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欧阳玉终于分手,回到小欣的身边,照顾她,关爱她,不要让她再受伤害。离开欧家的那一天,我没事找事的和欧阳玉大吵一架,说了很多伤感情的话,说了很多伤心的话,虽然那些话是违心的,但我也只能这么做,只能让她恨我,她的心里才能好过一点。我画了皮,还画了心,我不是马上搬去小欣那里,而是搬到阿峰的家里,我需要一段时间调整自己,需要一段时间冷静,否则我将无法面对小欣,无法重新爱护她。阿峰也赞成我的做法,离开欧阳玉回到小欣的身边,一直是阿峰努力的目标,每次我们在一起阿峰都会说小欣的近况,规劝我,这下他终于松一口气。
这段时间,我没见小欣,我告诉她需要时间调整。小欣很开心,为了我,她向公司申请调出外面工作,公司同意她的要求。我的工作也有所变动,公司要调我外出,负责华南区的重点客户谈判工作,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不仅能力得到很大的提升,而且将来的发展空间更大,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小欣时,她闷闷不乐。
刚回到她身边就马上要去外地工作,小欣她确实感到很落寞。既然已离开欧阳玉回到她身边,就应该好好的陪陪她,安抚她多年来受伤的心灵。可我希望事业有所发展,又是一个两难选择。我将这事告诉曾经的老板,那个视我为亲兄弟的人,此人外号五哥。不想五哥立即反对我,还要求马上约见。
这些年我的生活,五哥看在眼里,他也提醒过我,可我不听,他也了解我的性格,所以干脆让我自己尝试,自己回头。他对小欣的评价非常高,他也喜欢小欣这女孩,认为小欣为人处事大方得体,作为婚姻的对象,小欣是个很好的选择。其实在这些年,他都和小欣保持联系,鼓励小欣不要放弃。当他知道我回到小欣身边时非常高兴,但当他又知我要去外地工作时立即反对。在中信广场的星巴克,我和五哥见面。
“我告诉你,不能去!”五哥非常坚决反对。
“可是机会难得啊”我辩解道。
“我知道机会难得,可你现在不能去,你别嫌我霸道,别嫌我管你管太多。你刚回到小欣身边,应该好好的陪陪她,人家为你守这两年容易吗?什么狗屁工作放不下,发展的机会一大把,我给你找!”五哥拿起电话准备帮我联系工作。
他很快联系好新的工作,也是家外企,我也知道这家公司,和我原来的公司同行业竞争,职位和薪水都比原来提高一倍,而且发展的空间也很大。我无可奈何。我知道五哥的良苦用心,这么多人为我和小欣费费尽心机,我应该听听朋友们劝告。我接受了五哥的安排。
这天晚上,五哥和他老婆、小欣和我在一家湘菜馆一起吃饭。小欣脸上洋溢着不由自主的笑容,五哥看着这对恋人重新在一起打心眼里感到高兴,我默默地吃着,心底要求自己一定好好待小欣。
这一晚,我和小欣又重新在一起,五哥发来一条短信:
“选择很重要,有时候也艰难。记住,只要有30%成功的可能,你就要全力以赴,无论事业抑或爱情——我期待你的成功。”这个夜晚,小欣睡得很香,她在我的臂弯里面带笑容睡到天亮,我一直抚摸着她,看着她憔悴的脸庞,体会着她这些年所承受的心酸,畅想着她现在的幸福滋味。我告别了老公司,和同事们一起吃饭,和新公司达成半个月后再去上班的约定,然后回到和小欣租住的房子,打扫整理这个家。在休息的日子里,我每天晚上等着小欣回家一起吃饭,她看到我时,一天工作的疲惫都全部消失,慢慢的恢复到当初活泼可爱的样子。小欣上班时,我静静的待在家里,清醒混乱的思绪。我每天都想着欧阳玉,每天都担心她,每天都牵挂她,心里仍在遭受折磨和煎熬。周末,我们又到已好多年没逛过的东门,那是我刚来时和小欣常去的地方,一起到超市买她所喜欢的东西。我希望尽快补偿她,让她开心快乐。
晚上,小欣讲起她和欧阳玉见面时的情景,我听得全身发凉,没想到两个女人私下里坐下来谈论我。
如果事情这样慢慢过去,那一切都会风平浪静。可偏偏事与愿违,事情还在继续发展,命运再一次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
我极不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在原来的公司我自由散漫惯了,一方面销量压力没那么大,而且客情关系不错,全年的销量任务基本都能完成,另一方面老板对我也很好,基本上“无为而治”,因此我养成自由散漫的习惯。新的公司不同,客户是全新的,公司的政策死板得让我没有任何的发展空间,更要命的是由于新公司正处于全国大调整时期,朝令夕改,上午刚和客户谈好的合同条款,下午公司总部一个电话又得改了,很多次都让我无法向客户交代,客户也牢骚满腹,这样的状况如何维持客情?这样的状况如何提升销量?我每天都干着自己扇自己耳光的事,每天工作到晚上十点多也处理不完当天的工作,而新的一天又有新的工作和新的麻烦,我疲惫不堪。再加上情感的困扰我还没完全调整过来,我身心疲惫,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远离工作的负累和情感的纷争。
虽然我和小欣在一起了,可每天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十个小时,还有八个小时在睡觉,这也让我们没多少时间沟通。由于心里的原因,我拒绝和小欣肌肤之亲,这让她很痛苦,我也很痛苦,我还没从欧阳玉的激情中解脱,还无法接受小欣。
人的情感太复杂,拿得起却放不下,瞻前顾后,这是一种花心?还是一种负责?这是一种糜烂?还是一种善良?谁又能道得清说得明呢?也许,香水真的有毒,我还没找到解毒良药。为了回避与小欣的亲热我每天晚上一两点才回家。
工作的压抑和情感的压抑,我的心情糟糕到极点,又开始约朋友到酒吧买醉,只有酒精的作用下,才得到一点点的释放。我每次都叫上阿峰,心里话也只向我倾诉,阿峰也无能为力。
小欣的话也越来越少,我努力的寻找话题,希望她开心,可两个都压抑都不开心的人,如何开心?
我在寻找解脱的机会,当然不是情感的解脱,而是工作的解脱,虽然薪水和职位都比以前少很多,但是这样压抑的工作会把我逼疯,我想换个环境。小欣对我向来都是纵容的,我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她默默地点头。她的痛苦我很清楚,可我无能为力,我不能再欺骗她,也不能欺骗自己,我希望她理解,而善良而单纯的小欣也只默默地承受。
我和小欣重新在一起快一个月了,这期间和欧阳玉没有任何的联系,谁也不敢触碰那脆弱的神经,时间可以让一切风平浪静,彼此都在克制。一天晚上,我按照惯例打开电子邮箱,欧阳玉发来的一封邮件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很想打电话给你,可是号码在手中不断地敲打,却始终没将你的手机拨响。从想给你打电话的那一刻起,矛盾的心就像波涛一般汹涌澎湃,电话号码也不知拨了多少回,却依然停留在手机上,我缺少与你联系的勇气。我很想你,牵挂着你;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听听你的声音,跟你痛痛快快地聊一聊,叙说我心中的不快;希望你多给我一点时间,静静地听我诉说。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过分的在乎才有我们今天这样的结果,我烦燥不安、矛盾重重,一切全都是因为想你。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不管有没有事,只有打电话后,内心才能安宁。不然一天的思绪、一天的心情,都会飘忽不定,而失去方向。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那颗矛盾的心却坚定地提醒自己,没事凭什么要给别人打电话,也许人家正忙着呢?电话打通了你又能说些什么?我就这样在不停地徘徊,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没理由,也没原因。只想听到你的关怀、你的安慰。你不高兴时,我愿意替你分担痛苦,并把快乐带给你;我不开心时,却是一个人独自忧伤,没有问候,也没有关怀,更没有安慰。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只想问候一下你是否还好?是否时常想起我,把我时刻记在心上。我想给你打电话,却又排斥自己不要拨响你的电话。我犹豫徘徊、不知所措。电话始终没拨响,酸楚却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我知道你并不在意我,也知道你只有寂寞时才想起我,我始终生活对你的幻想中,不住地期待、企盼……女人总是如此痴情,不管爱情或友情,始终把自己困在里面,不愿意清醒地面对现实,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独自品尝那傻乎乎地梦。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失落地我不想继续承受自酿的伤害,我想忘记、想放弃……想了很多,却始终没实现,心里依然涌动着想你的思绪。想你,却始终不敢拨响你的电话。”
我看到这里,泪眼朦胧,电脑屏幕慢慢的变成一片水纹……欧阳玉在我身上孤注一掷的投入所有的爱情,最后仍是这样的结局,她心痛可想而知。这一笔情债,我何时能还?
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小欣也感觉到我有心事,但两人都保持沉默。我好不容易快要睡着时,手机急促响起。我飞快地起床去拿手机,陈爽打来的电话。
“杨浩中,你在哪儿?”陈爽焦急地问道。
“我在家啊。”
“你马上到人民医院来!快!欧姐在抢救!”陈爽催促道。
“啊?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了?”我心里一惊。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点过来!”陈爽命令道。
“好好好,我马上来!”
我飞快地穿上衣服,道:“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得马上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吧。”
小欣默默地说道:“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