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皓显然是不满被这两人彻底忽视了,他现在迫切需要知道这个痞气十足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和安槿似乎相识了很久,关系也比较密切,该死的男人一进门就抱住她,而她居然也不拒绝。
前所未有的危险感正在向他靠近。
他忍不住有点酸溜溜地开口问:“槿儿,这位是?”
她轻拍了自己的脑子,“噢,我都忘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了,“于朗,这是陆承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之前有跟你提起过的。”转脸对陆承皓说:“他是我的哥哥于朗,我于爸爸唯一的儿子。”
她的语气像是在跟他解释,刚刚的不满似乎也因她的这一句话淡化了不少,可没有任何血缘的兄妹,还是不得不让他留神提防。
提防他对安槿的“不怀好意”。
于朗撇撇嘴,十分不满的说:“小槿,你不用把我介绍得这么直白吧,哥哥,我们可是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的,再说了,我也不想只当你的哥哥。”
这一句话说得相当的别有深意。
果然某人听了他这句话,一张脸气得铁青铁青的。
对滴,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故意要气某人的,谁让他刚才对他不客气?难道他不知道想要追女孩子首先就得通过家里人的审核吗?
得罪小舅子,很容易吃不了兜着走。
安槿看着于朗眼里的狡黠,便知道他是要成心要气某人的,想必某人也只是一时生气看不清才会上当,也没当场拆穿于朗,话峰一转,笑着问他:“于朗,爸爸知道你来吗?”
于朗得意洋洋地说:“他当然是不知道我来了呀,他连我人在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知道我来了呢。”
安槿有些疑惑,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住院的事情的呢?”
于朗一向行踪飘忽不定,全世界各个角落满地跑,他们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他没有道理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这里的情况。
他翘着二郎腿,满脸的神秘,“这个嘛,你就别问了,反正我就是知道了,还第一时间赶来了。”
安槿若有所思,“哦,那也就是说我的身边出了个内奸,把我的一切动态都出卖给了你。”
“别把人家说成内奸那么难听......”一不留神他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卡住,“咳,你别想着套我的话,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是谁。”安槿看看墙上的钟表,慢悠悠地开口说:“如果我的预算没有出现错误的话,爸爸应该快到了。”
于朗一听说老头子快到了,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惊魂未定,“什么,你说那老头来了?”
安槿看他那副像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拼命忍住笑意,“嗯,康总跟他说了我受伤住院的事情,爸爸知道了以后说放心不下,连夜订了机票过来。对一下他登机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也应该到了。”
于朗嘟囔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
安槿一脸的无辜:“你也没有问我呀。怎么了,你又跟爸爸闹掰了啊?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啊?”
他们父子每次闹掰的结果就是:于朗离家出走,接着两人上演猫捉老鼠的游戏。
于朗二话不说立马拿起桌面上的背囊,“小槿,这说来话来啊,真要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所以只能改天再跟你说了。现在我得赶紧走了,不然那老头来了,我就走不掉了。你身体不好,记得一定要好好休息,改天我找准时机再过来看你。哦,对了对了,你千万别告诉那老头我有来过。”他看着陆承皓,严厉而又带着警告的意味,“还有你小子,想要通过小舅子审核的话,那就会做点,就当今天没有见过我,明白了吗?”
看他恨不得把他从窗户扔下去的那股醋劲,还有眼睛没有一刻从安槿身上离开过,他就不需要担心他不会好好照顾她,他只担心他会不会“小人”的把他给供了。
没等两人点头答应,于朗抓紧时间开溜。
“你这是要去哪里呢?”正开溜逃跑的某人正好被迎面而来的于正信逮了个正着。
看自家老头那张严肃中似乎还带着点冒火的脸,于朗知道自己的这一次离家出走,玩得似乎有点过火了。
自家老头子生气,后果很严重,因为他会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
记得有一次,他们父子俩忘记因为一件什么事情又闹掰了,他一怒之下又离家出走了,去了南非西开普省 布劳克朗桥,那个世界上最高的商业性的天然蹦极之地。
老头子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宣告失败后,本就被他气得不清,找不到他的人更是一气之下就冻结了他所有的信用卡、附属卡。最终身无分文的他,靠着朋友的接济才有路费回米兰,别提有多狼狈了。
从那次以后,他学聪明了,每次玩离家出走,肯定少不了先取现。
前车之鉴太深刻,于朗笑得一脸的谄媚讨好,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得意洋洋,而是十分的狗腿,说:“我这不是听小槿说你要来了,这正要去接你老人家的机嘛。没想到你老人家的速度这么快,我都还没有去接,你就到了。”那神情说得好像他是真的是正想去接他的机。
陆承皓和安槿相视一笑,这人扯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于正信轻哼了一声,绕过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安槿的床边:“我的速度能不快点吗?再晚个几秒钟,我都不知道要去哪个爪哇国找你去了。”知子莫若父,别说他刚才是在门外听到他说的话,就算是他没有听到,他也不会相信他这个儿子会转性子跑去接他的机。
于朗嘿嘿了两声,“爸,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显然于正信对他动不动就闹离开出走耿耿于怀,也不理会他,碰了一鼻子灰的于朗只好惺惺然的站在一旁。
“叔叔,你坐了一天的飞机也累了,先坐下休息一下。”陆承皓给他倒过一杯温水,客气而大方地向他问候了几句。
安槿也借机介绍他们彼此认识。
于正信意味深长地看着安槿,通过眼神她说这就是那个他吗?她读懂他的意思,轻轻地点点头承认。
于正信大方的打量着陆承皓,安槿的眼光的确不错,器宇轩昂、年轻有为,眉宇间还有着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一看就知道非池中之物。要比自家不长进的儿子强上太多,难怪安槿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他连说了几个好,眉眼含笑,神情相当的满意,用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在一旁的于朗看着老头子笑得合不拢嘴,毫不掩饰对那小子的喜欢,心里老不高兴了,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对他有这么满意的时候,到底谁才是他亲生的?
还有这个姓陆的小子,见到他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有那么客气热情,非但不热情还给他一张臭脸,可对他家老头子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嘘寒问暖,说白了就一马屁精。
现实 势力,差评,绝对的差评,人品考核零分。
一不留心听他们的对话,不知道他们怎么的又把话题扯到他的身上来了,只听到老头子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的数落他道:“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承皓,人家年纪还比你小,赤手空拳硬是闯出了一片天下来。你呢,天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说你两句还要不高兴耍脾气,闹离家出走,想要找你还得要在你的身上装一个GPRS才行。你说说,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是不是亲生的?于朗不满的撅起嘴来,哪里有这样的老爸抬高别人来踩低自己的儿子的,才见面多久啊,就左一个承皓右一个承皓,叫得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亲。当然这些话于朗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口来,要不然老头子真要于家家法伺候他了。
“爸,你看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出去玩玩没及时向你汇报行踪嘛,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立马给他拉过一张椅子,转移话题说:“爸,你都坐了大半天的飞机,肯定是累了,来,我给你捏捏肩膀活络活络筋骨。”
于正信轻哼一声,却也没有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给我擦背洗脚都没有用,过几天你必须要跟我一起回米兰去。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你要玩我也给够了你玩的时间了。”
没有对比还好,这一对比他顿时就觉得落差感来了。想他儿子比人家承皓的条件优势太多了,可他自家儿子就是不争气,看来这些来年自己还是太娇纵着他了。
得狠下心来治治他才行!
于朗哀怨地看着安槿,用眼神在责怪她说你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老头子他要来啊。现在好了吧,被逮个正着了,想逃也逃不掉了,还要耐着性子在听他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这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没几天,又要回去了吗?他能不能说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接手正信集团呢?
于正信接着又补上一刀,“你别想着逃跑,我忘了告诉你,你现在身上所有的信用卡、附属卡我都给你停了。你玩了这么久,身上那点现金也花得差不多了吧。你那些朋友那里我也打了招呼了,你借的钱我不会替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