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慈悲,令贫僧惭愧!”
慧能这次对郝建是真的服了,更是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题若是困挠别人也就罢了,可出家人首要的就是慈悲为怀,如此简单明了的选择慧能却一直被胜负所惑,忘记了这为僧的初衷,可见争强好胜之心已是极致,实在是令慧能感到羞愧。
所以此时慧能对郝建又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施主今日之教诲,贫僧谨记。”
郝建连忙说道:“大师秒赞,小子受之有愧。”
至此,这激烈的禅辩算是落下了帷幕,最难得的是,适才眼高于顶的慧能,这次算是得到了郝建的点拨,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当然,卞天下等人可不认为这是郝建在点拨慧能。
在郝建刚落座的时候,卞天下就急忙上前言道:“老大,‘独孤九贱’果然是天下至高武学,非常人所能及也。”
周婉儿也是美目涟涟的看着郝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竟然难得的没有调侃他。
夜已深,寿宴也到了尾声,因为郝建的“发挥”,整个寿宴充满了转折和乐趣,着实令人回味。
尤其是卞家老太君,在郝建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郝建有空一定要常来,看那亲切的样子,不知道以为是郝建的亲奶奶呢。
而那慧空大师也跟郝建说,如果他日有空前往京城,一定要驾临相国寺,让他尽尽地主之谊。
一场热闹的寿宴便这样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
冀州城,城主府。
一辆马车缓缓的停靠在城主府门口,从上面下来刚从卞家赴宴归来的郝建一行人,来这里是送周婉儿回府的。
苏胜男柔声对周婉儿说道:“好了,婉儿,你快进去吧,免得义父担心。”
谁知周婉儿听了苏胜男的话,小嘴一噘:“他才不会担心我,一天到晚就知道数落我。”
周婉儿说完一扭头,对郝建说道:“喂!贱人,你先回车里,我和胜男姐有些私密话要说。”
郝建眉头一皱:“妖女!有话当面讲,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大丈夫?”
鉴于周婉儿一直“贱人”、“贱人”的叫自己,郝建也给她起了个外号。
周婉儿狡黠一笑:“我本来就不是大丈夫,而且我再偷偷摸摸也比不上某个人偷香窃玉来的厉害,你说对不对?”
“呃......哎呀!玉儿叫我,我过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郝建对着这个周婉儿就是没办法耍混,而且自己的“流氓”行径也被她抓个正着,导致郝建被她吃的死死的,所以此刻直接找个借口遛了。
郝建的怂样一下子惹得两位佳人娇笑不已。
苏胜男摇头说道:“婉儿啊,你还真是男人的克星,连这个贱人也怕你。”
周婉儿嘿嘿一笑,显得分外得意,也觉得这才智过人的郝建居然被自己制住也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
过了一会,苏胜男缓缓的问道:“婉儿,你把他支开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周婉儿轻声回答道:“把那个贱人支开,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夸他而已。这个贱人虽然色点、贱点、长得难看点之外,但其他的都是上上之选,胜男姐,若是你还是持着‘用情当专一’的想法,可得看紧了。”
周婉儿的话把苏胜男说的一愣,随后脸上就显现出一片红晕,微嗔道:“你这死妮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可苏胜虽然口中埋怨,但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瞟了一下不远处那个颀长的身影。
周婉儿看的心中暗笑,不过随即微微正色道:“胜男姐,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虽然我跟贱人接触时间不长,但也看得出来他是个极有才华的人,身上有着一种与其他大祁男儿截然相反的魅力,再加上他那张死人都能给说活的嘴,即便我可以相信他不是拈花惹草的人,但如果有人主动示好,胜男姐,你当如何?况且.....”
周婉儿轻轻走到苏胜男身边,悄悄的在耳边说道:“还是个才情样貌皆不输于胜男姐的人哦~”
苏胜男微微惊愕,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婉儿,问道:“婉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婉儿神秘一笑:“有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
环采阁,映雪居。
此时在映雪居里,梅映雪与烈如龙两人相对而坐,慢慢的品茶。
一边品,梅映雪一边开口称赞道:“这最纯正的西湖龙井茶树只有十八棵,一年最多产茶不过数十斤,没想到如龙哥竟能得此珍稀之物,映雪实在是有口福呢。”
烈如龙微微一笑:“若是把你‘才琴’的名号放出去,我相信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也会有人摘下来送到你面前的。”
面对烈如龙的调笑,梅映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一红,轻声说道:“如龙哥就知道取笑映雪。”
随后,梅映雪话锋一转,悠悠的说道:“可惜映雪不好明月,但求人心。”
烈如龙听到梅映雪的话,微微叹息:“傻姑娘,不过是一幅对联,一支童谣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当真呢?”
梅映雪微笑着摇摇头:“对联虽是娱乐,但却只有他一人能对出,童谣虽俗,却是他为我而作,如此才情,自然是映雪心中所想。”
梅映雪的话让烈如龙眉头一皱:“映雪,你欣赏他我不反对,可是你知不知道殿下正在派刘心查探你的消息,你这时候公开演奏,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对一个人好可以,但也要量力而行!”
梅映雪轻轻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像如龙哥所说的,二皇子派了刘心在查,那如龙哥就应该明白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找到我,我能躲得了一时,却躲不过一世,既如此,不如随性而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省的自己留下遗憾。”
梅映雪的这番话让烈如龙陷入了沉默。
其实烈如龙心里清楚,六扇门的探查能力本就是天下一绝,更何况这次殿下把刘心都派了出来,摆明了要弄个究竟。
可也正因为如此,烈如龙才十分担心梅映雪,更是想了很多方法来帮她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但谁知道,梅映雪如今竟为了一个人的请求而对自身的危险不管不顾,这就让烈如龙不知如何是好了。
“映雪......”烈如龙仍旧有些不死心,还是相劝劝她。
但梅映雪却撒娇似的打断道:“好啦,我的好大哥,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自己的事就让我来处理好吗?况且......”
梅映雪话音一顿,忽然眼神有些调笑的看着烈如龙:“若论固执和情深,我可比不得如龙大哥,为了佳人的一句戏言,竟可以毅然进京三年,如此痴情之举,映雪是望尘莫及的。”
烈如龙被梅映雪的话说微微一愣,等再回过神,不由得气笑道:“你这妮子,我好心劝你,你倒反过来说我了。”
烈如龙的样子把梅映雪逗的掩面偷笑。
过了半响,烈如龙幽幽地问:“为了一个家丁,这样牺牲,值得吗?”
梅映雪不为所动:“若世上所有的事都要分值或不值,那岂不是太累了吗?”
烈如龙依旧不肯放弃:“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这样,只是白白苦了你自己而已。”
梅映雪轻轻的转头望向窗外,喃喃的说道:“苦吗?也许吧,不过......落花有意意缠绵,流水无情情难圆。世间安得双全事......”
梅映雪说到这,回过头冲烈如龙莞尔一笑:“相思是苦亦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