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厮听得此话,心中倒也不慌了,却都齐齐闭上了嘴巴,要朝阮姻下手了。
阮姻见此情况又听了齐苍的话,终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这些小厮,包括齐苍,不是凡人就是修真者,没有一个人能清楚的看见周围的情况。唯有上辈子是魔修的阮姻能感受到四周围灵气的变化。
他们周围现在已经没有灵气了,之所以会感受到一阵阴风,就是因为一阵阵的翻涌的魔气替换了灵气。此时这些魔气已经慢慢的浸染了他们的身体,正在迫切的寻找灵气同化。
小厮们还好,他们是凡人身体中根本没有灵气的存在,最多会感觉很冷。齐苍就不一样了,他是已经修至筑基期的修士,身体里的灵气随比不上那些老怪,但是也够魔气腐蚀了。
不用多久,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等他身体内的灵气被魔气蚕食干净,开始蚕食他被灵气浸染过的内脏时,必然会感受到无尽的痛苦。
阮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口中还说:“齐伯父,侄女真的是很佩服你啊。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淡定,是在下输了,侄女我甘拜下风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苍一皱眉头,右手又是一番掐算,却还是没有掐算到什么,便只当她是死到临头的胡言乱语。
但是他还是开口说:“不过是死到临头的胡言乱语罢了,你们快些动手,此地不宜久留。”
小厮们也感觉到周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手下速度快了起来。
这下阮姻是开不了口了,她的喉咙被紧紧扼住,四肢也被扯住了,连基本的挣扎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慢慢的感受到窒息的感觉。
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脸已经因为缺氧已经变紫,脸上的疤痕也因此越发的狰狞。
此时的阮姻只能感觉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甚至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她是经历过死亡的人,知道要是继续保持这样的情况的话,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就真的死了。
看来还是难逃一死,不过还有几个人陪葬,也算是不错的送葬规格了。
阮姻在心中叹息,然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一弹指的时间……
“咳咳咳咳咳咳。”阮姻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而此时她的身前正站着一团漆黑的浓雾,其中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
至于那些掐着她的小厮,此时已经四散的躺倒在周围,各个人事不知,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单纯地只是昏迷过去了。
等阮姻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连忙跪倒,口呼:“尊上!”声音听起来十分激动。
而在她不远处的齐苍的脸色却在一瞬间苍白起来。
因为一直没亲自动手的关系,他看的比阮姻还清楚。眼前这个人是突然出现的,就好像一团空气一般毫不引人注意,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些小厮就已经被一齐扔了出去。
将小厮一齐扔出去齐苍也可以做到,但是绝对做不到这么悄无声息。而最最重要的是,他看不到眼前这人的修为等级。
那团黑雾就好像一道天然屏障一般,将他的神识阻挡的干干净净。
对方要么修为比他高,要么身上有很不得了的法器。
想到这里,齐苍心中一动,恭声道:“晚辈在此教训家族后辈,不小心惊扰到前辈修炼,请前辈勿怪!”
黑影却没有如他想象中有什么反应,依旧是一动不动,连丝毫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齐苍皱了皱眉头,若不是确实能感受到黑雾后面的生命气息,他都要以为面前站的并不是什么活物,而真的只是一团魔气而已。
“若是阮姻得罪了前辈,前辈想要亲手教训,晚辈自然不会多嘴,如此便先行退下,不打扰前辈了。”齐苍又试探的开口。他现在拿不出对方的战斗力如何,但是他素来谨慎,今天显然是不能亲手杀掉阮姻了,还不如先退一步好,以后总能找到机会的。
至于躺在地上的那些小厮,那都是签了契约的家仆奴才,死了十几个还有更多的前仆后继,他倒一点都在乎。
齐苍打的一手好算盘。他心中如此盘算着,行动上也不含糊。口中一边说着,脚下也不停,正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跪倒在那里的阮姻看他的一番动作,要不是血池尊者还在前面站着,她差点都要笑出声。
她很清楚为什么血池会突然出现,很显然是不可能为了她这么个蝼蚁一般的“炼药师”,更多的原因其实还在齐苍身上。
以阮姻的猜测,血池尊者的肯定是受了很重的伤,导致修为倒退到了金丹期。所以他为了尽快恢复修为必须要吸收许多的魔气灵气。
魔气他能自行由天地间吸收就不说了,灵气却是难得,除非能找到大量的修道士吸收他们的丹田,才能一次性吸收到多量的灵气。
看魔化虎的实力最多也不过筑基初期,以前抓的那些修士肯定都没有达到筑基,身体内的灵气也必然稀薄的很,血池若是靠他们恢复,想来也是很艰难。
今天却不一样了,难得有一个送上门的筑基期修士,血池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住。
果然,在齐苍仅仅退后了三步之时,血池尊者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被包裹在魔气形成的黑色浓雾中,透出的声音十分沙哑,却又带着一股难言的阴森感,他说:“谁准许你离开了?”
齐苍面色当时就是一变,强撑着一口气:“不知前辈还有何事?”
“何事?”血池笑得阴冷,又道:“你打伤本座的炼丹童子还想就这么安全离开,也太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了吧?”
被当成借口的“炼丹童子”阮姻:“……”
“那前辈的意思是?”齐苍眉头是皱了又松,他没想到阮姻身后竟然真的有人,而且还是修为如此之高的魔修。
不过眼前这个魔修显然是有所欲求的,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有要求说明对方还没有打算就这么杀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对方所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