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一张小石桌,分宾主落了座。海曼从一开始到现在,给默林的感觉就是一个词——富可敌国。怪不得他能在战后第一时间控制泊雷池,也怪不得他敢有这么大的野心。钱真是个好东西,光是海曼身后站着的十二个保镖,每个都有着大剑师的实力。但默林没有说穿,只是继续观察着。按他的经验,真正有实力的人,是不会把最好的显摆出来的。
客套了几句之后海曼终于开始有所表示了,“是这样的,默林大师,我自小就喜欢一些召唤魔法。最羡慕的就是男巫,我没用世俗的眼光,什么利用死者的尸体是亵渎之类的。我也会一些简单的召唤,但都是用魔法控制住的魔兽,今天兴致上来了,在您面前献丑一下,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默林一听,立即知道他下一步准备做什么。点头的同时,默林合了两下眼皮,很有诚意地开始盯着海曼看,示意让他继续。
海曼有些神秘地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这眼神所代表的意思,只有他们才懂。之后,有两个保镖退出了大厅。而海曼,则走到了桌子的中间,宽大的二十米见方的地方,本来是用来跳舞助兴的地方。
“那我就要开始了。”海曼向默林点头示礼,接着,突然严肃起来。
他的口中唸唸有词,不一会儿,两手间就开始发出红色的光芒。只半分钟,海曼结束了自己的魔法。在他面前两米远的地面上,一个燃烧的魔法阵形成了。火圈中隐约可见一只四足的动物一闪一闪的,即将成形。
“嗷!!”一声长吼震得大厅嗡嗡做响,魔法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狼一样的动物,但体形却大了几圈,像一只丛林虎一般大小。全身上下的毛色如火一样艳红,两眼窝中没有眼睛,也是两团火。室内的温度随着它的出现,也立即升高了很多。
“布拉格!坐下!”海曼威严地叫唤,像是在命令自己的宠物狗。
这时,后门处两个保镖也回来了。他们的手中各捧一个人头大小的水晶球。一个通体透明,白亮闪光。另一个通体黝黑,从窗子中透出的光线好像都被它吸了进去。海曼点头示意,并笑着对默林解释,“大师,这里有两种属性的水晶观察球。透过它们来看我的焰兽,会看到不同的样子。请您过目了。”。
默林心里明白,毕竟默林也是行家,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试探了。两个大水晶球都是稀有的宝物。亮面的那个,带表着光明的力量。如果是暗属性的男巫,光是看到都会有厌恶感。摸在上面就像是在给厌食症的病人强灌肉菜一样。而吸光的黑色水晶球则刚好相反,对男巫来说,它就像是一个魔力测试仪,摸在上面看发光程度就会知道这个人的魔力有多强。
“好,那就先给我黑色水晶球,我来看看。”默林佯装不知,很客气地挑了一只。
海曼一点也不意外,一个男巫凭着本能也应该选黑色的那只。他一挥手,一个保镖将水晶球送了过去。
默林接过水晶球,立即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吸力。他马上还以颜色,将自己的黑魔力全数注入。‘嗡’的一声,以水晶球为中心,向四周开始放出了一片黑色的阻断一切光线的暗幕。
厅内一片漆黑,很多人都被吓得立即摸向武器。而刚刚过了十秒钟,只听‘咔’的一声,室内恢复了正常。默林的手中拿着一个满是裂纹的水晶球。捧在了自己的面前,继续观望着,并有些意外地说着,“怎么什么也看不见?是不是坏了?”,拿开一些后,看着满面的龟裂,默林挑了两下眉,“还真是坏了,难道是我弄坏的?这个……,很贵吧?”。
海曼干哑着嗓子,半天没说出话来。苹果大小的水晶球是大陆上最常见的测试设备。每大一圈,容量大一倍。这就像灯炮一样,电力越强,越是亮,而超出了变压灯的范围,就会罢工。默林的表现,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估计的最好的范围。
“不不不!我想一定是它太旧了,真是失礼,让您受惊了。”海曼咽了几下口水,终于说了出来,笑脸相迎着,示意两个保镖都退走。
但默林却来了兴致,“这样啊,那透明的那个应该还好用吧。我来试试。”,说着,默林招了招手。
稍有常识的人,即使不懂魔法,也都知道光与暗是相克的属性。黑魔力这么强的默林,竟然要拿光明的水晶球,那就像是拿着一个烧红了的铁球般痛苦。海曼一脸苦相,挤着眼下的肉问道:“这个……,大师真的确定?这可是透明的,充满了光明气息。”。
默林与海曼对视,深意地一笑,点了点头。
“好!”海曼觉得自己今天要长见识了,他一挥手,下达了命令。
透明晶亮的水晶球放在了默林面前,默林伸手便接,毫不犹豫。虽然那宝物上的光明气息让默林很不舒服,但现在,他根本就不怕它。如果还只是个亡灵巫师,默林一定会运足巫力,一下将水晶球顶爆。可现在默林有了新的力量,不属于高斯的一种力量,真力。
控制着自己的黑魔力,不再发出。默林一提丹田真力,运在了两手。刚一入手,水晶球就发出了如太阳般刺眼的光芒。跟刚刚如出一辙,这次是两秒钟,水晶球再次裂开,而且比刚刚更夸张的是,裂后,水晶球碎了,变成了细小到不可拿捏的粉沫洒了一桌子。菜上面都盖上了一层闪光的沙衣。
“您不是说,这个是好的吗?”默林怀疑地问着。
海曼别有深意地回笑着,他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我记错了,这个也是用了太久的。默林大师。那么,我的表演今天就结束了。您看……”,海曼开始搓着自己的双手,即使在室内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他的黄金甲也一闪一闪的。
默林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您想看看平常的召唤术,那就找些尸体来,如果您想检验一下我的本事,就等几天。您应该明白,男巫的召唤术,不可外传。”。
听到默林讲得这么神秘,再加上他特意做出的表情,海曼被吸引了。他收回了焰兽,连忙回到位置上,倒了两杯酒,端到了默林面前,“啊哈哈哈哈,好,好,痛快。没想到我的小技俩被大师一下就看出来了。来,我敬您一杯,期待着您的召唤。”。
“不会让您失望的陛下。”默林有意改了称呼,示意出自己的配合。
海曼听到‘陛下’二字,瞳孔都放大了。他一扬脖,喝光了自己的酒,向默林竖了竖大姆指,“如果我真的统一了高斯,大师将裂土分王,您将拥有最大的一块私人领土。”。
对于这种承诺,默林并不关心,但他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个以收罗土地为人生目标的人,肯把土地让给别人做私有的,那就像是老虎肯吐出吃到嘴里的肉分享一样。默林连忙道谢,并不停地婑拒着。
一阵欢歌美酒过后,默林退出了城堡。虽然他的住处早就被分好了,但他还是坚持要住自己的地方。当然,海曼已经知道默林的实力,也绝不会不尊重他的意见。
故意放慢步伐,默林感觉着身后的两个尾巴。走到城门时,他邪笑着转身,目光锐利得像两把剑,直刺两个跟踪的人。那两个探子做贼心虚,连忙装坐看路边其它地方。但当他们再回头后,默林已经跟丢了。
“去哪了?”一个人问着。
“你问我?你不是一直盯着吗?”另一个人报怨着。
“出城找找吧,看看脚印什么的。”没办法之下,两人商量着出了城。
默林远远地看着消失的两个狗腿,转身快速离开了城门处。回到了酒馆,他直接上了楼。一进屋就迎来了两个热情的妻子。
“咳!”萨伯威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默林与两个热辣的美女进行的好事。
“好了,我就快要成功了。大家先在这里等我,维维安,休朵儿的眼睛怎么样了?”默林关心起小盲女来,岔开了话题。
“我试过了,可她没有什么伤因,看起来也很健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盲了。查不出病因,我不敢胡乱医治。”维维安低着头,有些羞愧,要论医术,除了传说中的神使复活术,没什么魔法能跟维维安的医疗相比。
“这么说,真的没办法了?”默林有些失望。
一阵沉默后,默林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些魔法材料,“关好门!”。
优米立即顶上了大门,有她守着,可以放心了。即使是一个军队,也冲不进来。默林开始在地上画起了阵法,而萨伯威也在边上拿笔开始描绘。
“把这些不该记的扔到炉子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它们只会给大陆带来毁灭。”默林冷声说着,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对谁说。
萨伯威咽了下口水,撕掉了画好的一面,扔进了壁炉。
只一分钟,默林就画出了一个奇怪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阵法。而魔法材料也按方式摆好了。来自冥界的咒语,让默林的两臂及头肩上都升起了幽蓝伴黑的冥界之焰。一个魔法门在阵中央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从里面传来了冥界特有的丧钟声。和平的冥界,老威廉姆的尸体被当成了招魂帆,配合着强大的魔咒建起了新的镇魂之塔。
默林只用闻的,就知道自己成功的将传送门开在了奥古斯都,冥界最东方的皇都。而骨海里的一阵沙沙响动,代表着新的生命,正不停地孕育生长着。他一步踏进了魔法门,发出了嗡的一声,像是管风琴的单点。
接着,默林出来了,跟他一起走出的,还有两个眼窝内闪动着灰色灵魂之火的骷髅人。两个废物,还没受到过阴风的洗礼,还没成为能战斗的骷髅战士。但只有默林知道拿他们来做什么,别人,都只是惊奇着。
“好了,大家可以休息了,明天,我将用这两个骷髅人在泊雷池立威。当我能自由出入海曼藏宝的地点时,我们就离胜利不远了。”默林解释着,并收起了魔法阵,开始了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