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发作求“仙医”,神医同样莫奈何。
难症束手苦冥策,治疗顾虑重重多。
“我不,”摇着头,冰眸蓄着流动的液体:“我不要,我不要!”一阵急喘,呛得她咳个不停。
“好,好!”凌霄安抚着:“不要,不要!”帮她盖着被子:“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神医会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涟漪和村长抬着药桶进房,熊炜过来帮忙。
“师父,照上回的方法吗?”涟漪到床边:“你们出去吧,我帮她宽衣!”
“先不要金针过穴和使用琥珀石,”岳清风道:“我要再细细研究一下她的症状,再做进一步治疗!”
“好,”涟漪点头:“那是不是也不适合叫欣儿去找毒物?还有茱炎草和幽寒花……”
“是,对了,把茱炎草和幽寒花的粉剂倒点进药桶,比例你清楚的,是不是?”岳清风道:“你不会在对付敌人时,把它们当毒使了吧!”
“没有,”涟漪笑道:“我想留着用它们对付楚霸那老魔头!”她没说她拿两味药和海棠花、幻铃草及其它几样草药合制,在练一种毒药!
“先给她疗伤吧!”岳清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没她,你们连绝心宫的门在哪都找不到,还谈什么取老贼性命!”他拿它们当药,她竟然当毒!摇摇头,气不动,转身出房。
“岳神医,”凌霄快步上前唤道:“她……真的只有废去武功,才能保命?”
“她的问题不仅仅在废去武功才能治疗,”看了他一眼,想起涟漪抓药前对他说的话,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她的脉象很乱,因为自身的毒功和‘千漩指’起了排斥反应,所以我不敢随便下药!”况由于内力混乱与他的存在,无法知道“千漩指”毒素蔓延的真实情况!
樱儿玉掌搭上他肩膀:“别担心,神医会想出办法的;你现在要做的是,陪着她,给她鼓励和勇气,帮她挺过去!”回头对众人道:“大家耗在这里也于事无补,熊大哥,你带着飘虹和欣儿去探探武林现在的状况和局势,走一趟五岳及蜀山、昆仑和少林,然后去枫苑,跟前辈商量商量!”
三人点头,出门。
“等等,” 樱儿叫住:“还有天山琼云派,我刚刚得到线报,魔宫攻上琼云派了!”
“明白!”转身出村长家,离开沙坪村。
涟漪为翎雪扎上针,出房,带上房门。
“师妹!”
凌霄站在门前,冷不防一唤,吓了涟漪一跳。
“师哥,”捂着胸口:“干嘛?被你吓死了!”
“对不起!”心急的问道:“怎么样啊?”
轻摇螓首:“你陪陪她吧,这样的治疗没意义,她……”瞥过脸:“我去找师父!”
岳清风房内
桌上摊了好几本典籍,岳清风手中握着医书,站在窗前冥思,好多天了,依然没理出头绪,单靠药澡治标不治本,且没有多大效用;涟漪说,药方上不全的药,她请卓飞去外城采购了,可那张方子仅是护心脉,调理内力的,于解毒没有实质功效。
“师父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是事,”涟漪冲进房:“药疗控制不了毒性蔓延,真力疗法起不了作用了,她的内力已经在抵抗外力,师哥的真气进不了她体内;而且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经脉已有逆转现象……”
“快,拿金针将毒暂逼至伤口处,”放下书本,出房:“用琥珀石暂压!”
“好!”涟漪跟着出来。
“还有,”边走边说:“跟雪丫头说,要保命,只能……”
“我知道,我会劝她,放弃自身武学!”
“不止武学,还有……”
“这个?”
“这个什么?再不下决定来不及了,当初‘幼彤掌’留下的病根并没有好,这雪丫头自以为是,认为除了毒就没事,余毒内力调息没用,一样要靠药物的,如今身子虚,旧伤自然复发!”
“我明白了!”去厨房取药汤。撞上迎面,从外城回来的卓飞,刹住脚步:“你怎么才回来?”
“白姑娘……”
“很不乐观!”
“别废话了,去熬药!”快步往翎雪房里来。
拿过卓飞手里的两扎药:“配齐了!”
“齐了!”
点头:“去樱儿那,她应该有事跟你说,武林情况同样很糟是不是?”
卓飞没说话,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她视线。
进房,“去厨房帮丫头端药汤!”岳清风起针,把上脉。
“哦!”凌霄应了声,往厨房而去。
解开卓飞带回来的药,倒进药钵加上水,放上炉子。揭开灶上的锅,将里面的药汤拿锅勺一勺一勺舀进浴桶里。
“师妹!”
“端过去吧!”盖上桶盖,在旁边帮衬一把。
端进房,过来扶她起身,解衣。
“我已逼出少量毒液,”岳清风将金针插回针囊:“你用针将毒液锁在几个穴位上,再过穴,用琥珀石!”出房。
“是!”拿起床头的针囊,看着凌霄抱她进了浴桶:“把门关上,你帮我运功!”
“运功?” 关上门:“运什么功?你又不用内力!”凌霄不解。
“不是我,是替雪运功,运了功我才能使用琥珀石!”拔下针囊上几根金针,扎上穴位,再拿针过穴。
半炷香后
凌霄抱翎雪上了床,盖上被子。
“师兄,”涟漪至床边:“去厨房,把熬在药炉上的药端来。”
凌霄出了房。
抚开湿发,用汗巾轻轻掖着她苍白如纸脸颊上的汗,见她缓缓睁开眼:“醒啦!”
“他呢?”细若蚊蝇的声音几不可闻。
“端药去了,待会儿把药喝了,那药是护心脉的!”
“涟漪,”虚弱的轻音再响起:“我是不是不行了,你帮我……”
“别瞎说,”安慰道:“有治法!”
嘴角牵动,轻笑无声:“别骗我,我知道,要废了武功才可以,柔能活下来,就是用一身功力换取的!”
“听我说,”握住和她的脸一样没有血色的手掌:“告诉师哥,孩子的事,然后跟他商量把他拿掉,你知道毒素蔓延,真气混乱,对胎儿没好处……”
“不,不!”拼命摇头。
按住她双肩:“你听我说,你们还年轻,只要解了‘千漩指’的毒,孩子将来还可以要!”
“不,不!”抓住涟漪的手:“要拿孩子,我宁可废功力!”
握住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摇头:“来不及了,武功和孩子都不能留!”
“不,”抽出自己的手再握上她的手:“帮我,涟漪你一定要帮我,帮我保住孩子,不管用什么方式,就算要拿我的命换都可以!”
想抽出自己的手,但她不让,只能摇头:“不可以,你知道不可以,没有你师哥活不下去!”
“不,”她也摇头:“你一定要,你懂我的!”
“不,我不懂,我不要懂!你们有未来,有未来的!”声音愈发哽咽了。
“保他,一定!”抚上小腹:“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他的!你知道我和他这一辈子都无缘结发!”
还是摇头:“那你呢?”
抬眼望向帐顶:“上天终是待我不薄,今生我能拥有这份美丽的回忆足矣!”如爹爹所言,我是爹娘爱的延续!有了这份延续,此生无憾!
“不可以,我不能!”涟漪仅剩摇头,眼角瞥见凌霄站在房门口:“师哥!”
他站在门口注视着她;将视线从帐顶移到门口,愣愣的盯着他,两人就这样无言的对望着。
翎雪心惊,他都听到了!她知道等他缓过神,必然会责问她,着急解释,一口气提不上来,呛在喉间,一阵猛咳,涟漪想帮她揉胸口,一股雨箭射出,冰眸瞬间合上。
“雪!”
“雪儿!”手一抖,碗落,洒了一地汤药。
两人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