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上班族忙碌的星期一又来了。
“又是一个黑色星期一!”穿着Tall&Fat灰色工作西装的栾天坐在BMW后座,一个人占了两个座位,还显得有些挤。
听着他的抱怨,主驾位置上的白衣美女按了下喇叭,对前方的车主示意着不满。但他们都堵在车龙的中间,再不满也得忍着。
就在这时,车窗被敲响了。
“好心的老板,给点钱吧,我娃一天没吃饭了。”
站在车外的大妈,身着打着补丁的破衣服,头发像一堆乱草,脸也不知道几天没洗过了,油光光的。她怀里抱着个孩子,看起来也有十来岁了,居然还要她抱着走,也真难为她了。像她这种路乞,在自由城中已是垃圾堆里的小强,赶不尽,杀不绝。
“真是黑色星期一!”美女伸手拿起副驾座椅上的真皮包,从里面找了找,拿出一张十元面值的纸币,摇下窗子递了出去。
谁知那大妈接过钱后握在手里,眨了两下眼,一脸苦相地趴在了车窗上。
“老板,你这么有钱,就给这么少呀?我娃两天没吃饭了,你就可怜一下吧,帮帮忙,好人有好报。”假笑着,露着大黄牙,从她嘴里传来的菜味儿立即将车内的香水味儿盖了过去。
“滚开!别等我下车揍你!”栾天忍不住了,扭动着肥大的身子做势欲下车。他这一扭把车带得都晃来晃去。
没把那大妈吓到,可把美女吓坏了,“别呀,栾天,你别动了,再晃我的车座要坏了。以后我可不载你了。”,说着,她又扯出了一张红色的印着革命老前辈的票子,终于把那大妈打发掉了。
栾天气得说不出话,明显看着那大妈临走时还向他得意地挑了两下眉毛。一开车门,他慢慢挤下车去,再轻轻关上车门后,开始向人行道移去。
“嘿,栾胖子,说你两句就来劲儿了?你是不是男人?”
“她吃得比你都好,这种人你也给钱,我看你才不是女人,是白痴。”栾天回头臭了她一句,随即笑着走到了人行道,刚刚的气劲儿早不知道哪去了。
天空的阴狸让人心情不愉,憋了大半天竟然一点儿雨也没下,直到下班时分。
“嘿,胖子,要不坐我车回去吧!”一身洁白的职业装,短裤短到不能再短,里面的粉红色底裤若隐若现,随便一抬腿或站得高些都会引起男人们无尽遐想的美少女打着伞在大楼门前挥手招呼着。
穿着加大码盗版西服的大肚男抹了下风吹到脸上的雨水,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何大小姐,我怕你车坏。一会儿雨就停了!”。
“又来!你每次都乌鸦嘴,这次看你说好事灵不灵。哼!”美女甩了下头发,留下一阵芳香,人却已经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不一会儿,一辆黄色跑车出现,车头的标志很显眼,‘别摸我’。车内正是那白衣美女,很暧昧地做了个飞吻的手势后,她的车消失在雨中。不一会儿,车尾灯也看不见了。
栾天,他的性格像他的名字一样,充满了阳光的气息,人也长得还不错,就是做为一个办公室月光族,他的肚子大了点儿,或许,大了不止一点儿,但他并不在意。
一会儿过去了,又一会儿过去了,可那雨并没有停下,而胖子则没再等下去。看了看四下无人,连大楼的保安都回屋歇着去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不同于平常的邪笑。
接着,一阵风吹过,胖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急匆匆地撞开了家门,接着胖子一头冲进了只有五平方的小厕所,当然,那同时也是他家里的浴室,一个喷水式淋浴挂在离坐便不到半米的地方,关不严的水还在慢慢向下滴着。
还没等胖子脱衣服,就听到一个半老徐娘像女支院老鸠般的声音嚷了起来,“栾胖子,你又把地弄脏了。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不去死?操你妈的,你妈死了,你爸也死了,留你个王八蛋天天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看看你同学,买别墅了!再看看何小丽,跟你一个公司,开宝马了!你呢?学上到一半去深山旅游,失踪了一年,现在毕业五年了,除了长了一身的肥肉,你还有什么?也不见你拿钱回家,我他妈算是倒了霉了!”。
胖子转身对视来人,随口笑答:“姑妈,我不是每月都给家里一千五百块嘛?”。
“你一个月税后有一万五,就给我一千五,亏你也好意思说!”满脸皱纹的老女人系着围裙,不顾男女有别,直接拉开了门,虽然凶了一些,但还算体贴,扔给他一条毛巾,转又拉上了门。看来栾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大雨天冲回家了。
“谢谢!”胖子笑了,从五年前,他二十一岁刚参加工作时起,他的姑妈就一直这副模样。而他的钱确实也是给得少了些,不过足够家里用了。
那钱哪去了呢?
这就要看栾胖子晚上的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