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见他们迟迟不开口,便扬手道:“我跟你们说不着,你们主上在哪里,我要见他,一问便知。”
当归见华月也太过的嚣张,便嚷声道:“我家主上,也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能见的吗?”
玄参想要拦住当归,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华月狭长的眼睛半眯,唇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意,众人还未看清华月是如何出手的,当归就已经飞出了几丈远,一口血吐了出来。
“连你们家的主上尚且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一个小小的属下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当归瞪着华月,嘴里不断溢出了血渍,已然不能言语。
华月可不是好惹的主,恰巧司徒千辰闭关尚不能出面,这尊大神还是能哄走就快点哄走吧。
“庄主,我家主上已经闭关了,七星斗橱的确没有吸食人血的怪物,若是有,怕也是溜进来藏身的,跟七星斗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此形势,玄参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态。
华月望着玄参,怎么说他也曾救自己一命,华月也就不难为他了,既然司徒千辰不在,那华月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华月撂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玄参送走了瘟神,转身就扶起趴在地上的当归,看他一直吐血,好像是伤到内脏了,玄参连忙道:“白术,赶紧过来看看。”
白术蹲下身子,并未探脉就从衣袖中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药丸塞进了当归的口中。
当下当归就已经好上了许多。
玄参扶当归回去休息了之后,就回到白术的身侧,开口询问道:“主上,怎么样了?”
白术语气平淡:“还有七十六天。”
玄参负手而立,眉头蹙了起来:“主上为了一个女人,真是疯了,连这种危险的法子,都肯尝试。”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主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只能是服从。”
玄参听完白术的话,笑了,侧身正面看着他:“服从?白术,你说这话都不觉得好笑吗?”
白术微微抬头,蓝色的斗篷下露出一双凛冽的眸子:“玄参,你什么意思?”
“华月今天来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七星斗橱里谁会藏匿这种怪物,我想,你比我要清楚吧。”
白术眸光一紧,眼底深处翻涌的诡谲渐渐显现出杀气,可惜,他指尖的银针还未发出,玄参就已经看破了:“收起你那些小把戏吧,在武功方面,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奉劝你一句,在主上尚未发现之前,赶紧把这个包袱甩掉吧,否则,我怕你不是被华月杀死,就是会惨死在主上的手里。”
“我若是不呢?”
玄参往前靠近了两分,伸手就掀下了白术的斗篷,看着他半人半兽的脸,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还有一抹嘲讽:“不自量力,这个词你听说吧,别以为得到了你师父的秘籍,就能一手遮天了,你还差得远呢。”
白术冷眸骤缩,玄参笑了两声,与白术擦肩而过。
白术之前认为,只要把飞雪困在房间里就不会再有什么大麻烦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华月竟然会找到这里,现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难道他只能放弃飞雪吗?
白术从师父鬼面师那里虽然拿到了秘籍,但可恶的是,这秘籍每一页上都浸有剧毒,他始终没有研制出可以解这些剧毒的解药,所以他想要继续看秘籍,就只能用飞雪可以解百毒的血,如果飞雪死了,那这秘籍也就再也不能打开了。
白术五指渐渐紧握成拳,这简直就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华月回到红袖山庄,如意好像已经在庭院里等了许久,看到华月,就立刻跑了上来,问东问西的:“怎么样?凶手抓到了吗?”
华月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眸光,不忍心告诉她,便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子衿,而后自己就独自走到厅堂去了。
如意又缠着子衿,子衿看着华月的背影,只能为难道:“如意姑娘,其实这次,我们眼看就要抓到了,可惜,还是被她给逃掉了。”
如意咬了咬下嘴唇,怪不得刚才华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她冲子衿吐了吐舌头,灰溜溜地回到华月身侧,嬉皮笑脸道:“没关系,这次让她逃掉了,我们大不了下次再去抓嘛,有句话说的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总是会落网的。”
华月低眸望着尽量讨好自己的如意,半眯了双眼:“这句话,我怎么没有听过?”
“啊?没有听过吗?”如意挠了挠头,其实她也很陌生,可就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脑就说出来了。
“没有下次了,这种寻血招人的法子只能用一次,下一次就不灵了。”华月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如意坐在华月的身侧,有点愁眉苦脸的了:“那怎么办?”
华月想起从那女子发髻上拔下的发簪,他从衣袖中拿了出来,细细的端倪着。
如意凑上了一个脑袋:“华月,你不是出去抓凶手了吗?怎么还惦记着给我买簪子啊,你送我的簪子已经够多了,我就算一天戴一个,一个月都可以不带重样的。”说着,她倒是毫不客气地从华月的手中接了过来,在手中来回地翻着:“不过,说实话,这根簪子也太丑了吧,什么都装饰都没有,简直跟个筷子似的,咦,这筷子上怎么还写着一行字啊……”
华月一凝眉,便看去,果然这簪子的末端写着“征候府”。
如意疑惑地看着华月:“这征候府是个什么东西?听起来还挺气派的。”
这征候府乃是培养地玄国死士的地方,从那里出来的死士武功高强,而且对皇家很是忠诚。
那个女子竟然是征候府的人。
华月从如意的手中拿过发簪,然后丢下一句“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就匆匆出了山庄的大门。
这火急火燎的又是去干什么?
红袖山庄的马车停在了征候府的大门口,华月仰头望着牌匾,这三个大字笔走龙蛇写的好不威风。
华月进门,说明来由,就有人立刻带着他前往厅堂见征候府的总管家李树。
李树生的威猛,是征候府三千死士的总头领,但凡是从他手下出来的死士,那都是能进宫保护皇家安全,最低也能当上个四品的带刀侍卫。
李树对华月也是有所耳闻,心里也是敬佩的很:“华神医,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华月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淡然一笑而后道:“我这次来,是想向李管家问一个人。”
“哦?难不成华神医看上了我府上的死士吗?华神医武功独步天下,要死士恐怕是多此一举吧?”
华月摆了摆手,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根发簪递到了他的面前:“李管家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对这发簪还有什么印象吗?”
李树接过,放在掌间来回翻看了一下,刚才还舒展的眉头蓦然皱了起来:“华神医,怎么会有这根发簪的?”
听他这么一问,华月便知道他是有印象的。
“李管家可记得这发簪的主人吗?”
李树把发簪放在桌案上,轻叹了一声:“这是飞雪的发簪,之前她跟随使臣前往天渊国,这一去就没有回来,华神医,你可见过飞雪了?她还活着吗?”
飞雪,这个名字好是熟悉……
华月突然想起,之前如意还是凌剪瞳的时候,曾经被一个女子下过毒,并且威胁过司徒千辰,那个女子也叫飞雪。
他还记得,那个叫飞雪的女子应该被司徒千辰杀死了才对,怎么如今却还活在世上,而且还练就了一身会吸食人血的邪功。
不对,她身上没有温度,而且除了脖颈,其余地方都是刀枪不入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早就不是活人了,准确的应该说是活死人才对。
是白术。
七星斗橱里能有这等本事的,也就只有他了。
“华神医,你是不是见过飞雪了?”李树见华月没有回答,就继续追问着。
华月回过神,神情认真:“李管家,不瞒您说,如果我没有猜错,飞雪应该就是前段时间闯进皇宫杀死太监和宫女的怪物。”
李树明显一怔,有点难以置信:“怎么可能?飞雪是我和她师父一手调教出来的,对皇家绝对的忠诚,她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等事情?”
“她不是活人,她是死人,这是一种失传的蛊术,只要吸食人血就能跟正常人无异,死人也能变为活人,我想,她应该是被谁给利用了。”
虽然有点骇人听闻,但李树还是愿意相信华月的,华月临走之前,李树还下了保证,只要看见飞雪,就会立刻拿下不会存有半点私情。
华月离开了征候府,虽然得知了凶手就是飞雪,可要想抓住她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毕竟她现在嗜血为生,根本没有人的半点意识了,如果任由她流浪在外,说不定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为此受伤。
他得想个办法引她出来才是。