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高照危难解,千钧一发救星到。
檐廊尽头逞口才,绝心厅前诛二坛。
“什么时候了还在玩!”风珺的声音从空阔的五行厅中传来:“丫头,想死是吧!”
“这丫头,从来不会让人省心!”田琛不满的抱怨,语气中却听的出宠溺:“‘龙跃凤鸣’!”
茫茫白光中;看到点点闪耀的银星如密雨般坠落;龙凤齐飞,同鸣九霄。
“‘甘霖雨露’!”得救了,樱儿叫道:“谢谢雨叔叔,谢谢三位叔叔!”她知道若不合力破不了他的招!
“樱丫头,还有我们呢!”章新梓顶着个胖胖的身子,挤进土室大门,身后跟着华山掌门。
“跟这人斗,只会耗尽你们的真力!”于永奎道:“快去,这里有我和新梓,还有雷电!”
“是!”卓飞按下石壁上的机关,直朝门外而去。
通道上,“你怎么知道我的兵器会吸附这些暗器?”欣儿很好奇,自己以前也感觉它能影响敌人手中的兵刃及出招方向,可想想自己应该没有这样浑厚的功力,可以去控制别人。
“我仔细检查与反复试验过,”涟漪道:“我发现它里面含有磁石的成份,所以它能吸纳所有铁制物品!”
出前面已开启的石门,走出通道,站在空旷的山道上:“见到阳光真好,那里简直是黑暗地狱!”涟漪自语。
“既然那么想享受阳光,要来这地狱干吗?”雨珉没好气的训着:“找死啊!”
“若不想死,”一名翠玉双钗、玉翅凤斜插云鬓的贵妇出现在山道前方:“会来吗?”身旁站着一名二八年华的丫头。
“娘?小蝶?”卓飞疑惑,难道她二人真的是:“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提起手中的逐风剑扫向二人。
钟蝶上前架住:“你疯了?她是你娘,你亲娘!”
“不,她是令狐若璇!”双眼冒火的瞪着她:“你也助纣为孽?”
“你们先去正殿,这里交给我们!”风珺道:“快走!”催着他们。
“飞,”涟漪拽着他:“走!”
“你……”疑惑她的力道。
其实在石圩埠与单翊对招及封丘为她解“迷心醉神”时,飘虹、他和雪就已起疑,只是未曾开口问过。
“上官小姐!”钟蝶从袖中取出一卷纸轴,递到她手里。
樱儿点头。
“夫人,辛苦您了!”风珺无限感慨的道。
令狐若璇轻摇螓首。
虽仅是个简单的动作,但在场的都知道这摇头中蕴涵的全部意义!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卓飞甩开她的手,怒吼。
“你入魔啦!”涟漪对着他吼回去:“她是你娘,你亲生母亲!”
“她不是!”卓飞狂叫:“不是,她是魔宫妖女!”
巴掌扬上他脸:“杀她胜之不武;”涟漪叫道:“亦会遭人唾骂!”
“你什么意思?”卓飞直觉她话里有深意。
“快走吧!”樱儿踏步上台阶进宫门。
“樱儿,你也拦我?”卓飞狂吼。
“我会跟你解释的,但现在没有时间!”樱儿没有停住脚步:“此时我只能告诉你,她是令狐若璇,但她依然是你娘、卓伯伯深爱的那个女子——你的母亲!”
熊炜心里一咯噔,精明锐利的双眼蒙上一层阴寒之气;然这个他自以为掩藏很好的眼神,一样没能躲过卓飞鹰利的眸光,恼怒的握紧钢拳:“一个个都瞒我!”心里愤愤道:“这算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伙伴、这个朋友?”
门人通知楚霸有闯宫人闹事,请速回!急急赶回绝心宫,才进正殿,入目一片狼藉,满地尸身,起掌发招欲攻向端坐在殿前正位上的人,猛然间收了招,愣愣站于原地。
“畜生!”慕容淑兰起身,以掌风刮他一耳光:“出招啊!除掉了我,就没人管的了你了,”飞速立于他面前,反手一掌将他掀翻在地:“武林任你为所欲为;江湖由你胡作非为;天下为砧板上的肉,任凭你宰割!”
二坛坛主带着一批门人从门外涌进正殿,“上!”为首王虎道:“杀了……这老婆子!”
回眸扫视:“动手啊!别干站着!”五指突张,聚力掌心;王虎双脚瞬间移至她跟前,打量他一眼:眼中流露出的恐惧、抽搐的脸皮、发抖的双腿,冷哼:“没用的东西!”一甩袖削开他数丈远,贴于墙面,滑坐在地双手垂下,“哇”的声,一口鲜血吐出,头一歪,直接了当,晕了!
一群门人预备群上,“退下!”楚霸厉声喝道:“都给我出去!”
“宫主!”所有人唤道。
“滚!”在楚霸的严声厉喝中,一群门人乖乖退出议事正殿。
走进绝心宫,至滴水檐尽头。
“我说了,二位坛主,怎么不在自己坛呆着!”涟漪讽刺他们的衷心:“原来在这护驾呢!”
“丫头,你真的想叛变?”陶毅骋没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别那么傻,你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说你好!”
“对不起!”翎雪抬眸:“如果可以,我不想跟你动手,但这是我今生唯一能为他做的!”
“哟,”萧可诗酸酸地道:“冷酷无情、残忍毒辣的‘冰凛仙子’,何时有了人的感情,会动心了?”
“只有你这样的尤物才懂感情,”涟漪道:“是滥情!只有男人对你动心,而你本人没心!”
“臭丫头!”三指直冲她喉管而来。
众人出招,护她。
“恼羞成怒了?”涟漪毫不留情的批道:“知道人言可畏,就别乱招摇嘛!”转脸:“樱儿她的诨名叫什么来着,‘千面娘子’是吧!脸还真多,千张脸,张张不要脸!”
樱儿憋着笑:“那是说她的易容术!”
“都一样,换张皮,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骚!”
“臭丫头,想死成全你!”
“怎么,敢做不敢当呢?”涟漪射出冰凌针:“怕不是不想被某人听到吧!”心想不会吧,瞥着旁边的人。
“你……”这丫头的嘴还真刁:“都杵着干嘛,动手啊!”
门徒一拥而上。
眼见涟漪和樱儿被众门徒冲离大伙身旁,翎雪寻机跳出战局,拉起两人:“跟我来!”至梃柱边启动墙上转盘:“从密道走,到尽头就是议事正殿!”
“你和我们一起走!”涟漪拉住她。
“不,我去帮他们!”
“不行呆会儿可能还有场恶战,你不想自己也得想他啊!”拽起她:“走,我们一起去议事正殿!”
“你的力道……”翎雪讶异的叫道。
“走啊!”扣住她脉门不放手。
“师姐什么意思?”飘虹问着身旁的欣儿。
“不知道!”欣儿笑道:“反正她那张嘴损的很,没半句好话!”
“呵呵,”飘虹也笑道:“她老底全让她给揭了!”
“你们两个臭丫头!”萧可诗怒不可遏道:“想死是吧!”
“老婆婆,您今年贵庚啊?”飘虹眨巴着眼问道。
“老婆婆?”美丽的脸庞因怒气而扭曲:“丫头,你再叫一遍!”
“问她年纪干吗?”卓飞笑道:“可怜她没儿女,你认她做干妈吗?”
“是啊!”飘虹阴恻恻的笑道:“我可怜她,老来没人送终,我想好心送她一程!干妈,不干奶奶!”
“她会没有儿女,”欣儿想了想:“她不是三妻四妾、相好成群,我看是儿孙满堂,她这样的人一定是福寿绵长、鸿福齐天,哪里还用的着多你一个干孙女!”
“这样啊?”飘虹故做无奈道:“那我没机会了!”
“你们这两个死丫头!”对她们使出杀招。
“我好怕啊!”飘虹躲着她的攻击:“哪位哥哥救救我!”
“放心!”欣儿装着粗声粗气,学着那恶心的声音道:“有哥哥我哪!”
“你们两个!”萧可诗气的甩过绫缎,猩红的绸布,顷刻化成千丝万缕仿似千万条吐着舌信的赤链蛇,开始缠绕两人。
“‘舞千丈’!”
两人一惊,立即闪身避过,但只是暂时的,躲过第一波,躲不过第二波;因为这‘舞千丈’本就靠的是速度,连绵不断的攻势对身法要求极高,而‘千面娘子’的身法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天际一片阴霾、灰暗,电光火石,雷声隆隆,电闪雷鸣间,天地憾动。
“‘雷恸擎天’!”萧可诗讶异的叫道,望着瞬间裂成碎片的红缎,捂上胸口:“噗!”血柱从口中喷出,愣愣的道:“异杰!”
趁她怔愣间,飘虹和欣儿联手使出自己得意之绝学擒拿,不给她回神与喘息的间歇。
“看什么?”欣儿笑嘻嘻的道:“下一个就轮到大叔你了!”
“别废话!”陶毅骋舞着银戟:“光耍嘴皮子有什么用?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来!”
“没法子,谁让我们与叔叔阿姨,实力相差悬殊呢?”飘虹笑答。
“就是!”欣儿亦笑道。
好话,谁都入的了耳,但陶毅骋是个异常冷静的人,片刻沉醉之后,立马清醒:这些晚生小辈精的很,可不能着他们的道。
银戟扫向他们面门犹如幻海沉浮,银戟宛似游龙出入水面激起层层海浪,亦虚亦实、变幻莫测、难辨真伪。
“‘浮生幻象’!”众人心惊道,无从躲避,唯有硬着头皮对招。
天啸斜斜掠过,飘虹面前,逐风刺进幻海,暂解两人燃眉之急。
暗运真气于左掌,炽热的火红,聚满手掌向四周漫延;山石暴裂、四海翻腾;周遭阵阵热浪逼近,耳边轰隆之声不绝,一片火光裹着山河崩塌翻裂之势袭来;恍似身处天地混沌之初前的炼狱中。
“‘炼海碎岳裂’!”陶毅骋惊愕:“不,怎么可能?就算列对阵行,也不可能,惟有把握时机且心意相同之时方可……”
慌乱的抵挡,不可避免的中招;喉间腥味上涌,血雨喷出!
逐风抖卷而出,月华如练,银瀑飞泻千里,划出一道优美的白弧;旋风起处,花林叶海间,叶雨飘花,翩跹飞舞,两处美景重叠融合。
接连而至的合招,令他无力自防,从半空中坠落,单腿跪地,银戟陷进青石砖内,石砖周围道道裂痕朝四面八方射开。强撑一口真气,还是压不下翻腾上涌的气息粘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血箭如雨,喷洒而出:“‘瀑月旋花舞’!好,没想到难得一见的合招‘炼海碎岳裂’、‘瀑月旋花舞’,”抹去嘴角血丝:“我竟还能有幸一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代代出人才,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散去最后一丝护体真气:“早与宫主言过令狐若璇身份不详,不可重用;然宫主却道,无身份;无背景,才无任何可疑之处,殊不知……”
大家看着缓缓倒下的陶毅骋,心中感慨:他是很衷心的下属,可惜跟错了主子,助纣为孽!
“去正殿吧!”卓飞跨出步子。
“‘千面娘子’那刹那怎会叫出盟主的名字?”飘虹疑惑且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欣儿笑道:“她不会对盟主……”抬眼瞄向卓飞:“雷诀三式是天悟道长教的,还是你爹的武学?”
“是啊!”飘虹也问道:“我们都以为夫人是魔宫的人,为何陶毅骋会说她已叛变,这到底从哪说起?他又如何看出,是你那招‘银月泻空’?”
卓飞也迷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起着那本手抄本武学末章的武学心得,恍然间明白,当年初学时,师父为何要他以心诀对照心得自己去领悟!
“熊兄呢?”
凌霄一言,惊醒所有人,队伍中少了一名成员。
“也许刚刚对付魔宫两坛主与门人之时被冲散了!”卓飞道:“我们先去正殿,他随后会到!”
然其想起甫田小镇与密令会的人对决时,他的怪异及出五行门遇上娘后,他眼中的杀气,心里却非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