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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情缘已尽

我在卫玲的陪伴下买了一套七匹狼男装。虽然我现在月工资和小费已不少,相当于白领一个月的收入,但是第一次到七匹狼专卖店买西装,那价钱还是着实让我吓一大跳,全套的七匹狼西装最便宜也要两千多块钱。

卫玲说她出钱给我买,我不好意思让她出钱,搞得自己像个守财奴。我第一次为自己买有史以来最昂贵的衣服。

有道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可有撑场面的西装还不行,见长辈总不能两手空空而去吧?总要准备些礼物。更何况又是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呢?我们又买了富士水果和旺旺饼干礼盒。这是我第一次来卫玲家,没想到她家住在那么豪华的高档小区里。

我咋舌道:“你不是说你出生在农村吗?怎么住那么好的房子。”

“我是出生在农村啊!谁说过农村出生的人不能住好房子了?”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她特别讨厌别人戴有色眼镜看人。

我赶紧给她赔笑:“我的姑奶奶,我有啥资格看不起你呢?”

“我家的地全部被征用,盖了很多房子,我家分得七套房子。”她说得很平静。

“啊!”我惊呼,“七套房子?按照现在的房价估算,这得值多少钱啊。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村里比我家地多的分得多的多着呢!不过我家已没那么多房子了,我爸爸卖了四套做生意了。”她没在意我的反应。

“哦。”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心头又添一份重量,沉甸甸地,我忽然觉得卫玲有些陌生。我们一进门,卫玲的父母热情地迎了出来。

“来了啊!快里面坐。”最先开口打招呼的是卫玲的母亲,她们母女仿佛一个模板刻出来一样,我倍感亲切。她的爸爸看上去很严肃,脸上也不乏笑意。

我礼貌地鞠了躬,叫了一声:“叔叔,阿姨好。”

我走进客厅,环视一下周边的布局,卫玲的家并没跟我想像的有任何相似之处。虽然回来的路上,她简单介绍她家的情况,但是身临其境时却我感到很惊讶。

客厅很大,大概有三十多平方米。一套白色的真皮沙摆放在客厅中央,华丽而气派。黑色洒金的大理石地面,光洁得可以映衬出每个人的脸。墙上的壁画,随意摆放的小雕塑亦不乏古朴典雅。在这个优雅的环境中,我忽然觉得自惭形秽,无地自容。我一直以为自己能给她创造幸福,但是她在我那个像贫民窟一样的房子中,真的感觉到幸福吗?

“先来吃饭吧。你们这么晚才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好吗?小杨!”卫玲的母亲热情地拉着我的手,我从冥想中回过神。

“哦!哦!好的。”我傻傻地回答。

卫玲撒娇地拉下我的袖子,嗔道:“你傻啦?紧张啥?我妈又不会吃了你!”

我尴尬地看了看她的父母,他们像看戏一样的微笑,我脸红红的不吱声。

在饭厅落座后,她家的保姆和厨师开始一道道地上菜。

卫母热情洋溢地给我夹菜,突然关心地问:“你没啥东西忌口吧?”

“没有。”我唯唯诺诺地说道。

“那就好。我们家小玲爱挑食,她从来不吃鸡肉和鸭肉,还有……”

“妈……别乱说啦!”卫玲猛地打断母亲的话,我诧异地盯着她。

卫玲冲我笑了笑,说:“他们乱说的这些我都吃。”说着夹一块鸡肉塞进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我注意到卫玲父母怪异的眼神,我明白了一切。

我用左手在桌布底下按住卫玲的腿,鼻子一阵阵酸楚。卫玲在我家,从没告诉过我爱吃什么,什么不爱吃。我最爱吃鸡肉,经常买来做菜。她平时吃得很少,总说减肥,其实她根本不吃……

我的心很痛,这个傻女人到底跟我吃了多少的苦,还有多少是我所不了解的。

卫玲囫囵吞枣的咽下,暗中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故作轻松地冲我笑了笑。我无言以对,忍着心中的酸楚继续吃饭,真是食不甘味。

“小杨,你属什么的?”审问终于开始,我等待的也就是这个。

“我属狗。”我平静地答道。

“什么?你比我们家卫玲小?”卫父也开始加入审问当中。

“是的。我比卫玲小三岁。”我实事求是地答道。

卫父瞄了一眼卫母,卫母尴尬地笑道:“没关系,以前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吗?”

“那你……”卫父没那么轻松,他眉头紧蹙。

“嗯,我还在念书,今年大学准备毕业。”

“哦。”卫父的声音拖得很长,有些刺耳。他不再吱声,自顾低头吃饭。

“你父母是干啥的啊?”卫母于心不忍,似乎还抱有一丝希望。

我苦笑道:“我父亲早在我读高中时就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母亲一个人,她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家静养,不工作了。我们母子相依为命。”

卫母的脸色惨白,坐在一旁的卫玲脸色也显得十分难堪。

“那你怎么生活啊?”卫母不免同情和担忧。

卫玲从桌子底下狠狠地捏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再多言。我已经豁出去,想把所有的事实真相都说出来。

我不顾卫玲的阻止继续说道:“我晚上在酒吧打零工赚生活费和学费。”

“啪。”瓷器撞击的刺耳声音,我的太阳穴有一丝抽痛。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卫父板着脸站起,径自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开了很大的音量,似乎再也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留下卫母一人在那尴尬地赔笑道:“呵呵,年轻人真不容易啊。”她低下头继续吃饭,也没再多问。

这顿饭就在不欢而散中草草结束,饭后我以回学校为借口要走,卫玲的父母也没丝毫的挽留之意。我深深地知道这意味着我和卫玲之间的缘分到此结束。

卫玲连送别我的机会都没有,刚送到门口就被父亲叫了回去。她担心固执的父亲再给我更多的难堪,也没勉强送我,远远地目送我走出家门。

其实我并不责怪她父母,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没有一个为人父母者不希望自己孩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而这些幸福的生活需要一定的物质条件。这个所谓的条件其实就是金钱或者社会地位。我是一个穷小子,一无所有,没前途,没工作,没金钱,没房子,也没有实力雄厚的父母撑腰。我这种人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父母眼中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光蛋。我除了任命,还有啥好说呢。

“不要生我父母的气好吗?我晚上下班了在你家等你。”我上班时看到手机上有一条卫玲发来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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