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松与宋远桥得到允许后,走进办公室,神色有些拘谨,但是却没有慌乱,安静的站在办公桌前等待对方率先开口。
“陈董事长,有什么事情么?”满头白发的老者,头也没抬的询问道。
“孔部长,上次为您汇报的计划提案,您有诸多疑惑。今天特意邀请宋董事长,携带相关文件为您汇报。”陈柏松如实讲到,说着手提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桌面上。
孔部长随手翻开,粗略看了一番后,把文件合上,问:“小陈,关于你当年化石生命体的研究,我也略微了解,但是这次你有绝对的把握么?”
“部长,这个您放心……”说着再次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平板电脑,递到孔部长面前,随后又道。
“这是这次的实验成果,但是目前缺少一个主要元素,不能复制,也无法更进一步的完善……”
桌面上的平板内,此时正播放一款科研的成果。一个充满液体的容器内,一枚足球大小的软体蛋,仿佛有呼吸般,在不断蠕动,随后又不断膨胀,当播放到这里后,换面停住,随后再次转换。
这时那枚蠕动呼吸的蛋突然从内部破裂,一个婴儿从内部挤出,整个过程没有婴儿的声音,随后只见那容器内,闪烁起了电弧,但是一闪即逝。
换面在一转,还是那个容器,但是婴儿已经不再是婴儿,变成了另外一个少年,约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随后换面在一转,少年睁开的双眸,手掌微攥,这时整个容器内充满了雷电,甚至当雷电充满容器后,那少年的眼眸变成了蓝色,仿佛他就是一道闪电。
砰!画面的最后,容器碎了,漫天的液体还有电弧不断充斥着破碎容器的周围。
短暂的视频不过两分钟,但是这份视频代表着什么,孔部长却深深的明白。
一时间办公室内异常的寂静,陈柏松没有着急开口,宋远桥的呼吸略微急促,而孔部长的神情却毫无变化,仿佛没有看到刚才的视频。
终于,陈柏松忍不住开口道:“这份视频是两个月的实验结果,最终在检测异能稳定性时出现了差错,容器不能控制住异能的发动,导致容器最终不稳定。”
“我需要和内阁的其它部门商讨,你先回去吧。”孔部长最终权衡后,没有直接表态,回应道。
“好,那我先回去在准备一份更加详细的资料!”说着和宋远桥转身离开。
当宋远桥和陈柏松坐上车,离开的院落后,一直不言不语的宋远桥终于开口,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为什么非要用那个小子做样本,难道之前帮你抓的人都不行?”
“是。”宋远桥听到陈柏松这话,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不相信的神色。
……
京都五环,一栋老小区楼房内。整个房间内是零几年日式简装风格。同时房间内充满了药水的味道,而且凌乱的房间内,地上散落着数之不尽的医疗单还有纸屑。
此时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酒瓶,还有一堆下酒菜。茶几旁的沙发上,酒醉沉睡的白远和范蠡两人,在高架桥下来后,买了些酒菜,相互扶着来到范蠡在附近租的简陋出租房内,继续醉饮。
两人醉饮时也了解到了彼此内心压抑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彼此都不熟的原因,才会把自己内心压抑的事情对彼此吐糟。
白远听完范蠡的故事后,对范蠡不在是最初那样的态度,此时只有钦佩和羡慕。
范蠡一个没有念过大学的少年,自幼十五岁便辍学在社会这个大熔炉辗转锻炼两年后,终于被一家国内五百强的钢铁公司看中,他也乐意进入一家更有发展的公司拼搏。
也许是他天资聪明,也许是他出身贫寒,在这家公司经过两年的辛勤付出,终于换来的回报。被总部任命为东北省业务主管,同时也在这两年内他结识了一位比他大五岁的恋人,两人有着共同的信仰和奋斗的目标,还有兴趣爱好。
就在两人准备在努力奋斗一年后,便创建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时,范蠡接到了妹妹的电话,母亲重病住院!
这一个消息,最初对于范蠡来说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和恋人努力这么多年,已经积攒了足够的财富,有能力也有时间去照顾自己的母亲。
然而这只是开始,经过多方面检查、诊断,最终确诊范蠡的母亲得了癌症,但却不是晚期,这个消息让范蠡顿时感觉幸运,如果是晚期他便没有了任何办法。
多方求援后,听说京都可以治疗,便带着自己的母亲来到了京都,可是经过半年的时间,依然没有好转,却也让他积攒多年的财富消减了一半。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交往多年的恋人却离他而去,并且把他剩余的财富拿走了一半,同时公司也因为他半年没有任何业绩最终把他开除。
如果说范蠡为了母亲丢失了爱情和事业,这个做法不对,但是范蠡却不后悔。在他两岁那年,范蠡的父亲因为车祸去世,同时那年范蠡的妹妹也刚刚出生,一场巨变没有打到范蠡的母亲。
也正是因为这场车祸让范蠡的母亲更加坚持,依靠一个人的力量把范蠡和妹妹硬生生养大,虽然范蠡在十五岁那年因为不想让母亲太累在念完初中后便辍学,赚钱养家。但是他的母亲却从来没有花过他一分钱,甚至偶尔还不远千里来到他拼搏的城市来看他。
失去了恋人和工作的范蠡,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依然坚持为自己的母亲寻找治疗的希望,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的母亲得到了好转。经过这一切后,白远更加珍惜自己的母亲,他不在离开母亲身边,放弃一切橄榄枝的招揽,只在BC市从头开始。
但是似乎老天对他格外关照,平淡的日子很短暂,范蠡的母亲再次犯病,可是这次范蠡再也拿不出巨额的医疗费,也因为这次犯病的原因,让范蠡和白远有了一面之缘。
乐观开朗的范蠡,哪怕因为母亲在次犯病,他依然没有表现出一点悲观的情绪,总是把阳光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母亲和周围的人。
但是阳光不能让他母亲的病情得到好转,更不能让他快速的赚到可以继续医疗母亲的费用,最终看着母亲逐渐又恶化的病情,范蠡凭借多年的人脉关系,通过朋友找到一家金融公司,贷款五十万。
母亲的病情得到控制,但是却也查出母亲病情的真正原因。那不是癌症而是一种癌症变异的病毒,潜伏期与癌症非常相似,而且现在的医疗手段无法治疗,只能控制,但是费用太过高昂。而且如果想要治疗,只有组建专门的医疗团队,才能重点攻击治疗,可是本就没钱的范蠡,面对这样的提议资金只能望而兴叹。
天文数字的医疗,他没有办法,眼下的暂缓医疗他更没有办法,眼看着就要再次交费用,他却拿不出分毫,同时最近还屡屡遭到贷款公司的催款,他心声绝望。
就在今天他被贷款公司最后一次通牒后,他已经彻底看不到了希望,站在高架桥上好几次都想跳下去伴随自己的母亲一同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在被白远惊吓后掉下高架桥的瞬间,他深深的体会到死亡的感觉,但也在那一瞬间他不甘就这样死去。他甚至在那一瞬间已经想好,把自己卖给那些曾经对他抛出橄榄枝的公司,来换取母亲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星辰变换,日月交替,新的一天再次迎来阳光。
白远一夜梦到了许多,甚至又梦到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叛逃的兄弟。
“呃啊!”白远从沙发上睁开双眸,顿时感觉头颅胀痛,不由伸手捂着额头发出呻、吟。
“你醒了,我热了牛奶,起来吃点吧。”范蠡的声音从厨房内传来。
白远坐起身子,只见沙发后面,厨房门口的餐桌上,已经放着两杯热乎的牛奶,还有几个馒头,显得那么不伦不类。
走过去后只见范蠡在厨房内,还做着什么。深深嗅了嗅鼻子,一股诱人的香味飘然传来。顿时唾液滋生,这让他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喝了一宿的酒畏寒是必然的,醒来闻到这股香味,当即食欲大增,可是他忽然想起昨夜范蠡的话,猛然明白,这是给范蠡母亲做的早餐。
想到这里,悻悻的坐到餐桌前,喝着牛奶,吃着馒头。这一口下去,顿时噎住喉咙。
“咳!咳!啊,咳!”白远死命的咳嗦几声,终于舒服写,紧接着一口把牛奶都喝了下去,这才好转。
也正是这时,范蠡把锅内的食物装好,端着一个小碗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噎到了吧。来,喝点粥吧。”
白远见范蠡把粥放在自己的面前,而对方却坐下了吃着馒头,又看了一眼厨房,发现锅内已经空了,顿时脸色尴尬。
“没事,你喝吧,我习惯早上吃馒头了。”范蠡看了一眼尴尬未动的白远,吃了口馒头,笑着说道。
咚咚!
“范蠡,开门!”还不等白远开口道谢,房门被人敲响,语气不善的呼喊。
白远和范蠡听到声音,同时看向门口。当范蠡看了一眼门口后,在转过头准备起身时,脸色明显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