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样,啊,你要对一个可怜无知老人下毒手吗?你会得到自由神的惩罚,不!!”萨伯威边喊边向后退,他慌乱紧张,做贼心虚。
“默林哥哥,算了,算了,他不是故意的不是吗?他只是一个老吟游诗人,一切都……”阿丽沙对自己的处境很担心,但善良的她仍然护着‘可怜’的老人。
“小老头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我承认,你知道得不少,但你同时也帮了不少的倒忙,别再让我看到或是听到你的任何不好的言语,否则,死!”默林的灰色眼睛眯得细长,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狼。
萨伯威惊魂未定,但心里却有了些底,凭他老道的经验立即判断出默林只是在吓唬他。如果他真的看出自己在主使这一切的发生,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于是老诗人又开始装可怜了,“我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天呀,我犯了什么错?我无非是想告诉那将死的女孩,将那诅咒之物送给别人,就能解脱,哦,我不得不说,那样我的灵魂将至死都会感到罪恶。”。
阿丽沙的眼闪过了一丝亮光,但接着又忧郁地微合,她为自己有了那种卑鄙的想法而感到羞愧。用别人的生命换来自己的生命,那绝不是她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事。
用嘴吸了一口气,用鼻子长长地叹着,默林闭起了眼,“妈的,你到底还是开始怂恿她,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但现在……,也只有这么办了。”。
转身后,默林伸出了手,“阿丽沙,请将那个头花用正式送礼的方式送给我。让我来与恶魔麻斯达里卡对话,你认识的人中,相信只有我能战胜它。”,默林违心地说着,但他的表情却像是一个一流的演员,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阿丽沙犹豫着,猜疑着,手里拿着头饰却一直没伸出来。最后,她被默林的自信表情征服了,在她的印象中,默林是一个神秘不可测量的高人,好像还真没有他对付不了的事,就比如说刚刚与恶魔交谈,那就不是她能想像得到的。
当阿丽沙伸出了手,准备将礼物交给默林时,又有一个人的思想转变了。萨伯威突然想到了更好的剧情,他的心脏都为之停顿了一下,急迫地叫道:“哦不,魔鬼的献祭是整个地狱的力量,没人能与之抗横,连神都不能。当然神不会傻到接受这种低级的诅咒。”。
‘啪’默林忍无可忍,转身的同时一巴掌拍在了萨伯威的脸上。他的话使下定了决心的阿丽沙又缩回了手,刚刚要完成的仪式又终断了。这几分钟内,这个老家伙已经两次破坏了默林援救阿丽沙的行动。如果换了是个恶魔或堕落战士什么的,默林一定当场将他撕碎。
“天啊!神啊,我的一片好心怎么总是……”萨伯威停止了哭喊,坐在地上,他揉着自己的腮帮子,连年来,他都未受过这种重击,当然他明白默林是手下留情了的。看到默林向自己走来,他摇晃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头被打得晕晕的,下肢也不再受控制。
“小老头儿,我说过的话一定做到。你再说说话试试,我保证你比死更惨!”默林的手像一把遮天的魔爪,缓慢而沉稳地伸向萨伯威。
萨伯威脸色惨白,干瞪着眼喊不出声,在生死关头,他想到的最多的就是记下这种感受。他慌忙地抓起了地上的笔纸,开始写起来,颤抖不受控制的手写得七扭八歪的文字,却让萨伯威很是满意。
“默林哥哥!你不能这样做!”阿丽沙扑到了默林身后拉住了他的胳膊。
默林恍然大悟,他摇了摇头,拍着自己的脑袋。那种渴望杀戮的感觉又来了,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患上了嗜杀症。
“年轻人,你太容易冲动了。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但不至于对一个老人动手吧?记住,你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我继续我的提议,你可以当做没听到。找一个快死的人,把这个东西送给他,这样不就两全其美?”萨伯威终于站起来了,过度的紧张让他全身没了力气,但没有让他停止那让人讨厌的说讲。
默林恨不得将自己的真实年龄说出来,那是连他自己都记不得的久远岁月,他摇着头,“上哪找快死的人?而且,你怎么知道那人死后就该下地狱?”。
“一个做恶多端的城主夫人,一个多次视人命如草贱的恶毒女子,难道洛克莱的仇就不报了吗?去吧,我知道有些药品可以让人失去自主意识,给她喝下,让她接受礼物”萨伯威想得出神,眼向上翻看着天空,像是已经看到了那精彩的一幕。恶人一号最终因为她自己的罪行得到应有的下场,这个结局才合大众胃口。
“那我们跟她有什么区别?”阿丽沙仍然不情愿,从小受到的环境影响让她善良得连蚂蚁都不舍得杀一只,让她去害人,她根本办不到。
“现在只有唯一的办法,就是给我,相信我,刚刚你也看到了,地狱里来的恶魔不是被我一下就打退了?七天后,我一样可以把它打退!”默林表情坚毅,他仍然想骗阿丽沙把发饰给他。其实他一早就明白事实的真相正如萨伯威所说,这简单的诅咒却是最强大的一种,牵动着来自整个地狱的力量。
“不!我……”阿丽沙咬了咬牙,突然一滴鼻血流了出来,接着,两个鼻子一起流血。她试图捂住鼻子,但血却涌上了眼睛,像血泪一样不停地涌着。她怕极了,张嘴要呼救,却喷出了一整口的血水来。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只是太紧张了,快,快把那发饰送给我。”默林急了,他的话也不再那样可信,毫无说服力的劝说让他看上去手忙脚乱。
阿丽沙紧紧抱住默林,七窍流血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惨死的女鬼。她不停地发抖,但就是不肯放手,不肯将自己的恐惧传给默林。直到晕死过去。
默林对此毫无办法,他将阿丽沙放回了屋子,她的血已经不再流了。默林读过关于这种诅咒的书,他明白,她暂时没事了。魔鬼的折磨都跟至邪之数七有关,七天的折磨,各种恐惧,会让一个人心力憔悴,之后,才将她拉入地狱,肉体被毁,灵魂沦为永远的奴隶。
“看好她,别让任何人接近她,尤其是那个老家伙。”默林对查尔斯说着,很认真,然后,自己向外走去。
查尔斯当然不知道默林的去向,但他却相信默林的话。充满敌意地手拿着木棍,查尔斯坐在了阿丽沙的床头,每当萨伯威有点行动,他都会怒目以对,直到萨伯威也离开,他才放下心来。
‘来吧,好戏上演了,我倒要看看这个迷一样的男子会做出什么来。豪放不羁,身手不凡,默林,我开始觉得,你要做男主角了。’萨伯威一点也不长记性,好不容易逃出了城主府的他,又追寻着默林的脚步向城主府的方向走去,仍然只带着纸笔,他是个作家,艺术家,做一个世人尽知的杰出诗人,就是他唯一的心愿。
街头巷尾,到处是人影耸动。葡萄园和阿丽沙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一些胆小怕事的人已经准备搬家到别的城市去。虽然没有地方比自己生活了好多年的故乡好,但比起舒服的生活,他们更愿意活着。
默林并没有在意这些异动,他的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巫术,刀术,一切暴力的力量现在都没用。世上的恶人总是能在任何的细节处找到你关心的人或事,并让它们变得不好。心灵上的打击,远比肉体上的痛苦得多。默林已经快要被逼疯了。‘平静的生活,平静的生活’,优米的天籁之音像回音般一遍遍地回荡在他耳边。
“哪会有什么平静的生活?可恶的东西,卑鄙的人类,这些可恶的人比恶魔更可怕,比僵尸更臭!我要杀,杀杀!”默林咆哮着,当他的情绪平复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城主府的城堡大门下。
四个守门的卫士立即握紧了长矛,在城主府门前大喊着杀,已经可以当成是犯人抓起来了。更何况,这个看起来像野兽一样可怕的男人,正迎着他们的长矛走了过来。
“让我进去,滚开,攻击我,任选其一!”默林冷酷的声音让门卫们忘记了大雪和寒风带来的冷意,默林的话像是一种穿透的冰系魔法,将他们的血都凝固了。
“你,你不要在这里做傻事,你没听说城主夫人已经有了强大的力量吗?快回去吧。”有一个守卫经常去黑公羊喝酒,他认出了默林,便好心地劝了起来。
默林也觉得他眼熟,眯眼看了他一下,呲笑道:“切!既然知道她的恶行,还在这里守门,你准备做恶魔的走狗吗?”。
“少跟他废话,把他刺死!”另一个守卫吓坏了,他大叫着呼吁自己的同伴,只有将默林杀掉,才能让他们从恐惧中解脱。
“上!”三个人手拿长矛冲了上去,他们太新,新到不知道默林在黑公羊的传说。
好心的守卫还没来得急提醒,三个人的长矛就已经断了。默林比传说中更加血腥,冷酷无情。折断的矛头已经反刺在每个人的眼睛里,从后脑伸出的矛尖说明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你是滚还是跟我一起反她?”默林走进了边上的小门,背对着那个门卫问着。
门卫犹豫了一下,放下了长矛,“对不起,我没有你那种力量,我必须养活老婆孩子。放心吧,我已经决定带着家人逃离这里,不会再为虎做怅了!”。
“哼!”默林嘲笑着,独自向内走去。平日里说足了正义公理的人,在面对强大的邪恶时,都是一个样子,而无能,家庭,往往会成为他们最好的借口。
“杀!!”一声大喊,四面八方涌来了一大群人,城堡一层的大厅内,战士们手拿各种兵器将默林团团围住。看来这里早有埋伏。
“滚或死,任选其一!”默林仍然冷酷,但这次的人多势众,他并没能吓倒这些战士。
一轮弓箭射出之后,上百人一起涌向了默林。默林不躲不闪,那些箭支在他的眼中像是停在空中的玩具。他一一将箭拍落于地,并以极快的速度走进了人群中。第一批战士还没来得及叫,就倒下了,愤怒中的默林又一次进入了嗜血的暴走状态。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默林就穿过了人流,一条血染成的红路,像是通向荣耀的地毯,铺在了默林的身后。他捡了一把看起来还不错的剑,向楼上走去,他已经感觉到,在那里,有更邪恶更强大的家伙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