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寮惊闻武林变,群商共讨绝心宫。
树林之中遇攻击,安庆驿站再动手。
“一眼便看的出实力悬殊,”涟漪无奈道:“会蠢得仅用两根银针吗?”
“嗯?”再望一眼指缝间的银针:“七液针!哈,用毒之人一向冷静,”转过脸:“蓝欣儿,没想到你也会有这天,爱情真的会夺走女人的理智!”
“我也想救涟漪姐,不过是卓大哥快了我一步而已!”
“哼!”口是心非,女人的专长:“没空跟你们闲扯,我再问一遍,丫头跟不跟我走?”
“雪儿!”凌霄望了眼一言不发的翎雪:“我不会让你带走雪儿的!”
“凭你?”来人不屑,招随话至:“拦的了我吗?”见他出招:“哦,‘碎闪苍茫’!”冷笑:“可惜你没机会了!”
身行半空坠下,平躺于地;连咳数声,每咳一声,涌出一口血痰。
“昊!”扑至他身旁:“你没事吧!”
“没事!”撑起身子:“不用担心!”
“既如此,杀鸡敬猴,杀了你,我看谁敢拦我?”
望见身后掌风袭来:“小心!”
想扳过她身子;众人也想上前,奈来人周身无形的真力挡着,越不过。
“不要!”转身护住凌霄:“杀了他,你就带我的尸体回去!”
“你!”瞬间收招,起手抓住翎雪肩膀:“跟我走!”飞身没入林中。
“雪儿!”起身欲追,一个踉跄,猛得吐出一口鲜血,昏厥在地。
“师兄!”涟漪一个箭步上前:“好在没事!”和卓飞扶他倚上大树。
“当然没事!”樱儿道:“他不是蠢蛋,他很清楚,二哥若有事,雪势必不会跟他回去!楚霸要的是活人,不是死尸!”
“咳!”
“你叹什么气?”樱儿好笑的问道。
“那人说的对,爱情真的会夺走女人的理智!”涟漪感慨的道:“连雪这么冷静到可怕的人,也会看不破他的障眼法!”
“不,”樱儿摇头:“雪是自愿跟他走的,她知道他不会杀了我们,可不代表他不会对我们出手,她不想我们受伤害!”
“这就是你会拿爱情栓住她的原因!”涟漪笑道:“她是开启那扇门的钥匙!我以为你会帮着我胡来,原来不是,从头到尾她都是你手里的棋子!”
“爱情栓不住她!”樱儿苦笑:“你说过她是个冷心冷情的女人,她可是来去自如!这颗棋子我从一开始就没掌握住!”
“所以你依靠了籽潆,利用她自由穿梭正邪两派身份,牵制她!”涟漪道:“籽潆掌握了她不为人知的所有秘密,当她将这一切公诸于众时,她能倚靠的只有我们!”
“这没用!”樱儿摇头:“我虽然有请籽潆帮忙,但是我没胆敢这么做!因为这颗棋子从没在我手中,我掌控不了,所以到最后我和你一样用的是真正的感情!这么做的人是慕容秋怡前辈,但同时我清楚,没有这份爱情,我们都会死在她手里!”
“同样没有这份爱情,她不会真心帮我们!”
“雪儿!”凌霄醒来,起身要追。
“站住!”樱儿叫道:“你要去哪?”
“去绝心宫!”凌霄没有停下脚步:“不管怎样我都要……”
“她会回来的!”樱儿道。
“她被抓回去了,逃的出来吗?”凌霄转身反问:“我一定要救她!”
“你一个人去?”樱儿道:“绝心宫的入口不是人人找的到的,除非你运气好,否则没有绝心门人领路,你永远到不了;山林前的瘴毒林比五毒教的迷瘴林有过之无不及,且那座瘴气林是以阵行方式存在,不会走阵,你只能死在里头!”
涟漪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说那些正派人士靠不住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看到凌霄不耐烦听她说话,涟漪贼笑:“你这么气定神闲,想必知道雪现在身在何处?也一定会救她!”
“是!”樱儿说的很响亮:“我们去安庆!”
“你知道那人是谁?”涟漪问道。
“是!”牵过马,拍上凌霄坐骑的后臀,把马赶往他身边:“他是傅鋆晖,之所以算着时间动手,是因为担心蜀山落在夜女侠手里,他只能速回,方保其无虞,我相信定会有人来安庆接她!”
“跟他回去,一举把蜀山拿下!”涟漪握拳,以示决心!
“你对付的了他吗?”樱儿白了她一眼。
“不试试怎么知道!” 涟漪信心十足。
懒得理她,不知天高地厚!
将马寄放驿站,向屋内而来。
门前弟子拦住:“站住,不得入内!”
“蜀山要亡了!”涟漪大叫:“你们还这么固执,回去叫邱掌门出关啊!”
门人冷哼:“蜀山早在我们之手,不用徒劳!乖乖臣服吧!”
“你去死!”
冰凌针出手,惊鸿一瞥间,已进门人死穴,登时倒地咽气。
另一人冲上前要出手,被人拦下:“要找我吗?”掌风至众人面前:“人是不会还给你们的!”
“是吗?”涟漪冷笑:“你给不给,我们都会救,只怕你现在的功力,已经封去一半了吧!”
“什么?”虽然压制着众人,使他们无法用绝杀,但还是感觉内力有些使不上。
“在树林里,我是发过银针,可是我的银针被欣儿的七液针扫开了,但那之前我的银针划破你的手指,当你夹住七液针时,针上的毒液已随伤口,流进血液,你没发现吗?哦,好像要现在才发作!”想上前帮忙。
“你!”该死,‘雷厉风飞’起招时,毒镖出手直射涟漪面门。
“小心!”樱儿叫道。
镖速太快,来不及回防,眼看要钉进额际;长剑扫过,毒镖飞离原线,长剑回到一身素衣,白纱蒙面之人手中,花瓣旋空,似茫茫粉白色花雨旋绕傅鋆晖周身,将三人弹开;拉起涟漪和樱儿:“走!”
三人见她两人被带离,跟随而来。
至一条羊肠小道:“沿这条路下山,直接翻山,出了六安城,就是河南境内!”解下白纱:“也许还能在路途上拦下绝心宫的人!”
“婶娘?”涟漪一下子被愣住了。
“快走吧!”催促他们上路。
“那你,”涟漪急道:“蜀山呢?”
“我没事,况有他在你们别想进的了蜀山的门;慕容前辈应该已进关,楚霸也在赶回去,你们要快!”
“嗯!”众人向山下飞奔!
站立路口,目送几人出山谷远去。
“你果然是在装疯卖傻!”傅鋆晖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回身,敛眉:“副盟主,不,该是傅鋆晖傅护法!”看向一旁,心惊:“楚霸,你不是回去了吗?”脚步轻轻后移。
“不除了你,我能安心回去?”冷哼:“傅护法!”
“你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再踏回蜀山这扇门!”
嘲讽道:“叛徒,是没资格再踏进这扇门!”
“是啊,你是蜀山的媳妇,生是蜀山人;死是蜀山鬼!”冷笑:“我倒要看看你的魂飞不飞的回去?”
轻哼:“中了流影寒光针,你认为你还能制的了我吗?”
“那你送走了他们谁来帮你!”‘雷火燎原’攻向夜语萱。
“流影寒光针?”楚霸锁眉,猝然出手。
“落花满天”已来不及挡住全部攻势;掌势扫向腹部。腹内一阵疼痛,无力支撑身形,滚下斜崖:“……啊……”
两人望向崖底,楚霸道:“去崖底确认一下!”转身离开:“这是玄玉丹,可暂压你七液针的毒!”
“属下知道!”傅鋆晖道:“谢宫主赐药!”至山下叫上两心腹:“去那崖边看看,如那婆娘还活着,做了她!”
“是!”两人应声至崖边,站于数米宽的河边,望着湍急的河流,对视一眼,点头,向下游走去。
须臾,夜语萱靠着石壁忍着伤,从山洞中走出,倚山壁面对河流坐下,抚上微隆的小腹叹了口气:“宝宝,若还有下次,娘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了!”想起方才若非有崖壁间的断枝,供她换气与逃生的话,她早已坠进这东流水!
过山出城,翻山越岭,看似麻烦,却也不失为条捷径。
三岔口
一乡下小村落前的岔道口,望着前方路口斜插的茶旗,“去那里歇歇脚吧!”涟漪道:“已经到河北了,休息一下再走!”
“好!” 卓飞进茶寮,叫小二上了茶食,坐下。
“我们赶了这些日子的路,却没雪的消息,”涟漪倒着壶里的茶:“也没见她从官道上走过,会不会和她走岔了!”
“若是这样,只能在绝心宫山下的小镇会面了!”樱儿看着这些日子没一句话凌霄,两眼无神,胡茬凌乱,她知道他心里的焦急:“婶娘指的路不会错,也许我们太心急,赶在她前面了也不一定!”
“婶娘这回回不了蜀山了,傅鋆晖已从婶娘的身手得知其身份了!”
“是啊,不知道婶娘现下如何?”樱儿叹道:“若是宁娅在的话就好了!”
“那一定是第一时间就会把情报传给你喽!”涟漪道:“宁娅?你说的是籽潆吧!”也叹着气:“如今只能希望她们母子平安了!”
大伙点头。
“不知道,熊大哥和飘虹怎么样了?”欣儿叹口气道。
“我已经飞鸽传书他们,直接去魔宫山下小镇等我们!”樱儿喝着茶。
“是啊,可能他们已经到了。”涟漪啃着馒头:“从天山往河北来,比我们南方过来路要近的多!”
“不一定的,”樱儿道:“茫茫戈壁、沙漠、草原,路很能难走的!”
涟漪点头,无味的嚼着面粉团:“啊,这馒头味道都没有,好难吃啊!好怀念江南名小吃,小笼包!”
“你省省吧!”樱儿笑道:“我们在赶路,有的吃不错了!”不怀好意的阴笑:“等事情办完了,回天鹰堡好好享受你的美食吧!”
“天鹰堡也未必吃的到,这一品种小吃,你们这年代好像还没发明呢,传到我们那年代,应该不过百来年!”
“哦?”樱儿笑道:“没关系,天鹰堡的厨子技艺堪与大内御厨相比,你只要简述原料和做法,我相信他们第一次就定能做出,令你满意的口感与美味!”
“是啊,”卓飞也笑道:“只要你说,你喜欢吃什么,他们都做的出!”
“可是,我只会吃,我不知道,因为那是人家的秘方!”涟漪耸肩。
“看,”欣儿笑道:“熊大哥,飘虹!”见两人从路口走来叫道。
熊炜和飘虹进茶寮入坐。
“昆仑怎样?”涟漪站起急急问道:“琼云派怎样?可有师姑的消息?”
“昆仑如今是铜墙铁壁,连只蚊子也飞不进!”熊炜喝着碗里的茶水:“天山琼云派……”
“怎么样?你说啊!”涟漪站起身问道。
“我们到的时候,”飘虹紧握拳头:“已是满门狼藉,满地尸身!”
“咚”的一声坐回凳子上:“那师姑?”
“我们查遍琼云派每个角落,没有见到玉前辈,一路也探问过,没有消息!”飘虹叙述着,语气里有着安慰,是对自己也是对大家。
一时,众人无语。
“冰丫头呢?”熊炜望着大家问道。
“被绝心宫的人带走了!”怒气又回到涟漪脸上:“我跟你说,你这称呼给我改掉?”
“什么?”熊炜注视着她那张写着“火山即将爆发”六个大字的俏脸,一时呆了:“为什么?”
“我告诉你,雪和师兄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她现在是我师哥的妻子;我劝你死了那颗心,断了那份念想!”
笑道:“死什么心,断什么念想?”
“你……”涟漪气道:“你是不是人啊?怎么可以谗涎你兄弟之妻?”朋友之妻不可戏,这个道理看来他根本不懂!
“我……”想说我哪有,看着她的火气,想想自己是真的错了,明知佳人不属自己,可自己却是真的有心:“一个称呼而已,我这么叫是因为……叫习惯了!”
“习惯?”涟漪紧紧皱着眉:“说的好像,你认识她几百年了!”
熊炜心里好笑,只是不能说:对,她还在襁褓里时,我就认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