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微微摆手,
“你可别干那些事啊。对面有便衣呐。就算没有你也不能干。他只不过是个马前卒,我收拾他一方面是教育,另一方面是要给他背后那人亮亮肌肉。”
这个时候一辆绝版悍马刹在红翡缘门口,几个人抱着几箱东西走进花店。
半月跳起来道,“是唐嫣阿姨的车子,我坐过。”
唐嫣站起来让那些人把一箱白酒和三四个大箱子放在桌边,然后让他们开车走人。
把白酒一瓶一瓶摆在桌上后,她打开一瓶给宁昊和周星宇一人倒了一杯。然后把自己开了一瓶仰头喝了一半。
周星宇看得有些愣神,皱眉道,
“唐嫣,化工厂停了你用不着这么借酒浇愁吧?”
宁昊知道她的酒量,笑着道,“化工厂肯定会重开,你想喝酒喝吧,不要伤身就好。我的厂子还需要你呐。”
“只是有些憋屈。”
唐嫣打了个酒嗝,指着那些大箱子道,
“昊哥,你们现在账上转不出来钱,这两千万现金先拿着用。没钱了随时让周哥打电话给我。只要你做事需要钱,我们两姐妹所有资产都可以变卖拿给你。”
唐雅根本不知道唐嫣会这么做,但这个时候好像两姐妹商量好似的,脸上没有半点不适。
没等宁昊开口,唐雅和唐嫣抱着箱子就往楼上走,完全不给宁昊说话的机会。
宁昊这个时候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星宇盯着宁昊低声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这还是双重的。”
半月抱着宁昊肩膀道,“爸爸真厉害,这么多阿姨都对你好。”
两姐妹放好钱,又回到桌前坐下,像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开始喝酒。
宁昊微笑朝她们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看电视。
这个时候电视画面里已经开始拍卖那幅画,起价一千万。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宁昊视线,这个人正是京城四少之一龙哥。他举着牌子喊了声一千万,接着便再也没人出价。现场一片死寂,拍卖师也不说话,就像是在给这幅画开追悼会。
画面突然切换到一个老人身上,这老人站起来满脸痛悔,接着镜头推进到他手里拿那张照片上。
这照片正是红翡缘花店的外貌,通透的落地玻璃窗里面,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盆冰雪火焰光彩夺目。
老人的声音微微颤抖,
“当初老朽真是眼瞎了,这店里活生生的珍品我不知道买,花一亿去买个临摹画。这绝世珍品花卉才一百万一盆啊,四季不败,美的让人心颤啊。”
沃日!
这个时候,宁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曹步蝉这家伙有些用力过度啊,哪有硬广告做的这么硬的。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出这是在搞推销会啊。
唐雅干咳一声道,“昊哥别在意,我们的花就是美嘛。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爱上我们店里的花。”
这个时候龙哥突然放下牌子大喊,“真花才一百万一盆,那我不买了。这画还不如一张照片好看呐,我要退货。”
现场一片喧哗,拍卖师有些尴尬道,
“你已经举牌了,不能退货的。”
龙哥彪呼呼瞪着拍卖师大吼道,
“你当老子傻啊,花一千万买这么幅鬼画符,拿回去辟邪吗?”
画面里京城四少之一的曹宽突然又跳了出来,拉着龙哥道,
“这位朋友不要激动,买回去撕着玩也好啊。虽然这画是张垃圾,好歹也是一千万买来的。撕一千万听个响,也能彰显你去伪存真的艺术品位嘛。”
龙少瞅了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道,
“这位朋友说的不错,撕一千万的画装个逼也好。这个主意有个性,我喜欢。”
接着龙哥脸上表情又有些心疼,揉着胸口道,
“不过我这钱是拿来投资的啊,撕了回去会被老婆打死。这个傻逼画家太害人了,亏死老子了。”
曹宽意气风发环视全场,拿出本支票簿,刷刷写了几个字撕下递给龙哥道,
“居然有你这么怕老婆的男人。朋友要不这样,你五百万卖给我,我来装这个逼。”
“行,朋友你够哥们,那我就谢谢了。”
龙哥喜滋滋接过支票,朝台上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那幅画是曹宽的了。
唐嫣喝光一瓶酒,脸上的不快一扫而空,脸颊嫣红又开了瓶道,
“这两个人在说相声吗?怎么一唱一和的。”
宁昊忍住笑道,“曹步蝉这家伙真会偷懒,我让他三天之内把画转手三次,他半个小时不到就转手了两次。”
这个时候曹宽那副浪荡子的原形完全显露了出来,居然当仁不让顺着龙哥的手势就往台上冲。
拍卖师连连摆手道,“还没交割呐,不能拿画。”
曹宽哪里管他,一掌推开他冲上台就把那画揭了下来。站在台上大声道,
“虽然我是个粗人,但人粗理不粗。烂画就是烂画,花五百万听声响,让烂画见鬼去吧。”
没想这个时候那个老人跌跌撞撞扑倒台前,老泪纵横道,
“都是我的错,老朽眼瞎了不能害你们破财。我张稚柳这画不卖了,让我来撕,烧成灰。不能让这种画师的画流毒画坛,侮辱了艺术。”
曹宽愣了愣,扶住陈稚柳道,
“老先生,你的艺术品味举世皆知。也是因为那花太美才下手买的画。这幅画我已经买了,你要撕咬烧也得问问我这个主人吧?”
陈稚柳嘶声道,“好,我就五百万从你这买回来。这件事必须我自己来做。”
曹宽把揉的皱皱巴巴的画向众人展示了一圈道,
“陈老先生,你要买的话最多给一百块。我这个主人不能坑人,这烂画就值这么多。”
陈稚柳微微一愣,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百块钱塞进曹宽手里,顺手抓过他手里的画。
“老朽眼拙,就此毁了这画,以免再有人上当受骗。”
把邱海棠那幅前几天还值一亿的画撕成粉碎,接着拢在一起用打火机点燃烧成了灰。
接着一脚踏在上面,看着镜头长舒一口气道,
“艺术本不该用金钱来衡量,希望大家以此为鉴,不要再上当受骗了。”
这个时候正在看电视的宁昊几人,突然听到对面铺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转头看去,对面海棠画斋卷帘门猛然拉下。
半月凝神耳朵听了一会道,
“爸爸,应该是海棠叔叔把电脑砸了,他还在死劲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