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细谈昨夜事,来人送信改计划。
西行洛阳故改道,南下苍山为救母。
接近天蒙蒙亮,卓飞、熊炜和钟蝶三人,从尚书府后院门掩出,快步闪身进后巷,拐个弯出巷口,走上清冷的南大街,钟蝶向两人告辞,直奔城门。卓、熊二人穿过街区至德顺客栈后弄翻身进院。
大家梳理过,用完早餐,涟漪为他二人施针解‘雾云锁气’之毒;樱儿询问卓飞,昨晚遇上的事,她感觉不妙,因为她知道昨夜与他们交手之人是谁!
卓飞道出,昨晚和钟蝶一起与白衣蒙面女交手之事及从钟蝶口中知道是他娘让她来开封的,知道尚书前往长安吊唁故友,两魔头必会对其家眷有所行为,所以急唤在许昌办事的钟蝶顺道走一趟,看看府上人员是否安全。还有夫人与他们说的事,尚书大人离开开封时,曾叮嘱夫人若逾时未回,便是已出意外,东西收好,切不可大意须亲自看守,盟主自会派人来取。她算算近两日必有闹事者上门,所以托病谢客,等候来人取物!
涟漪疑惑:“她怎知你们是盟主派来,而非敌人派来的奸细?”
“逐风!”樱儿笑道。
“啊?”涟漪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大哥的佩剑!”樱儿笑着,这个叶涟漪真过分呐!跟大哥在一起这么久,连大哥的佩剑叫什么都不知道:“那把佩剑是尚书大人与其夫人赠与他的,尚书大人及他夫人都是信道之人,且和天悟道长相交甚厚,经常听其讲道,与之谈道论道,当年偶得名师铸得此剑,因道长乃是用剑高手,也就同其论起此剑,时值大哥刚刚拜入天悟道长门下,见得此剑心下甚欢、爱不释手,从道长口中得知其为盟主之独子,夫人就言,既然少堡主喜欢,此剑不如赠与少主!”
“所以,”涟漪心里疑惑顿解:“夫人一见此剑便知飞是谁了?”
樱儿轻点螓首。
“飞,”涟漪顿了顿,问出心中所想:“那个白衣蒙面女是苍山派还是绝心宫的人?”
卓飞心下自然明了她是谁?“绝心宫!”只是封招时她那个长袖拂招的动作,分明是“水月无痕”的起招之势。想不透,绝心宫水护法竟会此招!
“又是绝心宫!”涟漪没好气的叫着:“她一定是个高手,有可能功夫,还在雪之上!”
“你怎么知道?”樱儿心道:她猜的本事也太高了吧!
“想想就是!如果武功不比他们好的话,他们会受伤吗?还有那个钟蝶是谁啊?”
樱儿掩口而笑,终于问道点上了,终于问出真正想问的问题了!
“笑什么?告诉我啊!”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卓飞,老实交代!”吼声震得整个客栈都在发抖:“你到底有多少情妹妹?”
“这……这……”看着一屋子笑他的人:“涟漪,给我留点面子,这问题日后我一定跟你交代!”
“日后?”涟漪怒视他:“留你面子,你会对我说实话吗?”
“实话,他日定然如实相告!”
“你这个大骗子,”双拳猛捶:“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感情骗子!”
“涟漪,好了!” 樱儿这个好妹子终于开口了:“别这么说大哥,大哥是个守信的人,他说日后相告,就一定会告诉你的!”
“真的?”涟漪狐疑。
“真的!”郑重的点头。
“那她到底是谁啊?”
“钟总管的女儿!”樱儿道:“她一直在琼云派学武!”
“怪不得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卓飞无语,谢天谢地,好在人家钟蝶对他没意思!才怪,不过只是动情之日也为死心之时!
用早餐时,至现在熊炜深琐的眉心,始终没舒展开:“凌弟与冰丫头还没回来?”
“是,”涟漪听到他叫冰丫头就来气,一语双关道:“彻夜未归!”
眉头锁的更紧:昨晚的宫主的召令他也注意到了,想来这丫头不会那么蠢吧!那样做的话只会令自己的心万劫不复!孰不知,比他想像中更蠢的事她都做了!
樱儿道:“我得到线报说,简尚书才出长安便被人劫持,虽未探明是何方人马所为,但以获知这行人正往河南来!我想我们快些出发赶至洛阳,洛阳为要道,可北上;可南下;可东进,倘能沿途救下最好,若不能再做区处!”
“好!”大家道。
众人下楼至店堂内,“掌柜的,”卓飞叫了声在柜台后拨算盘算帐的掌柜:“若看见我们那两位伙伴回来,麻烦您转告他们速至洛阳!”
“好,”掌柜抬起头:“我知道了!”
提了提肩上的包袱,正准备出德顺客栈大门。
涟漪口中彻夜未归的两人,手牵着手跨进门。
“师哥,雪!”涟漪喊道,以为自己眼花移下视线,再仔细看一眼,没有错是真的。
听到涟漪叫他们,两人紧张的立即松开手。
“我看见了,”涟漪跳到二人面前:“我看到了!”
“涟漪,”樱儿拉住她:“看到什么呀!快去收拾行李,我们要去洛阳!”望着两人上楼的背影,心叹:她解的了他们暂时的尴尬;却解不了系在他们心上的情结与红线!
大街上
“飞!”涟漪拉着他衣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籽潆身份的?”
“哦,”卓飞继续往前走着:“那日下午进袖玉楼,当妈妈说及樱儿是她救命恩人,理应好好招待时,她的表情和语气令我起疑!”
“少来!”涟漪才不信呢:“我看你是,那天被冷落了,心里不舒服吧!我知道以前这个美人眼里只有你,可就那次,她眼睛只看到两个人,一个是樱儿,一个是雪,你才怀疑的吧!”
“呵呵!”回脸刮她一个鼻子:“你不笨嘛?你也注意到了?”
“当我傻子啊!”重重的哼了声,扭过头。
凑进她耳畔:“她冷落我无所谓,只要你别冷落我就行了!”
“你……”明明气的不得了,但心还是把他的甜言蜜语装进去了!
受不了了,真受不了!看着眼前卿卿我我,眉梢传情;眼神达意的两人,自打从边塞回来,是愈来愈过分了,白天时有说有笑、情意绵绵;黄昏后花前月下,甜甜蜜蜜,她真的要疯了!
飘虹一阵风似的掠过涟漪面前。
“飘虹,”涟漪唤道:“你走那么快干嘛?”
“干嘛?”没好气的回着:“投胎,赶着去投胎!”
飘虹情绪失控莫不是因为……回头看向手牵手,一副陷在甜蜜里不愿自拔的两人,好事近了!“师哥,什么时候我有喜糖可以吃啊?”
红云遮上脸,两人立刻松了手。
“嫂子,可以叫你嫂子了吧?”握住她手掌:“师哥的人和心可是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喔!”
心跳漏了一拍,实则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通红的脸颊瞬间惨白。
“怎么了?”搭上她脉息,没什么特别呀!
“雪儿!”凌霄慌忙撩开她皓腕上的魔爪,满脸怒气、朗目一瞪,轻拥她双臂。
这一刻才明白,眼前的女子终究千年前的古人,大街上,说出这般没遮拦的话,实是不妥。
卓飞握住她手臂,无语;转脸,嘴角微扬,一个淡淡的笑露在秀容上,似说:我明了!
回过脸,轻道:“对不起!”不是害怕他即将要发作的怒火而道歉,而是那份珍贵且易碎的心疼、体贴、爱护,令她舍不得破坏!珍贵是因为这份爱来之不易;易碎乃是这份爱不知哪天会因为时间、地点、事件的发生而留下永久的遗憾!
“卓少堡主!”迎面匆匆赶来一人。
飘虹自顾自的往前走着,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揉着发疼的头,气急败坏的道:“干什么?不长眼啊?”
来人望了眼面前背上挂着一柄剑、一口刀,十七八岁清丽秀气的女孩,苦笑一声:“万小姐,好像是你撞了在下!”瑜州府万家大小姐,不过是任性了点,何时变的这般蛮不讲理了?
“何事?”卓飞知道她心情不好,免得二人吵架,开口熄火。
来人看了眼四周:“这里不是说话地!”转身拐进无人小巷。
众人在巷口等着,卓飞深锁双眉,听完此人道明来意后,送他出巷。
“飞,”涟漪上前:“你脸色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樱儿,”口气透着焦急:“你陪同二弟他们去洛阳,我必须去趟苍山派!”
“出什么事了?”涟漪这样神经大条的人也感觉出了大事!
“大哥,”樱儿伸手拦住他:“璇姨出事了?”
“是!”越过她面前。
“大哥,我们陪你一起去苍山!”樱儿在她身后说道。
“不,二弟的事得麻烦你!”急步快走。
“等等,”樱儿叫道:“天鹰堡守卫森严,谁能带走堡主夫人?”樱儿为他分析道:“不是在堡外被人劫持,就是堡中有内奸,”见卓飞驻足走上前:“我相信卓伯伯外出前定有交待,命府中上下,好生保护夫人安全,怎可能出此纰漏,应是有人对璇姨说了什么?可璇姨很少且几乎不至前厅,谁会有机会与之说上话,能在她面前嚼舌根的只有丫鬟!”
“你怀疑盟主府的丫鬟是奸细?”涟漪问道。
卓飞未说话,有几分明白了,静听下文。
“不,”樱儿玉指搭上卓飞肩头:“我只是觉得倘若是苍山派带走了璇姨,那么简尚书有可能也在苍山派!”
“何已见得?”涟漪还是未明白过来。
“这个时候,仅是巧合吗?”翎雪反问。
“什么意思?”涟漪还是无知无觉。
樱儿无奈的转头,这丫头不是平常很聪明,关键时刻,咋脑子不灵了:“璇姨和简尚书是当年之事,如今仅剩的知情者!”这么说,她还不明白的话,要叫她去买块豆腐撞南墙得了!
“那也有可能在绝心宫啊?”涟漪认为也有这可能。
“所以啊,要查,先去苍山后至绝心!”樱儿道。
“哦,”涟漪笑道:“借救人之机除掉这祸害!算算死在他手里的武林之士也不下数百;吞噬的武林门派也不少,也是时候跟他算这笔账了!”
“你寻死啊!说话也不掂掂分量,”蓝欣儿叫道:“小命别完在他手里!”
“怕什么!”涟漪一副豪气干云样:“他两只手臂已半废!再说,”拍上卓飞肩膀:“飞,现在加了百年功力了!”
“加了百年功力又怎样?大哥还没融会贯通;双拳难敌四手,全苍山那么多门人,光靠我们几个,能否有命见到费同材老贼还是未知数!行了,见机行事,以救人为主!”樱儿道:“先去驿站借马!”
回头瞥见一旁沉默无言,脸上不再有往日玩世不恭之神情,安静的不发一言的卓飞,纤纤细指搭上他手腕:“夫人是好人,上天会护佑她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嗯!”握住她玉手:“我知道!”
“是啊!”凌霄也道:“璇姨不会有事!”
“谢谢!”虽有心感谢大家的安慰,可心里还是如火煎熬。
苍山派
派门前两名弟子拦路。
“让开!”涟漪甩出两支雪给她防身,却从未使用过的“冰凌针”看也不看直接钉上两人印堂:“叫费同材给我滚出来!”
大伙愣愣地注视着她,从不知道她还有这么辣手的一面;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天生骨子里就有这样的血液!
从大门内又出来两名弟子,一看这光景,一人道:“掌门不在!”
“不在,不在是吧?”涟漪压着火气:“今天我就踩平你们苍山派的屋脊!”
放出一枚***,卓飞揽上她细腰;翎雪拉起樱儿,众人在烟雾散开之际冲进苍山派。
殿内,天高海阔匾额下,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涟漪狂吼:“费老贼,你给滚出来,不然让你这苍山派变成一地废墟!”
“行了!”樱儿叫道:“去地牢!”
“地牢在哪?”涟漪问着。
“不知道!”樱儿白了她一眼,我又没来过苍山派:“用找的!”
“翻遍整个苍山派,”涟漪看着樱儿问着:“需要多少时间?”
“我哪……”樱儿的话没在苍山弟子的兵器与招式里。
涟漪和樱儿紧靠在一起站着边注意着战况边小心身边敌人攻击自己。听着樱儿的指挥一一将银针射进苍山弟子的武学及招式的死穴;攻完一拨弟子又来一撮弟子;眼见这般缠斗,只会耗尽自身功力,一旦筋疲力尽,定然成为敌人的俘虏,唯有寻机脱离站圈。飘虹与欣儿护着涟漪和樱儿一步步往大殿后面靠,寻机闯入。
“走!”发现敌人的疏漏,卓飞立马抓住机会。
翎雪一扬手,苍山弟子身上,涟漪射出去的银针全部回到她手上;再一甩手根根银针扎在涟漪的针囊上。
忽然容杰从前殿来报:“大师兄,不好了,华山派率众攻上括苍山了!”
单翊闻言一怔,立即唤上一部分弟子去前厅挡封。
此时,承星堂、天月门、五阳堂众门人拦住那部分弟子。
“你们干什么?”单翊怒喝:“想叛变吗?”
“我们从未归顺,”五阳堂副堂主道:“何来叛变一说?”
“你……”单翊无言,心中早就明了,他们不是真心归顺苍山派,奈何查不出背后指使人
与真正用意!仅知天月门因绝心宫攻击而投靠苍山派。
天月门副门主对卓飞言道:“**回廊拐角处第三根橼柱假山石边!”
边迎敌边寻着方向,一路至机关处,樱儿旋转假山壁内侧的圆盘,假山洞内出现一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