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位之后,钟离痕追封东海水君蓝傲轼为水神之父,北极星君为启明神,唤月为新月神,敖晨为九尾狐仙,永享世间的香火,受人顶礼膜拜,感念之恩情。
东海水君之位由蓝傲轼的女儿蓝怡接任,重新整顿了东海的秩序,和她的夫君慕容枫一起接管了父王所留下了的这片基业。
西漠炎君经此大劫,大大收敛了自己的暴脾气,再也不肆意发火,是非不分。在天牢里的这段日子里,他每日都在悔过自新,反思自己的过错,期待有一天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出了天牢之后他连夜启程,赶回去整顿自己所剩不多的部下了。
莫云天在钟离痕的全力支持之下,重建了魔界,原本流亡于四海八荒的魔界中人也终于再次回到了故乡。黑风与火舞被莫云天奉为魔界永远的斗士,受魔界所有的人们感怀与崇拜着。莫云天兜兜转转了一大圈,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于王位之上,失去了自己挚爱的女人。望着颜洛汐曾经居住过的房屋,他整日整日地待在里面,看着她的画像,不禁泪流满面。
后来,魔域中的一片后山之上,被种满了桃花树,每年桃花盛开之际,莫云天便去小住几日。他曾经答应过她的,要亲手为她种上十里桃花,现在桃花都已经盛开了一年又一年,而你,什么时候可以再回来呢?莫云天置身于灼灼桃花之中,手执酒壶,仰头一饮而尽,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脑海中都是那个女子的影像,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所有的心绪……
而南山黎君、玉帝和神君作恶多端,将永远地被记载于天书之中,受四海八荒的后人们唾骂。并且永世不得超生,灰飞烟灭。
紫语失去了敖晨之后,像是突然就长大了一般,再也不吵闹着让莫云天带她出去玩,也不再打骂下人,脾气好了很多。。只是隔三差五就会跑到厨房里学做糖葫芦,做了好多好多。都摆在盘子里,自己却不曾吃一个,总是喃喃道:“敖晨最喜欢糖葫芦了。”
一天,紫语又在做糖葫芦了,岂料她刚把做好的糖葫芦摆到了桌子上,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就跑了进来。跳到了桌子上,舔着她刚做好的糖葫芦。紫语心头一动,总觉得这只狐狸跟自己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就那样望着小狐狸一颗一颗地吃着她做的糖葫芦,心里涌现一种踏实的幸福感,紫语嘴角露出了难得微笑。
正在此时君久尘笑呵呵地跑了进来,喊道:“敖晨,你还真是见色忘友,一恢复好就跑到这里来了,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师父?”
紫语眼前一亮,随即便泪眼汪汪地,喜极而泣地抱起了桌上的小狐狸,蹭蹭它的额头。那颗空着的心,像是突然之间又被填满了一般,满满都是幸福感……
钟离痕稳定了四海八荒的秩序之后,便将满地乱跑正是调皮的战儿丢给了他的师父玄已真人了。自己带上了花黎清去了人世间,去寻找那些尚未被解决掉的丧尸,也是去医治那些中了尸毒尚未真正变为丧尸的人们。不知过了多少年,钟离痕和花黎清,一个杀“人”,一个救人,两人搭伴几乎踏遍了这四海八荒之内的每一寸土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人世间最后一个身中尸毒的人被花黎清救治好之后,他们二人便返回了九重天。岂料刚一回九重天,钟离痕就力排众议,将神君之位丢给了花黎清,一人带着钟无战跑去了荒岛,过起了隐居般的生活。
在荒岛里,钟离痕重新将那木屋搭建了起来,又在小院之前种上了桃林,他记得她是最喜欢桃花的。此后的每一天他都会为颜洛汐画上一副画像,生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了她的模样,再也忆不起。
而战儿也会每天都看着那些画像,向她请安,喊她一声娘亲,还会对着画像跟她说说话。好似她真的能听到一半般。
“娘亲,战儿今天吃到了自己钓的鱼。”
“娘亲,父君今天看着你的画像又哭了,他好想你,战儿也好想你啊。”
“娘亲,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战儿都长大了。”
“娘亲,父君今天喝醉了,他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娘亲,父君今天教我写字了,战儿可以给娘亲写信了……”
一天,战儿在屋子睡觉,钟离痕端坐于书案之前,神态近乎虔诚地画着颜洛汐的画像,尽管屋子里都已经贴满了她的画像,钟离痕还是坚持每日都画一幅。
突然听闻到了“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钟离痕一抬头,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他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眼前像是有无数的桃花瓣纷飞,脑袋里轰地一声像是烟花绽放在天际一般,门口那个女子,一身纤尘不染的白纱罗裙,如星般地眸子闪耀着,浅浅地笑着望着自己,额间有一颗再熟悉不过的朱砂痣。
钟离痕的漆黑的眼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像是漆黑的夜空之中突然划过流星一般地明亮。钟离痕身形僵直,眼底氤氲了一层薄雾,一开口便是低沉的声音,蕴含了无数的思念,“小汐……”
只见那女子柔声说道:“你也可以叫我玉儿。”
钟离痕震惊不已,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一切?而正在此时听到说话声的战儿已经苏醒了过来,白白胖胖的小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一睁开眼睛便惊呆了,愣愣地看看屋子里的画像,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也温柔地望着自己,再三确认之下,战儿慌忙跳下了床扑倒了颜洛汐的怀里,甜腻腻地喊道:“娘亲,娘亲你终于回来了,战儿好想你啊,战儿不是在做梦吧。”
颜洛汐笑着蹲下身来,平视着战儿,掐着他白嫩的小脸蛋柔声道:“没有没有,战儿不是在做梦,娘亲真的回来了。”
战儿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哭道:“战儿好想你啊,娘亲你不要再离开战儿了。”
颜洛汐鼻子一酸,闷声道:“好,娘亲再也不离开你了。”
“那我呢?”钟离痕像是吃醋一般,拉开了战儿,打横抱起了颜洛汐酸酸地问道,战儿咯咯地笑着捂上了自己的眼睛,父君还真是小气,战儿抱一下娘亲怎么了嘛,战儿在心里不禁腹诽钟离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