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的宇宙中,有着无数星辰闪烁,也有着无数的残骸在漂浮。比之这无数的星辰,生灵显得如此少,作为生灵的我们,更显得如此渺小。
在宇宙的一个角落,一片与周围黑暗有着微弱区别的巨大空间正在微微闪烁,朦胧间,依稀可见得一片森林的影子,却又那么不真切,似是幻觉一般。终于,这片空间不在闪烁,却终究与周边黑暗不再融为一体。
而在这片空间里面,一片盛大的森林凭空漂浮,在这森林四周是看不到边的无边灰气,而在这灰气中,却有两道人影巍然而立,近前来看,却是一耄耋老翁和一俊朗青年。两人身披灰袍,面容肃穆,其披肩长发也是一片灰色,更让人惊奇的是两人身负一对灰色羽翼,其额间也凭生一道竖眼,显非人族。
只见那青年突兀而问:
“族长,这片空间还能支撑多久?”
老者怅然地叹了口气,怅然说道:
“最长也不过百年而已。”
青年默然不语,沉寂许久方才说道:
“族长,这最后一次便让我出去吧。”
声音中满是坚定。
只见老者悠悠而道:
“我们是第一纪元的主宰者,如今却苟且于此,当日万族愚昧,纪元之战葬了多少圣人,大能。可恨天道无情,降诅咒于我族,使我族寿命兑减,修为不升。那纪元之心怕是也落入天道之手了吧。无数年来,我们派遣出多少族人外出寻求原树,以期诅咒得破,却始终杳无音讯,所幸这往生镜奇妙,天道终究未能发现。但为隐蔽,却始终不能吸取外界灵气维持这片空间的运转,如今撑不了多久了,便连这原树枝桠也黯淡了,如今只有一次开启这片空间的机会了,这最后一次,风险也太大啊,能量不足,也不知这天道而今如何强大了。”
青年静静地听着老者的叙说,他能感受到老者话语中的恨意,这也是他们这一族的恨,对天道的恨!他们本该一直主宰第一纪元,他们本该炼出第十件原始至宝,他们本该窥得成仙之秘,便都因为天道的阴谋而落魄至此,这是他们由血液里传承下来的恨!
只见那老者似是叙说完了,最后转向青年,问道:
“南离,你可否真的想好?这一次,很可能会被天道发现,我们也很可能尽皆陨灭。”
“若不如此,百年之后,我们也不过是被天道残杀,不若而今一搏,成则重现辉煌,败则烟消云散。天道,何惧之有!”
“好!如今我们便与这天道再搏上一搏!”老者憾声而震!
森林深处,时南离正默然走着,这一路下来,他已见不少草木都有枯萎之意,看来,原树枝桠的能量真的不多了,也是,毕竟只是一株枝桠,纵是强大,也有极限。
他如今正要往那原树枝桠而去,那原树枝桠早已自成一树,巍巍参天,而他们一族的祭坛,也在树下,他只见过一次祭坛开启,那是上一个族人出去之时所开启的,而今,祭坛又要再一次开启了。
走不多久,便到了祭坛处,只见一株巍峨巨树立于此处,枝叶苍翠,而树下,则是一座黑色祭坛,上面覆盖着一层深深地血渍。
而青年一眼看去的,却是那坐在原树枝桠最低枝干上的一白衣少女。
少女坐在那里,显得很安静,纯净的眸子是那么美,精致的面容又是那么惹人怜惜,披散的长发更衬托着她的柔美。
“阿云……”
只见青年只叫出这一句,便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只是凝视着树上的少女。
少女只是浅浅一笑,笑得如同她从未见过的阳光下的鲜花那般明媚,随即便轻声说道:
“离哥,你要出去了吧?”
“是啊,我要出去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青年怅然而道。
“不会的,我还在这里呢,你怎么能回不来呢,你不打算有一天带我出去么。”
少女依旧是那么静谧的笑容,丝毫不为青年的怅然所感染,淡然而道。
青年沉默了,心里莫名难受,良久方才说道:“是啊,我还没带你出去过,怎么能回不来!”
这一刻的语句是如此坚定。
只见少女煽动身后翅膀,从树上飘然而至青年身前,如水般的眸子望着青年。最终,只是上前抱住了青年,不言一话。
青年静静地抱着少女,眸子里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
翌日,祭坛处聚集了三眼族所有的族人,今日,便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万万不得有失。
“南离,将血滴在祭坛上吧。”
时南离望着周围族人期盼的眼神,终于转过身,将血滴在了祭坛上,便见祭坛黑光大作,一股莫名的气息缓缓而起。
而在森林外的灰色空间里,突兀显现出一枚镜子,跟三眼族额上的那道竖眼如此相似的镜子。
只见这镜子射出一道灰光,直朝着祭坛而来,眨眼便射在祭坛的一道竖眼处。
却见方才时南离滴入的血缓缓朝着那道竖眼流去,转瞬便消耗殆尽。而那竖眼霎时光芒大作,爆发出一道射线,转瞬便在时南离身前凝结成了一道门。
门内是一片黑暗,偶尔可见星辉闪烁。
时南离最后望了眼族人,默默说道:
“等我回来。”
随即毅然踏进了此门。
族人们看着时南离踏进门内的身影,恍觉怅然。
而就在这时,在那道门刚刚开始虚幻之时,只见刚才一直在旁边低着头,绞着手指的少女阿云,突然踏进了这道已经开始虚幻的门,转瞬便消失不见。
族长看着这一切,只是喃喃而道:
“这都是命数么?”
随即看向方才往生镜出现的方向,再次喃道:“先祖曾言,第五纪元也许会有前所未有的变故,也不知而今这是第几个纪元了,但愿这两个孩子能平安归来,先祖啊,我们真的能重临辉煌么?”
在距离这片空间无比遥远的九州之地,忽然间风雷大作,仿若末日来临一般,充斥着一股压抑地气息。
九州修士莫不色变,此乃天地异兆,恐有大事将临啊。各个宗门莫不气氛紧张,遂调遣弟子四处探查。
只见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厚,雷声闷响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终于,只见其似是酝酿够了,一道接天连地的粗大闪电劈向乾州南方,毁灭的气息四处荡漾,令人心惊胆战。
而在九州之地上的各个荒无人烟之地,从黑暗中睁开了一双双眼睛。
“是谁!又开启了九州之门!难道又是那个种族!”
“这天,终于又要变了么?多少年来,困居此处,也是时候了。”
“此人在乾州!”
这些声音有震怒,有惊异,还有的冷漠,张狂。你无法想象这声音经过了多少年的沧桑,直欲摄人心魄,震人灵魂。
而在坤州与震州接壤之处,一白衣少女于山林中静立。这是一片原始山林,名为原雷山,传说这山林里有着一件伴随天地而生的原始至宝,多少年来,数不尽的人寻宝至此,却也有数不尽的人埋骨于此,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一片无人问津的地方。
而在这原始山林中,却有一少女立在一山村前,当真叫人惊奇!
少女看着这山村,稍显诧异,没想到这种深山老林中,居然栖有人烟。
“姑娘何故于我村前徘徊,何不进村小憩片刻?”
只见这村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耄耋老者,身着粗布衣裳,背却并不多显弓态,一双眼里虽满是沧桑的浑浊,却也透露着些许慧光,似有着能看透别人的光。
少女望着这突然出现的老者,眸子恢复神彩,轻启朱唇,道:
“好。”
声音如轻风拂面,悦人心怀。
随即便随着已经转身的老者进村。
“不知姑娘名姓如何?”走在前面的老者突兀而问。
少女怔了怔,面有犹豫,迟疑了会,便轻声说道:
“我叫……云秋水。”
“姑娘倒是取得一个好名,人如其名啊。”
老者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倏而又问:“姑娘怕不是我坤州之人吧?”
少女默然不答。
老者也不介意,只是轻声一笑,随即在一座木屋前停下,道:“姑娘便在此歇息吧,天色见晚,早些睡下吧”
老者说完,便径自离开。
少女看着眼前的这座木屋,眼里神色闪动,她只觉着这木屋灵气涌动,这村子似乎也有怪异,但却说不上来。
她是从一处林木茂盛的地方走出来的,那些林木皆是不知多少年的老树,透露着无尽的沧桑,她只觉心惊,遂不久留,一路辗转至此,见有人烟,便停伫村前。未曾想过会进村歇息。
是夜,少女静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无限星辰,默然不语。
忽而一声嘶吼响起,如狼啸月,传去万里。这声嘶吼还未停歇,忽又有一声吼叫响起,似虎啸山林,绵延千山。
这两阵吼声似有针对,似有愤怒,少女恍然而醒,听着外面的吼声若有所思,眸显惊异。
一道白影闪过,靠在床上的少女转瞬移至门前,正准备打开门,敲门声已经响起。
少女打开门,便见外面站着的正是引她进村的那老者。
老者依旧一脸柔和,似未听见这震人心魂的吼叫。
“姑娘不必在意,这儿地处深山,总有些虎啸狼嚎之声,无甚惊奇,姑娘还是早些睡下吧。”
说罢,老者笑了笑,便转身走了。
少女重新关上门,默默思量着。她虽不知虎狼为何物,也未见过,但这吼声明显不寻常,这老者也透露着些许古怪,她之前竟未察觉到老者到了门口,明显老者实力远在其上。
少女重新躺回床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自而语,“这地方也不可久留啊”。遂和衣而睡,待至天明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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