,又两眼闪光:“真人?”
“被我赶出昆仑的,叛出师门的弃徒,我唯一的闭门弟子!”
“啊?昆仑弃徒?”想想也是最后成功的往往是不被门派或前辈接受与认可的所谓的叛逆者:“那他人呢?”
“如今已不知她去向。”同泽无奈的说,打破她的幻想。
“什么?”叶涟漪还沉浸在兴奋中,但瞬间减少一半热情,可还是带着希望:“邱掌门?”
天恂不敢给她希望,直接打碎她的好梦:“臻儿!”
“谁?”涟漪没反应过来,只觉名字耳熟。
“凌臻,我此生最得意、期望也最高的爱徒!”
“凌伯,二哥的生父。”樱儿幽然的声音里有着沉闷。
叶涟漪扁扁嘴,有种挫败感,什么啊?一个已经过世;一个不知所踪,这不一样吗?
“那这么说,冷女侠也会了?”叶涟漪望向明玄。
明玄摇头:“不,她没有,我原打算等她下山历练后将《云凤戏苍旻》传授于她,奈她回来后,与我说她怀了凌臻骨肉,我一怒之下,逐她出了师门。”
“也许他们俩个可以一起练!”叶涟漪眼珠一转,脑中灵光一闪。
“一起练?怎么练?真人不是说这武学……”樱儿疑惑的看着叶涟漪。
“我的意思是,说是说一起练,其实还是师兄练师兄的《神龙跃天穹》;雪练《云凤戏苍旻》。”
樱儿没明白过来。
“就是先用对练的方式,试一下!”
“对练?你说的是对打吧!”
“嘿,还是你了解我!”
“你是想看鹿死谁手吧!”
叶涟漪干笑。
“这个方法可尝试!”沉思了半晌,樱儿开口:“只是这会为两派带来麻烦!”
“怎么说?”这有什么麻烦的?涟漪完全不明白。
“你想啊,《神》诀是蜀山派秘籍;《云》诀代表的是昆仑,谁都认为自己的门派最强,尤其以武学为最,你让两派弟子怎么看待他二人!”
“这有什么,我不过是让他二人在你面前演示一下,何况以你这个精通天下武学的才女,还需要他二人拼个你死我活,方能看出招式间的端倪与精妙;这两本武学的奥秘与精髓。”
“姑且一试吧!”樱儿将《云凤戏苍旻》递到雪手中:“先了解一下招式的变化性;掌握招式与招式间的关联点,明天开始练吧!”
“你怎么想到的?”卓飞讶异她怎会想到这方法!
“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比你聪明多了!”叶涟漪一副“哪像你,猪都比你聪明!”的眼神。
卓飞气啊,这个小妮子:“你呀,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有的贴,总比你没的贴好!”
卓飞好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满是宠溺。
叶涟漪打掉他的手:“干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碰!你知不知道啊!”
“啊?”所有人笑望她。
“非礼勿碰?谁说的?你说的?”樱儿笑道,她不记得孔子老先生说过这一句。
“是啊!我发明的,不行啊!”
昆仑后院 松柏树后
石凳上,一对恋人依偎在一起。两人悄声低语。
“涟漪,这个方法真的可行?”
“我说行,就行!”
卓飞哑然失笑,怎么说都是她有理,拥着她笑道:“好,可你怎好那么对明玄真人说话,再说没有根据的话……”
听着前半句话,她本想说以后会注意的,她知道那是对前辈不敬,但后半句她就急了,难道在他眼里她叶涟漪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只会胡搅蛮缠:“你不相信我,”涟漪嘟着嘴,挣脱他的怀抱:“我有凭证的,我查过,也与人证查对过!”
“你是说,你取证过?”不敢置信的盯着叶涟漪:“什么时候?”她不是一直和他们在一起,何时查的,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见过那位产婆和真人的好友了?”拉过她想再将她拥进怀里。
推开他:“你都不信,我干嘛告诉你!”挣扎着想离开,可是他箍的好紧,她只能放弃。
“我信你,我只是奇怪你哪来的时间去查的?”他的臂弯又收紧了一寸,他好想时间就此止步,好永远这样将她圈在怀里。经历过一次,他不想她再一次离去!
“到碧灵镇的那天下午,你不是说让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上山吗?”抬脸看着那张令她望一眼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俊颜。
“唔!”难道那天……涟漪下面的话,证实他的猜测。
“嗯!我叫雪去查的,当年好友就住昆仑山下西郊;葛老婆婆就住碧灵镇。上次来昆仑便听说有此二人,只是未来的及拜访。此次上山前,趁你们下午休息时,我让雪拜访了两位,当年之事也就水落石出了。”把脸藏进他胸膛里,嗅着他衣料上淡淡的清香之味,应该是衣服用衣浆洗过后,再熏过猊炉中雾香,而留下的味道,轻轻、淡淡。
他闻着她发际传来的阵阵发香,感到她的不安静,知道她在他怀中蹭着舒服位置,他减少了点臂弯的力道,等她舒服了,才再一次紧紧将她圈在怀里:“想我吗?”磁性而惑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嗯!”轻声的呢喃,其实她日夜都在思念着,在二十一世纪是,在十一世纪也是:课堂上她的思维不是跟着教授的教学内容走的,而是脑神经的记忆中枢指令;回到宋代无论是和欣儿结伴同行的时光,还是与何谦、欣儿同去安阳的日子;心里、脑中只有想念。在学校,她告诉自己,若还能回去,她一定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她有多在乎他;在云府,云父告知她只是晚到一天而已,她都不知所措、痛心不已。回来后,又一下子经历这些事她都没机会开口,如今终于说出口了,她的心不在徘徊、不在彷徨!
搂着怀里的人儿,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弯臂围成的圆环,直径在缩小。他的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装的满满的,在一点点的外溢。他感叹,守侯了这么久,看到心门开了,自己终于如愿可以走进她心里了。
静静地,静静地……
静到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二人,再无其他,天空,阳春的红日收起懒懒的光线,躲于云层;暖风到这也改道;草儿藏身石缝;花开无声;万籁寂静,宛若所有一切都不愿打破这份宁静与温馨,好似要求时间就此定格、凝固,永不向前!
直到一痛呼声入耳,伴着碎石飞屑翻翩贯彻云霄的暴响,打破了这份温馨的宁静。
“雪!”涟漪跳开他温暖的怀抱,快步来到雪身旁。
飘虹和欣儿也急急从通往客院的回廊上跑来。
发生何事?下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