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琴:“我现在是京都大学大二的学生,宇航是我汉语言文学选修的任课老师。”
“这么凑巧,”卓母面向李嘉怡,“说起来,你家佳玥也在京都大学。”
李嘉怡:“是,佳玥也是上大二,说起来,这位小姐我很面熟。前段时间我去接我家佳玥回家,一下车的时候有人扶着佳玥,本来我还想感谢感谢,没想到就一会儿,佳玥就被推在了地上,膝盖都破皮了,差一点就流血了,现在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这位小姐。”
听完李嘉怡言语,卓母脸色彻底沉下来,“应该是有什么误会,雨琪是个善心的孩子,再说了雨琪与你家佳玥又不认识,又怎么会故意伤害她。”
卓母的话完全是袒护苏子琴,李嘉怡有点激动,心里不高兴了,语气有点不好,“那可是我亲眼看见的,我还会骗你不成,佳玥脸上的表情,我是忘不了,意外,不可置信,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只是不想让你……”
卓宇航走下楼,“李姨不必多说,这件事我听雨琪说过。”
卓宇航走近苏子琴,挨着苏子琴坐下,大手抓住苏子琴的手掌,“说起来,雨琪好心帮忙却被人误会,不仅擦伤了手掌,膝盖还破皮流血,好心当成驴肝肺,原来,那个无理的大婶就是李姨。”
李嘉怡:“宇航,我那也是看见佳玥那样,下意识的动作。”
卓宇航:“周雨琪是我认定的人,不管如何,我都会护她到底。”
卓宇航眼中的认真,毫不掩饰的显露在李嘉怡面前,对此李嘉怡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再熟悉也比不上亲妈,更何况凭借卓宇航的性格,两人也只是打个照面。
家长见了,饭也吃了,苏子琴坐在车上,取下丝巾,“终于可以取下来了。”
卓宇航拉起引擎,“我爸对你很满意。”
书房
卓宇航进入之时,卓父细细硏磨着手中的黑色物体,顺时针方向旋转,前方是摊开的白纸,“宇航,你可知道,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个孤儿?”
卓宇航:“我不在乎她的身份。”
“另外,你妈妈在调查之时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卓父拿起沾满墨水的毛笔,一气呵成。“女孩子是被人呼吸扔在福利院,曾经被人领养,都是相互认识的关系。”
“不过,小女孩能有这样的气度,很是不错,就像你妈妈好朋友的女儿就比不上,眼睛里太多杂质,表面上亲切和气,实际上看得一清二楚。”
苏子琴:“就只有你爸对我很满意吗?”
卓宇航余光注视着苏子琴,“当然我也是很满意的。”
苏子琴与卓宇航的离去似乎没有影响李嘉怡与卓母的谈话,“嘉怡,我想起来了,”卓母身子一震,“我就说雨琪像谁了,说起来,雨琪与你有五六分相似,你有没有注意到?”
李嘉怡:“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像我,一个陌生人,要像我也只有我女儿……”佳玥。
沈佳玥初三那年,正值中考,李嘉怡接到电话,说沈佳玥因为红灯忽然亮了起来,在过马路时被车撞了。
李嘉怡急急忙忙的跑去医院,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视线瞟过沈佳玥的血型,O型血,当时太过着急也没怎么注意。
现在想来,沈佳玥不像自己,也不像沈父,成绩尤其的好,高中那时每天学习到很晚,但是她爸爸是属于那种智商高,无需费力学习的人,而自己也不错,说起来,疑点重重。
李嘉怡精神有点恍惚,“我好像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看着李嘉怡微微踉跄的身影,“只是说她像雨琪,怎么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李嘉怡眼神焕散的回到家里,“太太,你回来了。”
将包随意的放在沙发上,加快脚步上楼,直接冲进房间,文件满地都是,不停的寻找,终于李嘉怡停下动作,拿起一个文件袋,细线慢慢拆开,里面的内容让李嘉怡跌坐在地,沈父,是A型血。
自己是B型血,又怎么会生出O型血的孩子?
刹那间,李嘉怡泪如雨下,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是别人的,那自己嫡亲的孩子又去了哪里?活的怎么样?有没有吃很多苦?
李嘉怡抹掉泪水,随后急匆匆的出门,来到孩子出生的医院。
“对不起,二十年的数据是比较古老的,更何况,当时的医疗水平以及现代科技水平没那么高,所以我们也不能确定是否能找到确实有用的数据。”
李嘉怡心如急焚,“那你快点找,我等着。”双手不断的抹掉眼角的泪水。
“找到了,二十年前,一共出生了两个女孩,一个顺产,一个早产,但是早产的女孩身体很健康,所以当时孩子都放在婴儿房中。”
“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一个孩子家人带走了,一个孩子,说起来也可怜,母亲生下来之后,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孩子一个人孤单单的。”
“说到这个,我印象深刻,那个女娃很可爱,可乖巧了,一看见人就笑,那时候护士们都喜欢逗逗她,时不时来看她,后来由于医院经费不够,也不能白白的养着一个孩子,更何况还是个女娃,不得已,女娃送进福利院了。”
李嘉怡:“是什么福利院?”
“本来是本地的福利院,后来不晓得什么情况,被转移到XX福利院。”
听到这里,李嘉怡的眼泪不停往下,我的孩子,这该吃了多少苦。
走出医院时,已是傍晚,无奈李嘉怡耷拢着肩膀回了家,其中看见沈佳玥也没了往常的亲切,眼神像冷刀子一样不停的刮向沈佳玥。
又是这种眼神,沈佳玥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前世的时候,找到周雨琪后,对待自己虽然物质上满足,但是随着周雨琪回来的时光深入,距离越拉越远,眼神中的冷淡赤裸裸的表现出来。
隔天,李嘉怡早早起床,尽快的赶去乡下,沈佳玥紧随其后。
好不容易到达XX福利院,当初由于院长妈妈的死亡,XX福利院已经关门,孩子们都转移到其他福利院。
面对落锁的大门,李嘉怡失落的现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一位老太太站在后面,满是皱纹的手拍上了李嘉怡的肩膀。
若是往常,李嘉怡绝对会将人推到在地,但是这时,李嘉怡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抓住老人的手,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淌。
李嘉怡:“老太太,您清楚福利院的事情吗?”
老太太:“我啊,在福利院都住了几十年,近期才搬出来,说起来,福利院的事情我差不多都知道。”
“来,有什么要问的,到里面来,人老了,身子骨也不利索了。”
李嘉怡“老太太,你知道二十年前被送往福利院的女孩吗?小小的,很爱笑,是个早产儿,却很健康。”
“二十年前,让我想想,二十年前送来的孩子很多,女娃有五六个。”
李嘉怡:“差不多是七八月份送来的。”
老太太:“那就只有一个,院长取名叫周雨琪。”
李嘉怡:“周雨琪,周雨琪。”不正是卓宇航的女朋友。
李嘉怡手指掩住脸颊,泪水透过指缝往下流淌。
老太太似乎没有注意到李嘉怡的状况,继续往下说,“雨琪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本来送过来很健康,但是,福利院也相当于小孩子的社会,弱小的孩子总是弱势的一方,经常挨打是常有的事情,虽然我们经常管教,但是毕竟没有那么多精力,每天的事情很多,根本管不过来,直到有一天,五岁的雨琪被领养了,我们以为这对她来说是好事,没想到却是悲剧的开始,人是被领养了,可是没过两个星期,又被送了回来,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遍体鳞伤,我看着都心疼,接连几次都是这样,后来,经过这些事,雨琪好像学聪明了,每到有人来领养是都会躲开,躲得远远的,小女孩智商高,那聪明,很多人学不过来。”
李嘉怡捂住嘴唇,呜呜,我可怜的孩子,这是吃了多少苦。
“都让你听我唠叨了,不过,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
李嘉怡掩饰住哽咽的窒息感,老太太老花眼,近景看不太清楚。
李嘉怡:“我是雨琪的”亲生妈妈。
老太太:“什么?”
李嘉怡:“哦,我是雨琪在京市玩的好的阿姨,想来雨琪以前待过的地方看看。”
老太太也没有想太多,“对了,我让你看看,雨琪小时候的照片。”
老太太拿出相册,翻开的第一页便是周雨琪刚刚送来的照片,“小时候的雨琪可水灵了,眼睛大大的,一眨一眨的,好像会说话一样的,很讨人喜欢。”
随着周雨琪长大,后面的照片越来越少,有些甚至是偷拍得到的,只有一个背影。
“后来,雨琪自己有主意了,就不愿意拍照了,说是不想,所以我们都是偷偷拍的。”
“就像是这张,”周雨琪趴在桌子上,眼睛紧闭,“这是雨琪做完兼职回来,累得睡着了,小时候雨琪智商就高,从来不用担心学习,玩似的奖状总会拿回来,所以那时候最开心的就是雨琪拿奖状回来的时候。”
老太太说起,眼中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