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中看练功,尽拿两人开玩笑。
客栈歇脚遇故交,群医会诊救云柔。
经过一夜的鹅毛翻飞,清晨,白茫茫的天色,万物缟素、大地银装。
涟漪推开窗户,抖落一地棉絮。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略带清冷的空气。未想,今年的第一场雪,竟会在这里看到;其实家乡已好多年没下这样的大雪了!银装素裹的冬日,真让人赞叹它的美丽!
窗外,院中,他们早已在练功了。
卓飞的剑法武得密不透风,一气呵成;凌霄正苦练天恂掌门教于他的剑法;慕容雪练的武功则是阴冷狠毒、令人不敢恭维;飘虹和欣儿的功夫虽不如他们但在江湖上也算二流高手;上官樱坐在亭间看着他们。
“二哥,这套剑法你何时练的?”樱儿疑惑的问道:“我怎从未见过?此剑法何名?”从小涉猎武学典籍,任何招式一入眼,便可知它出处,可眼前的剑法……
“上回上蜀山,掌门亲自教导的,《神龙跃天穹》!”
点头,蜀山竟还有她不知道的武学,想来应是仅传个别弟子的什么本门秘笈。
“各位,好早啊!”涟漪步入院中。
“当然,从小练武习惯早起,哪像你,懒虫一只!”上官樱损着她,看着她的头发:“你……你的头发……”笑了出来。
“昨晚洗了个头,”叶涟漪向亭子里走去:“不会梳嘛,就用发簪穿一下盘在后脑勺了。”
“认识你的人知道你不会梳,不认识你的人还当你嫁人了呢!不过嫁进门的媳妇也不是这么梳的。”示意她坐下:“我帮你梳!”
涟漪把梳子递给她,在她面前坐下。
“够懒的!等我帮你梳啊!”
趴在亭栏上,把院子里练武的人一一看过来:“雪,你怎么没穿耳洞?”
问的所有人看向她耳朵。
慕容雪没反应过来,她怎会冒出这句?“从来没想过。”
“没想过?”
“我踏足江湖是为提剑杀人,还是让人看耳朵耳环的?”
“那到是,走江湖为完成你义父交代你的任务,又不是选美。”叶涟漪讲着笑话。想想也是,闯江湖是行侠仗义,又不是让人欣赏你的美丽!
“你也没穿耳洞,改天你俩一起去穿啊?”上官樱以手指托起她的耳垂。
“你没听过,‘穿过耳洞的红颜,下辈子还要做女人’!”叶涟漪道。
“那又怎样,难不成下辈子你要做男人啊?”上官樱玩味的看着她。
“是啊,不行吗?我不想穿,我怕痛。”
“哈,哈哈。”大家笑成一片,这个叶涟漪非要到最后才说实话。
凌霄回过头看着慕容雪动人的笑颜发呆。
而这一幕恰也落入涟漪眼中:“雪,你的笑好美啊!”
慕容雪瞬间收敛笑颜,换上无表情的冰容:“不准看,再看挖了你眼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
“千金难买倾城笑,”忽觉不是对她说的:“不要那么吝啬嘛,为了师兄可以看到天下绝无仅有的笑容,我愿扮小丑被挖掉眼睛也值得。”看了眼凌霄:“是吧!”
“哈,”卓飞走过来拍了拍凌霄的肩膀:“你有个好妹妹,如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己,这真是羡煞旁人。”
“这世间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相生相克,”上官樱笑着说:“这个傻哥哥,自然要有个精明能干的妹妹撑腰,不然一路走来以二哥那傻乎乎的样,就算怀有绝世武功,也会被人干掉的。”
“是啊,是啊!”飘虹也凑上来:“有师姐在,”拍上凌霄的胸膛:“慕容雪逃不掉了,注定是你的!”
一句话说的二位当事人面红耳赤。
蓝欣儿竟然也来凑热闹:“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凌少侠抱得美人归的模样了。”
大家开怀地笑成一团。
“何事,让你们笑成这样啊?”天恂和余绍通从回廊处转出。
大家对望一眼,想想这事日后再说为妙,此时不宜告知邱前辈,毕竟慕容雪是魔宫的人,邱掌门断不会让自己的徒孙和她在一起!“邱掌门、余前辈!”
“邱掌门、邱大侠,”叶涟漪走出亭子:“我说的话您可曾仔细想过?不要怨恨冷女侠带走您的爱徒,事过竟迁,二十多年,您就成全他们吧,如果冷女侠是您的女儿,您不一样会把她许给您的爱徒吗?看在明玄真人为您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的份上,结束了两派的恩怨吧!在武林大难之际,你们共同的敌人是苍山派和绝心宫!”
“是啊!你们放心,我会放下心里的私怨和昆仑共抵武林大敌。”转头对余绍通道:“我想亲上昆仑和明玄真人谈一谈,希望可以化解这五十多年的恩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派中事务由你打理。”
“是。”
“这样吧!天恂掌门您先别忙着上昆仑,”上官樱起身说道:“这里面也许有太多的误会,我们去趟昆仑派,先找明玄真人谈开了,您再来也不迟,免得一言不和又要动干戈。”
天恂想了想:“也好,你们先上昆仑,我随后到!”
“昆仑往西北走,这山上也没路,我们回山下的小镇打点些东西再出发吧!”卓飞说道:“算算日子,炜兄弟也该归队了,我们去安平镇等等他。”
众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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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川唯一栈道,一匹快骑驮着一伤员,甩去身后追踪者,仓惶急行。
栈桥前方山路,凭空闪出三名黑衣死士,挡住马上人前行。
一人道:“受死吧!”
马上的人抬脸:“凭你们?”一举手中剑:“上啊?”
“‘玉剑郎君’!”望着乌金青玉剑剑鞘上那颗璀亮的玉石及有双剑眉的俊气脸庞;三人先是一怔,但一想雇主许下的重金,便壮了胆:“兄弟们,拿下!”招手示意身旁两人一齐动手!
伴着道旁山石碎裂声,一人在半空叫道:“还不走,嫌命长;正事不干,倒有闲工夫替人送信?”
“谢傅叔!”拉起缰绳,纵马飞奔!
三人欲追,傅鑫恒现身于三人眼前:“想追,从我这过!”
最平凡的几式蜀山剑法,就迫得三人进退不得;接近百招,三人知道于此人耗下去无意,思量定了要使杀招。
傅鑫恒先发制人,碎石暴响、晴天旱雷,惊得三人心头一颤,闭眼等死!副盟主要救的人,杀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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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镇上,一对恋人,同乘一骑,男的一脸忧愁,女的面色苍白。可两人无所畏惧,依旧谈笑风声,耳鬓厮磨。
这一幕落入在客栈门口的涟漪一行人的眼帘:“好美,我终于体会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真正意境了。”涟漪感叹着。
想到自己,伸手去衣袖里取链子,摸了半天没摸着,急的全身找。卓飞递过链子,涟漪讶异地看着他,不明白怎么会在他那?
“上回救三郎和玉儿时,我捡到的。”
“谢谢!”
“那个男人是谁?”卓飞问的很直接。
“我男朋友。”涟漪回答的也很直接。
古人虽不清楚那三字真正意思,但多少有点明白;听意思应该和心上人差不多,又是她那的话!
卓飞压着怒火。
“你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凌霄还在傻傻地想问清楚。
上官樱拼命使眼色,他就是没看见。
慕容雪在一旁踩了他一脚:“傻瓜,白痴,还问!”
想问慕容雪为何踩他,看到上官樱使来得眼色,乖乖闭了嘴。
那对恋人在客栈门前下了马,那男的一眼便看到卓飞:“卓兄!”
卓飞听到有人唤他,回过头惊喜地叫道:“何兄,怎会在这遇上你,太好了!”
“我也是。”游刃刀何谦扶那女子下马:“来,小柔,我给你介绍……”
“卓遹翔,卓少侠,你好!”
卓飞回了个揖。
“小柔,你们认识?”
“不,你跟我谈起过,从他的气质加上你的描述,我想他便是盟主的公子了!”
“好聪明,何少侠有此惠质兰心的红颜知己真是好福气。”上官樱赞道,此女莫不是……
何谦不好意思却满足的望着云柔。
“我哪有那么好,聪明人该是上官小姐,一眼一语便可看出道出他人心事,您才厉害呢!”
“哇,太神了,你居然知道上官姐姐。”飘虹指着指欣儿和雪:“那她们俩你也认识?”
“看这位姑娘肩上宠物如果是闪狸兽的话,那想必就该是五毒教主之女‘毒鞭’蓝欣儿。这位不必想‘冰凛仙子’。”
“哇,厉害,那他?”指着凌霄。
“这位,……”不知道怎么回答,忽然看到他的佩剑,不正是武林人谈论的天啸,可凌前辈不是……莫非……:“凌少侠!”
“厉害,厉害!”
“哪里,我还不是不认识你啊?”心下踌躇,不敢断定,但多少有数,只因她的名声北方不常听到。
“我,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我姓万名飘虹。”
“万前辈的千金?!‘瑜州小太岁’!真是久仰了!”
“见笑,见笑!这位是叶涟漪,叶大夫!”
“你好。”云柔虚弱的说道,显然撑不住了。
“你好!”
叶涟漪上前把住她的脉,云柔晕了过去。
“小柔!”何谦焦急的唤道。
“快,抱她进客栈,”叶涟漪探过脉象知是内力所伤,这可不在她所学范围,回头对众人道:“樱儿,雪,你们可知道江湖上有没有能治内伤的大夫!”
“我去找秦大夫。”雪转身往城郊后山方向去。
“卓大哥,你去白帝城找萧容笙前辈,凌二哥,你去找唐门的唐剑大夫,飘虹,你回瑜州找你爹爹的好友司马叔叔!”樱儿一口气把她认识的大夫都说了。
凌霄和飘虹回了声是,便分头去请人了。
“不去。”只有卓飞站着不动。
“为什么?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叶涟漪急得跳脚。
上官樱拉住卓飞的手:“你与涟漪的事来日方长慢慢算,念在何少侠与你乃是知交好友的面子上,若不救太说不过去了,况且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生死至交值得吗?”
“……”看了眼涟漪往镇口而去。
上官樱和涟漪走进客栈,欣儿牵过马绕往马厩。
安排好云柔在客房里休息,何谦关上门准备下楼,见上官樱和叶涟漪已上了楼,便上前问道:“叶大夫,怎么样?”
“何少侠,抱歉对于内伤我一窍不通。”
“那可怎么办?”何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叶涟漪安慰道:“放心,卓飞他们已经去找江湖上的名医了,小柔姑娘不会有事的。”
“谢谢!”何谦除了说谢谢两字,脑海里已是什么都没有了。
不到半炷香工夫,慕容雪拖着秦大夫来到云柔的客房里。
“雪,行吗?”叶涟漪看着昏迷的云柔和直摇头的秦大夫。
“你是指小柔姑娘,还是秦大夫的医术?”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柔姑娘的内伤很重。”
“秦大夫的医术不会差的,当年,我的重伤也是他医好的。”
“当年,什么时候?”
“我刚踏迹江湖不久时,我受得‘幼彤掌’也是秦大夫治好的。”
“初出茅庐,所受的伤对现在来说是小意思。”叶涟漪说着,RPG游戏中是这样的。
“‘幼彤掌’? 小意思?”上官樱看着叶霓裳,说这话也不怕闪舌头:“‘幼彤掌’是苍山派掌门费同材的武功,身受此掌,全身涨痛,通体血红,不过七个时辰就毙命,你怎么得罪他了?”
“我没得罪他,只记得那日我自峨嵋办完事,回宫向师父复命,当晚在山下野店歇脚,岂知一混蛋在我饭菜里下了**。起初,我以为是那家店想谋财,我质问掌柜与小二,他们都说没干。待我离开野店,进一树林后,我直觉有人跟着我,叫其现身后,此人对下药一事供认不讳,还想……还想……”慕容雪实在说不出口。
涟漪代她说出口:“还想对你不轨,意图非礼于你?”
慕容雪点点头:“我便出手杀了他,因服下**的关系,功力使不出五成,所以受他一掌。”
“哇,不到五成便能杀人,看来你的功夫是深不可测了!”叶涟漪赞道。
‘冰凛仙子’的功夫着实厉害,却仍可窥全豹,凌大哥的功夫才是深不见底。”蓝欣儿纠正涟漪的说法。
“师兄,有干爹近四十年的功力,当然不能跟雪同日而语嘛!”这没法比!
欣儿点头:“那你的伤严不严重?那个混蛋是谁?”
“还好,遇上了秦大夫他说:‘此人的‘幼彤掌’未到火候,否则你早没命了。就算是武功再好之人,受此‘幼彤掌’不死也恢复不到原来的功力。’”
“他是费同材的徒弟安图雄,事后有人发现他死在峨嵋山外的树林里。”上官樱道。
“活该!”涟漪和欣儿异口同声道,两人相视一笑,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他的名字叫什么?怎么写的?”涟漪问道。
“安图雄,”上官樱说道:“安定的安,图画的图,英雄的雄,怎么了?”心想她不会又有别出心裁的解释了吧。
“安图雄,”涟漪念叨着:“安想画雄图伟业!我看能画狗熊就不错了,不狗熊也画不像!”
“你呀,你呀!”上官樱边笑边指着叶涟漪,看了看雪和欣儿三人皆摇头,这个叶涟漪她怎么想得到的啊!
何谦看着她们四人,听着她们的话,若不是着急小柔的性命,想来早已开怀大笑了。看着秦大夫整理着药箱,要走人,上前问道:“秦大夫,……”
“少侠,另请高人吧!”
“秦大夫,她的伤……”慕容雪拦住他:“您真的无能为力?”
秦大夫摇摇头。
“她受的是什么伤?”叶涟漪问道。
“这位姑娘受的是‘千漩指’,现在已气结于心,经脉倒转,脉象紊乱,退一万步说如果就算能治好,也会废了一身武功!”
“‘千漩指’?什么武功?”叶涟漪问着上官樱。
“这功夫已失传了三十年,谁会?”上官樱望向何谦。
“费同材,小柔替我挨的,武林大会那天是小柔的生辰,所以没去太行山。事后,听武林同道说,盟主和妙光大师下令谁能抓住费同材有赏,杀父之仇在身,我当然想报仇,不料冤家路窄,在舞阳郊外遇上,小柔为救我……”何谦陷入深深自责中。
“别这样,天意如此。”蓝欣儿安慰着。
“秦大夫,您先别走,等唐剑前辈,萧前辈,司马叔叔来了之后再说,也许要你们共同会诊。”上官樱留住了秦大夫。
“好吧。”
慕容雪为秦大夫倒了杯茶。
“没想到费同材他竟会失传已久的‘千漩指’,想对付他恐是难上加难!”上官樱叹着气。
“这功夫很厉害吗?”叶涟漪问了句傻话。
“‘千漩指’乃是一种歹毒之极的武功,它与苗族的‘万蚁钻心’,有异曲同工之处,‘漩’,可导致经脉倒转,五脏绞痛,还有不得使用真气疗伤,否则真力会外泄。”上官樱解说道。
“太可怕了。”
“是的,所以我们只有找到比‘千漩指’更厉害的或可以克制它的武功,才有胜算。”
“失传三十年,不知邱掌门懂不懂?”叶涟漪可真能联想。
“邱掌门那么正直的人怎么会这么歹毒的武功!”蓝欣儿不明白叶涟漪怎么会这样想。
“我是说他有解法吗?”叶涟漪为自己叫屈:“你怎会听成那个意思?”
“嗯,等他们回来叫他们上趟蜀山问问!”上官樱想想叶涟漪说的也有理邱前辈尤未可知。
数日后,几位大夫,陆续到来,一一诊治,几位前辈在病榻前商讨着症状,方子修了又改、改了又修,最后都直道,无能为力。
这可急坏了何谦,不知所措的眼看云柔病体一天比一天重,却帮不了她。
上官樱让凌霄上蜀山请教天恂掌门,在客栈门口见到了熊炜,熊炜一路逃避费同材所派死士追杀,已然受了重伤。
涟漪在镇上的药铺买了些治外伤和普通内伤的药物,帮熊炜上了药。
午时后,凌霄回来说:“师公说:‘明玄真人可能有解药,因为当年逄子正曾用过‘千漩指’。”
“可真人远在昆仑,云柔姑娘不适合长途跋涉。”叶涟漪提出了个很现实的问题。
上官樱想了想:“何少侠留下照顾云柔姑娘有诸多不便。不妨涟漪留下来。”看了看涟漪:“反正熊大哥也需要你照顾,我和卓大哥、凌二哥上趟昆仑。”
涟漪还未答话,卓飞却急着道:“樱儿,你的身子得有人随时照顾着,既要和我们一起上昆仑涟漪只能跟着。”
以樱儿的聪明怎能不明白卓飞的意思:“好,涟漪跟着,让欣儿和飘虹来照顾他们,雪,我看你最好也留下,明玄真人那么疾恶如仇,她不会想见到你的。”
雪点了点头。
凌霄注视着慕容雪不发一言。
上官樱站起身回自己房中,故意走到凌霄面前凑进他耳朵边小声的道:“放心,熊大哥对这种冷冰冰的女人不感兴趣!”她清楚让他感兴趣的人是涟漪!
话音才落,凌霄已满脸泛红:“我……不……”
涟漪走过他身边:“师兄,你脸皮怎么比女孩子家还薄啊!”
说的凌霄只能任由自己脸红,却无言以对。
云柔姑娘的伤究竟能否治好?昆仑掌门明玄真人会见他们吗?此去真能解开这个几百年的死结吗?后事如何?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