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违背太后的意思,为她去闯皇陵,现在还要为她取下剑上的秘石。一旦秘石取下,那把剑等同于一般的剑。作为将来的王者,没有一把与王者相配的剑,如何能称霸天下。
“我现在去看看楚姑娘,一会便会去擂台。凝儿,你的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回房歇着吧。”莫轩逸说着,急切地往前走,与阮露凝擦身而过。
“轩……”阮露凝背对着莫轩逸,言语中带着些不舍,“以前我总是安静的在你的身后,整颗心都在你身上,现在依旧没有改变。”阮露凝说着,迅速出掌打在莫轩逸的后颈上,没有任何防备的莫轩逸就这样倒在地上。印入莫轩逸眼中的是阮露凝纯白裙衫角,阮露凝忧伤的看着莫轩逸,第一次,竟觉得那么痛。
“你为什么那么做?”神秘的男声响起,一股清风吹来,阮露凝两鬓的发轻舞。
“你是何人,在剑庄从未见过你。”阮露凝抬头看着依靠在拱门上的男子。一身华丽的白锻长衫,披散的银白长发,一双眼睛上扬带着深深的妖媚之意,双唇未启,话却先出。
“最近总是有人喜欢问这个问题。知道他们的下场吗?”男子迈着步子朝阮露凝走来,他身后的长发无风自起,阮露凝觉得无比的压抑,竟然狼狈的摔在地上坐着。
“你、你……”阮露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惊恐,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你这样如花的脸蛋,害怕的表情不适合你。”男子抬起阮露凝的下颚,连露出的笑容都那么邪魅,但看到阮露凝眼里却是鬼魅般的笑容,带着深深地讽刺。男子将阮露凝的表情收入眼底,“姑娘,就算他得到一整块诡筑秘石也救不了人。”
“你、你……”阮露凝用尽所有的力气才甩开男子抬起自己下颚的手,“竟然在、在偷听!”
“我只是告诉你真相,就算他得到了一整块也救不了人。”男子淡淡的说,直起身子,轻蔑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阮露凝,虽然他知道自己失去瑶笛会释放自己所有的邪气,但也不至于那么的强大吧。自从瑶笛被毁,他体内的真气总是乱串,脾气也变得古怪起来。
男子衣衫不整的站在阮露凝面前,思考着其他的问题。“你知道昨日那受伤的姑娘在哪。”男子最终放弃自己去思考答案,现在他脑中太乱,完全不能独立思考。
“你说的是……”阮露凝意识到什么,咬着唇,将头侧向另一边。
“我不是在请求姑娘告诉我,而是在命令。”男子说着伸手指向被打晕在一旁的莫轩逸,莫轩逸的身体自觉地飞向男子,男子无情的将手掐住莫轩逸的脖子,“如果姑娘不快点说,这位公子可就没命了。”
“别!”阮露凝惊恐的大叫出来,紧急之下,她也不能思考其他,只有老实的指出楚寒生所在的房间。于她而言,整个世界就是莫轩逸,如果莫轩逸失去了,她觉得整个世间都没有意义。
“这才聪明。”男子轻笑的说,随手将莫轩逸扔到地上,阮露凝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立刻扑上去紧抱着莫轩逸身体,两人一起摔到地上。男子看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痴心人。
男子直直的朝阮露凝为她指的方向走去,瑶笛已毁,他必须要在邪气完全暴走之前去帮她,也许那是他能够帮她的最后一次了。还未到房间就感觉里面有人,男子先行飞到屋顶之上,房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高老前辈,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冷傲影问道,急切的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楚寒生,自从昨日送她回房,就一直这样浑浑噩噩,情况越来越不好,精神也越来越不济。
“只有将秘石合二为一才有可能救得了她,否则一切都无望。”高离骆不耐烦的说着,这二公子大清早的就叫他过来看病,剑仆风风火火的赶过来请他过去,结果还是为了看那小姑娘。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还被连续问了几遍同一个问题,更加不耐烦。
“有可能?怎么一说……”冷傲影追问道。
“现在缺少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的血液。秘石分开容易,合在一起便是难事,而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本就是难得。”高离骆淡淡的说,“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可是所有妖魔众人疯狂掠夺的食物,也是阴阳师想要找的人。那么多年过去了,阴阳一派一直发动所有的人力、物力去寻找,直到现在阴阳一派泯灭,他们找了几百年都没有找到,你们能用这短短的几天能够找到吗?”
“那是无望吗?”冷傲影失望的说,“楚姑娘还这么年轻。”
“世事无常,你大哥也是这么年轻……”高离骆若有所思的看着冷傲影,这位二公子缺少庄主的果断,同时也缺少大公子的勇气。自从大公子沉睡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看到二公子,想来是庄主强留他下来,有心培养这位未来的庄主。
高离骆自行收拾着药箱,在冷傲影出神的时间里走出房间,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这时间怪病越来越多,他这样不中用的大夫也是时候隐到世间之外,过着清淡的日子。
冷傲影在楚寒生房间内待了一会,也离开了房间,只吩咐人好好照顾楚寒生。按大夫所下的药方去抓药,也只能按着自己大哥的办法先将她用药拖着病情,到时再想办法。
守在门口的剑仆去药房拿药,熬药,短暂的离开房门口,一个身影很快地闪了进去。每个房间的格局都差不多,屏风之后就是张床,整个格局简单明了。女子看着楚寒生的睡颜浅浅一笑,单手一抬,这个手臂形成手刃,缓缓地朝楚寒生逼近,整个空气都变得沉重。这个变化内力稍有所欠缺之人是无法体会到,楚寒生虽然感知得到危险,可却没有丝毫力气动弹。
女子的掌风撕裂空气的平和,狠狠地朝楚寒生脑门拍去。
“你在干什么。”被拉住的手腕,女子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被人发现内心最深层的秘密般,“像是没见过一样,你这表情。”
“为何你还在这里!”女子惊恐的问道,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你都没有走,我怎么会走呢。”上溪的眼睛弯着,带着些妩媚色彩。他的脸比上一次见还要邪魅,让人看着都觉得有些颤抖,“她也是被你间接害成这样的,你若没有将殒汐引出,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所以我来帮她终结痛苦啊。”女子平和的说,脸上带着笑意。杀人对于她来说,似乎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将杀人说的那么轻松,自从化身成邪魅,你的内心已经丢失。”上溪平静的说,手抚上女子的脸庞,感受她光滑的肌肤。似情人低语,带着些暧昧,“也要我终结你的痛苦吗?”
“你要干什么!”女子惊恐地大叫起来,想要挣脱开上溪放在他脸上的手,可无论怎么挣脱,那只手仿佛就是生来在她脸上一样,怎么也弄不掉。
“嘘——”上溪将女子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青丝,带着些安慰,“安静下来,不要闹。”一团银白的光在女子脑后,上溪的手正抚在银白光团中,感受着她的感受,双眼在黑暗中似乎要发出光芒。
“你该走了。”上溪在女子耳边轻轻的说着,带着些暧昧不清。女子乖巧的点着头,踏着缓慢地步伐离开房间。
上溪目送女子离开之后,将目光转向楚寒生,看着她眼睑在颤抖,在梦与醒之间挣扎着。上溪坐在楚寒生床边,手拉着楚寒生苍白无力的手,闭着眼睛,将自身的感觉缓缓地放进楚寒生那痛苦的梦中。虽然这女子冷漠如此,内心苍白无力,却还是有值得让人给予温暖的地方。
触目所及是一片黑,上溪在黑暗的地方全身都会有灵魂的指引之光,可是在别人的梦里,连那光都消失了。这是上溪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难免有些让他措手不及。
“我才是唯一的光。”一个空灵女声响起,女子出现在上溪面前,带着整个空间的光芒。女子看了上溪一眼,淡淡的说,“你怎么来这里?”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在支撑着她活下去。原来是你……一直寄存在她的体内,剥夺着她的选择,你还是像以前那么残忍。”上溪平静的说,“上次的伤还没有好?”
“我迟早会消失。”女子不甘心的说,“只是我不甘。你不是能看到所有人的记忆吗?告诉我……”
“我不知。”上溪冷酷的回绝,他之前窥视着那女子的记忆,得到她太多的悲伤。他生性本就冷淡,没有瑶笛的束缚,更加冷淡,还有些暴怒。
“你骗人,你这么多年来不就是为了找婉娿才死死的保存着那些回忆吗!”女子暴躁的说着。
“婉娿已经死了。秋桐,婉娿已经死了。”上溪平静的说道,不带喜怒,冷冷的看着女子。
“秋桐?我的名字真的是秋桐?”女子不可相信的看着上溪,双手抓着上溪的衣衫,语气接近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